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父女看上了何常的身子,就给他下了药。
何常哪能想到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晚上,普通的村里,普通的饭,结果就中了招。
那女子哀哀戚戚的坐在他床边说什么对他一见钟情,希望他能留下来入赘,如果实在不想入赘,给他一个孩子也行。
然后就准备霸王硬上弓。
把何常给震的外焦里嫩,拼命挣扎。
这事虽然他不吃亏,但自愿和强迫能一样吗?
更何况,风流可以,留种不行啊!
他到底是男人力气大,真拼命还是逃了出去,但是四肢软绵绵的显然也走不快,村子里的人招呼了一声就追出去了不少人。
结果就是这样的一个情况下,他们被那些到处搜罗人送去给萧麟的人,全都给抓了。
何常隐去了这里面阿照和阿虫的存在,解释了一遍。
“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王学洲自然听的出来这里面含糊的部分,他冷笑:“还骗我!”
何常心中一虚:“我哪骗你了?我是真的穷,你别看哥现在听上去威风的不行,实际上兜里抠不出一两银子!我是真的手中拿不住钱,不然当初能赖上你吗?”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何常当初在雍州府对着王学洲连吃带拿又托人养孩子,当初有多不要脸,现在就有多心虚气短。
“那俩孩子呢?你说半天都没提起,他们身份不简单吧?”
“咋不简单?!简单的很!等我手上的事情忙完,我立马就去接,你放心!”
“我拿你当兄弟,你拿我当傻子糊弄?谁家自小失去双亲的孩子识文断字?谁家吃不饱的孩子除了脏之外,面目红润,头发黑亮,身体健康?谁家孩子没了双亲还能养出骄纵的性子?谁家孩子没大人教导心眼子贼多?谁家穷人家的孩子稍微干点活手上都能磨出泡?”
随着他一句句质问,何常一步步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他缩着肩膀显得有些无助,弱弱的说道:“你心眼也挺多啊!”
王学洲白他一眼也坐了下来:“我看你们真是富的不知道穷人什么样,第一次见面就穿露脚指头的布鞋来,你们到底知不知道穷人家,尤其是你说的他们那种情况,年幼失去双亲,经常被人欺负,这样的孩子能穿上一双草鞋都算是天赐了,多的是光着脚的?”
“不过那时我已经答应了要还你救命之恩,也不想多计较,带他们回去的路上我就发现这俩孩子一点没有被人欺负的唯唯诺诺,反而像是使唤惯了下人似的。”
“那时说什么也晚了,你现在竟然还想骗我,我看起来是什么很傻的人吗?”
这番话说的何常哑口无言。
再说下去,只怕债主要跟他翻脸。
他何常虽然也不算是完全的好人,但绝对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先不说当初厚着脸皮赖上人家,就说王学洲离开的时候将他的吃喝安排的妥妥当当,又帮着他养孩子,在人家面前他就硬气不起来。
“好吧,我说!”
何常深吸一口气:“我当初出京的任务,就是接在夷山生活的五皇子回京,至于柔嘉郡主,那是她自己要跟去的,我当初中了药还能跑掉,就是他们两个帮的忙。”
“被抓后,在山上我挖了那条路原本想带着他们跑出去,可五皇子要以身试险,他让我先走去找人揭发搬救兵,他自己要留下去看看打探情况,想端了那些人的老窝,结果不是遇见了你们?然后有了变数····”
“这回后面真就没啥了,邕王府那边有我们的内应,这么快事发也是我们动的手脚,证据什么的也都是内应找的,就这样。”
何常破罐子破摔,直接倒了个干净。
王学洲有一种‘果然如此’的解脱感。
虽然和想象中的有出入,但在知道了何常的身份后,那对兄妹的身份和他想的也相差不大。
仵作那边很快传来消息,那两个犯人确实是因为脑袋上的碰撞死的。
何常也不意外,他是知道杨禾的力气大的惊人的。
站在监察司衙门的门口,王学洲才发现古在田和他的人也被带到了这里。
想必之前帮忙抓住那个活口的人,就是他们了。
“子仁!”
看见他,古在田跟个小媳妇似的,小跑着就过来了,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吓死我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走不掉了呢!”
在京城,他爹想捞他都不好捞。
王学洲安慰道:“放心,咱们行得正,坐的直,不用怕。”
伍仁提着一百两银子不情不愿的过来了,看着两人,他咬紧后槽牙,一狠心把银子递了过去:“给你们,一人五十两的赏银。”
看着两人接过去,伍仁又将他们丢失的荷包归还,心中滴血。
那些赏银,可都是他们的钱啊!!!!
老大已经穷到不要脸了,给不起赏银竟然罚他们钱·····
何常告诉王学洲,在三个月前他就在贡院附近的如云客栈里,订到了一座小院子。
他公务繁忙,让他们自己去就成,只是···房费需要他们自己付。
王学洲对此毫不意外。
瞧他那穷样儿,混成京爷了还是个穷鬼。
齐显和石明就在内城的门口徘徊,见到他们长出一口气。
一汇合,他们直奔客栈。
如云客栈的位置十分好找,就距离贡院几十米的样子。
里面人声鼎沸,十分热闹。
要不是有何常的令牌在,掌柜的都不想认账。
何常预订的小院子房价虽然高,但是三人平摊下来也不是不能接受。
一个月一百两,包热水、洗衣、喂马和他们的一日三餐。
看着这个小院子,齐显感叹:“就这样的院子,一个月的租金在老家够买一套了!”
古在田打量了一眼叹气:“这算什么?我家之前在京里的宅子,比这个还小,才三间房!就这样,还花了一千二百两银子,地段也不如这个。”
这个院子算上柴房,共有五间房。
三人考试是大事,需要空间看书休息,所以商量了一下,三人各占了一间。
剩下的两间给了几人的护卫和小厮,虽然挤了点,但也住的开。
古在田选了一间屋子兴冲冲地去放东西,齐显却拉着王学洲问道:“何常是怎么回事?”
他今日不知道是不是眼瞎了,竟然看见何常在一群监察司的人面前吆五喝六的,看上去还是那些人的头目?
王学洲苦笑一声:“他是监察司的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