“柔儿?”
喊得如此顺其自然,流畅,没在心底唤上了几百上千次,做不到如此丝滑。
“白小神医,他睁大的是眼睛吗?”
端木静姝有点为难,她总不能说对方睁大的是眼睛,不是屁眼。
镇北王王妃的视力没有问题。
“王妃,他的眼睛是睁开了,有可能糊了眼屎,影响了正常视物。”
镇北王王妃知道白小神医在揶揄镇北王。
白小神医说药丸有几个时辰的药效。
先让他吞了。
知道他快要死了,她才能保持愉悦的心情和他说话。
可以告诉自己不要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将桌上的茶杯拿起,在镇北王还迷糊的时候,将药丸塞到他的嘴上。
在镇北王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杯温茶被灌入镇北王的嘴里。
镇北王还没有反应过来,被逼喝下一大杯温水。
做出这么粗鲁的动作,只可能是他的王妃。
“王……王……王妃!”
镇北王王妃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王爷,你醒了!太好了!来,还有一颗药丸,快吞下它。”
镇北王王妃捏出一颗实话丸,不由分说地塞到镇北王嘴上。
多少年的老夫老妻了,基本的信任,镇北王还是会给他的王妃的。
这一次,没有水的作用。
是镇北王在不知实情的情况下,吞了下去。
镇北王王妃可是一个体贴人又倒了大半杯温水。
温水入嘴,镇北王快速吞下。
“我昏迷了很久?”
镇北王王妃含情脉脉地点头。
“王妃,你辛苦了!”
不辛苦,能送你这个负心汉上的西天,一点都不辛苦。
“王爷,你知道你为什么昏迷吗?”
镇北王王妃想知道,他知不知道他被人下了蛊。
镇北王摇头,他上哪知道谁对他下的蛊。
等等,他的王妃说他被人下了蛊。
有吗?
为什么他没有感觉。
镇北王王妃看了一眼端木静姝。
得到了她的肯定,她知道镇北王此刻是清醒的。
不是处于中蛊状态。
“对啊,是宣平侯夫人给你下的蛊。”
“王妃,你一定弄错了,怎么可能是柔儿。”
所以说要给他吃下,送他上路的药才能好好聊天。
不然,她都不知道能不能稳住自个的情绪。
你瞧瞧,他如今精神状态无比稳定。
“ 夫君,那是宣平侯夫人,你怎么能叫得如此亲密。”
镇北王必里想不能王妃知道他的秘密,嘴巴还是诚实地说道,“有何不可,我一向如此唤她。”
看来,他们两人熟得很。
“夫君,你怎么会认识宣平侯夫人的?”
镇北王心中不想说,他控制不住他的嘴巴,“十八年前,我与敌作战中受了伤,又中了敌军的圈套,是寻找草药的柔儿,无意中发现了本王。
也是她衣不解带地照顾本王。
本王从未对女子动心,她便是本王心中的唯一。”
一名女人出现在两军交界处,有什么可能。
镇北王王妃自个跟随镇北王征战沙场多年。
两军交战之处到底是什么人间地狱,她比谁都清楚。
百姓早已逃离。
士兵们不敢掉队,落下,就是一只随时待宰的羔羊。
木婉柔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留在那种地方。
见到满地的尸体还能走过去。
还能把昏迷的他给背到一个地方好好养伤。
这不是和她开玩笑吗?
“你为什么不纳她为妾,不将本王妃的位置给她。”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她没有用实名,用一个虚名救了本王。
她救本王时,尚未及笄。
等本王寻到她时,她早已嫁作他人妇,还是别人的平妻。
本王与她见面太晚,即使本王想把尊贵的王妃身份给她,也已经太晚。
本王向她许诺,只要她有需求。
只要本王能办到,一定照办。”
镇北王想捂嘴,脑海中真实的想法,被自个的嘴一一出卖。
“你送了多少个暗卫给宣平侯夫人?”
“三个!”
真心大方。
她一个没有,她的女儿一个没有,她的儿子,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
简而言之,他们母子三人在他的心中,还不如木婉柔一个人。
“银子呢?
你给了多少?”
镇北王王妃最在意的是给了多少银子,男人的心不在你身上的时候。
你就得看牢他的银子和任何可以在未来给你保障的东西。
镇北王王妃一向都是人间清醒,知道丈夫心有所属,只想着如何护住另外一个女人的她,更是人间灭绝师太。
“两百万两!有些是本王自愿给的,有些是柔儿向本王求助时,本王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