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不要逼我
作者:青悠悠   通房假死后,被疯批世子撬了棺材最新章节     
    她仿佛陷入了梦魇之中。
    耳边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但她根本听不清是什么。
    可没由来的,从心底深处缓缓渗出来的恐惧始终折磨着她,让她手脚变冷,浑身颤抖。
    那一夜的大火再一次冲进她的梦里,这次她不再是去救人,而是旁观者。
    她亲眼看到楚鹤川钻入火场,整个人被火焰吞噬,挣扎着,叫喊着,她拼尽全力想要冲上去救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点一点消失。
    呼吸一滞,她猛得喘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眩晕感还在萦绕,她抚着额头愣了一会儿,确定刚才看到的只是梦,这才冷静下来。
    目光下滑,落到了自己的衣袖之上。
    这是……
    她蓦然起身,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裳,根本不是之前穿的那件。
    这衣料粗糙,层层纱叠,颜色也是华彩异常,看起来不像是平民女子的衣裳。
    她咽咽口水,这衣服让她联想到了曾经见过的烟花之女,担忧一瞬间上头,她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地方?
    恍然抬头,室内摆设映入眼帘,离她最近的是一张床,床帘上垂下几屡丝带,床头的熏香闻起来令人头脑发昏发热,难受的紧。
    眸光往外散去,不远处的窗台下放着梳妆桌,她摇晃着走近,从铜镜之中看到了自己的脸。
    没有久病的憔悴,只有假面。
    她的脸上被涂了一层粉,画着张扬的妆容,唇上是现下时兴的艳红色,脸颊因熏香变得绯红。
    指尖抚上脸,只消半刻,她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这里,是青楼。
    她被柳家人送到青楼来了?!
    震惊未消,紧闭的房门忽的被人推开,她惊讶的侧眸看去,是年约四十的老鸨。
    这人她见过。
    先前她为了让楚英长点教训,跑了几家青楼才寻到一个合适的女子,因而知晓了这几家的妈妈是何人。
    眼前这人,正是京都东城祁醉楼的妈妈。
    “呦,醒了?”
    鸨母一进门便见她面色泛红,双目失措,随手将门掩了上。
    狭长的眸子打量着她,目光停留在她脸上,不觉蹙了蹙眉。
    “好好一个美人坯子,梨棠怎么给你画成这样?”
    “来来,擦擦脸。”
    鸨母眉眼含笑,将布巾沾湿递给她。
    宋妙元一动没动。
    “你放我走。”
    这话传入鸨母耳中,笑得前仰后合,“走?”
    “我将你买来可是花了八百两,你还没给妈妈赚钱就要走?”
    这话实在天神可笑,但鸨母并不觉得惊奇。
    “行了,来这儿的姑娘个个都想出去,你看那个能走?你若还懂点事儿,就好生在这儿住下,我自不会亏待你。”
    鸨母温声细语的说着,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宋妙元身子一颤,赫然退了半步。
    “我回去之后会把钱还给你,可以签字画押!”
    鸨母轻笑,这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天真。
    温柔的嘴脸开始变化,眼中也浮上了一层狠厉。
    “进了我祁醉楼的大门,你还想走?”
    “我花八百两将你买来,想要赎出去,八千两也不止。”
    她冷笑,眼前这个女人正是如花似玉的好年纪,长相清纯可人,正和高官胃口,留在这祁醉楼,三月不到就能回本。
    宋妙元身子一晃,这里可是吃人的青楼。
    她要怎么样才能脱身?
    “好女儿,乖乖听话,以你的模样身段,来日攀上个高官贵胄也不是不可能……”
    鸨母眉眼含笑,说着就要靠近,宋妙元下意识的倒退,拔下了头上的簪子。
    “不放我走,我就死在这里。”
    与其受人折辱,不如死了痛快。
    簪子逼近脖颈,那鸨母却不慌不忙的扫着她,眼里的笑渐渐阴狠,“不听话。”
    她拍了拍手,门被推开,两个结实的男人横身走了进来,不由分说的打掉了宋妙元手中的簪子。
    “来了祁醉楼,死也得给我死在床上!”
    “去,把她送到花堂,让祁老板好好调教调教。”
    尊严落地,宋妙元几乎是被押送出去的,被丢到了花堂屋子里。
    灯光骤灭,门也被瞬间关上,落锁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她神经霎时紧绷。
    “小美人儿?”
    油腻带笑的声音从身后游荡,她只觉脊背一僵,回头看去。
    隐隐月光透入室内,眼睛适应了暗度之后,她看到了一个身形微胖,大腹便便的男人。
    他嘴上叼着烟斗,只穿了一身亵衣,一步三抖,周身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烟味儿。
    他走近,浓烟吐在她的脸上,笑容在气雾中渐渐浮现。
    “这次还真是个仙品。”
    “瞧瞧这身段,这脸蛋,啧,你今年多大了?”
    男人满是欲火的眼神打量着她,恨不得用眼睛剥掉她的衣裳。
    她后背紧紧贴着门,身子的颤抖带动着门都在晃动。
    “美人儿,来让爷闻闻。”
    他闭上眼,猛吸一口,宋妙元转身就去晃门,却被他抱住了腰。
    男人低头贴着她的脖颈,沉醉的吸着她的发香,她惊恐地挣扎,感觉到男人的手在胡乱摸索,她猛得肘击打中了他的侧脸。
    “啊!”
    “小婊子,你敢伤我?”
    男人踉跄几步将花瓶撞倒,碎裂的声音将夜的沉寂撕开,他身上的戾气尽数显露了出来。
    他咬紧牙甩了宋妙元一巴掌,双手攥住了她的脖颈。
    “想死还不容易,今儿我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大手加力,她连拖带拽被拉到床上,头磕到床头“砰”得一声,剧痛和眩晕感一起袭来,紧接着,她的一只手被床帘上垂吊的丝带捆了住。
    这一刻,她才猛得明白床上的丝带作何用处。
    来不及思考,她翻身起来,右手挣脱摸到了床头桌边的瓷瓶,牟足力气朝男人头上砸去。
    碎裂的声音乍然响起,男人蓦得一愣,头上缓缓淌下来了两道血。
    浓稠的血液滴落到床单上,他摸了一下,看到了满手的血。
    “来人……”
    “来人!”
    房门被人哐当踹开,几个男人涌进来,宋妙元抵在窗边双目通红,“你们……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