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鹤川一颗心烦的要命,宋妙元的声音又好似催命符一般。
为了魏明韬,她竟不惜做到如此地步?
将军府嫡出的大小姐,如今不光没了傲骨,便是那竖着的脊梁,也为了魏明韬弯了下来。
“够了!”
楚鹤川怒喝一声。
宋妙元已经磕的头晕眼花了,听到这话,她顾不上自己,忙开口问道,“你愿意放了魏世子了?”
冰冷的眼神扫过她那张惨白的脸。
“我可以放了他,但是你,永远也别想逃离我身边!”
有这句话就够了。
宋妙元紧绷的心弦猛然一松,整个人也软软的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前,她嘴角无意识的上扬了一瞬。
不离开也挺好。
然而这抹笑落在楚鹤川的眼里,却是格外讽刺。
他蹲下身子,将宋妙元抱进自己怀中。
连自己都顾不了了,还高兴能救下魏明韬?
那人,就值得你这般糟践自己的身子吗?
魏明韬看着楚鹤川抱着人出了院子就要上车,他顾不上身上的痛,想要上前去抢宋妙元,却再次挨了揍。
“魏世子,保护两个字,不是说说就够了的。”
楚鹤川冷眼撇了过来。
“你还是先顾好自己,不需要旁人来救你,再说其他吧。”
说罢,他便上了车。
魏明韬就这么看着宋妙元被楚鹤川抱上了马车。
他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宋妙元额头上的伤触目惊心。
想到方才楚鹤川的话,魏明韬有些不敢相信,那伤,难不成是因为他而受的?
宋妙元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她抬手摸了摸额头,已经被包上了纱布。
夏春进门就看见坐起来的人,赶忙放下手中的药碗,过来给她披上了衣裳。
“宋姑娘醒了?”
不等宋妙元说话,夏春便絮叨了起来,“姑娘可算是回来了,小侯爷这些日子可是担心坏了。”
担心吗?
宋妙元垂下眼眸。
她在向阳村见到楚鹤川的时候,他的眼里只有浓浓的恨意。
夏春端来药碗给宋妙元,她一边喝着,一边听夏春说着楚鹤川回京之后的事情。
“小侯爷不顾自己的名声,去祁醉楼闹了一场,满京城沸沸扬扬的,姑娘你没听说吗?”
宋妙元手一顿,还有这事?
那时候她正在京郊的旧寨之中养伤,又恰逢魏明韬送来那些书信。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严骞复也参与了陷害父亲一事,哪里还记得打听侯府的情况。
“没,没听说。”
垂下眼眸,宋妙元有些心虚。
夏春没看出什么端倪,便自顾自的接着说,“还好小侯爷聪明,让小少爷的事情闹得更大,这才盖住了小侯爷的事情。”
楚鹤川想必也是得到了她的消息,才去祁醉楼的。
只是那时候,她应该已经被师兄救走了。
没想到竟是这样的阴差阳错。
喝完了药,夏春照顾着她躺下,这才端着药碗出去了。
宋妙元抿了抿唇,此事她是应该找个机会,好好跟楚鹤川解释一下才是。
许是那药有安神的效用,宋妙元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夜色深沉,宋妙元睡的不太安稳。
恍惚间仿佛是听到了布料摩擦的声音。
盖在身上的锦被被掀开,一阵寒凉的风钻了进来,惹得她瑟缩了一下身子。
下一刻,身上的寝衣也被人掀开,暴露在外的皮肤一阵战栗,她紧闭的双眼终于是睁开了。
刚才的那些不是错觉,也不是梦。
身后真的有人!
刚要开口喊人,宋妙元的嘴就被捂住了,熟悉的檀香味道融入鼻息,身后的人是楚鹤川!
“醒了?”
他喑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气息喷洒在脖颈上,有些痒。
“既然醒了,那就自己来吧。”楚鹤川的声音冷淡的听不出一丝感情来。
宋妙元疑惑的看向他。
“怎么,忘了自己的身份?”
随着他一声嗤笑,宋妙元只觉得下身一凉,还不等她有什么准备,楚鹤川便猛的冲了进来。
她被撞的七零八落,原本就没恢复好的伤处,又在叫嚣着疼痛。
“鹤川,你,你轻些……”她颤着声。
可身后的人却反而加重了力道,“你没有资格提要求!”
宋妙元闭上了嘴。
是了,她只是一个通房而已,地位比妾还不如。
见宋妙元不说话了,楚鹤川却又更气了,力道比先前更重……
一夜哀羞,宋妙元被折腾的浑身酸软,连爬起身的力气也没有。
夏春过来伺候的时候,就只瞧见满室的狼藉。
她有心为宋妙元说话,可楚鹤川正气着,莫说她了,便是苏嬷嬷,都不敢多说一个字。
再往后的日子里,楚鹤川匆匆来,又匆匆走,仿佛宋妙元当真只是个通房,只是他想起来把玩一下的禁脔而已。
侯府的暗牢中,楚鹤川冷眼看着面前的人,“袁先生,我这的饭食可还合你胃口?”
那人蹙眉打量着楚鹤川,“你是谁?抓我来做什么?”
“有些事情,想找袁先生问问。”
那人疑惑了一瞬,“什么事?非要抓我来问?”
“有关,宋将军通敌叛国一事。”
听到“宋将军”三个字的时候,那人的脸色瞬间变了,咳嗽两声,“你,你说的,是宋元柏?”
不等楚鹤川再开口,他忙摇着头,“这是朝廷大事,我一个普通老百姓,能知道什么呢,不知道不知道。”
他一边说,一边躲避着楚鹤川的眼神。
“不知道?”楚鹤川挑眉,“那宋将军身边有一副将,名为苏远,袁先生可认识?”
“不认识!”
“那苏副将战中十分勇猛,曾经左胸中箭,若非是那箭矢偏了几分,怕是要当场亡命。”
“是,是吗?那还,挺幸运啊。”
“可惜回京途中,伤势未得照料,人还未进京,便死在了路上。”
“可,可惜了。”
那人越来越慌,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的搓着大拇指。
楚鹤川身边的邓英上前,一把扒下了那人左边的衣裳,胸膛上,一道狰狞的疤痕露了出来。
“苏副将,你还真是让人好找啊!”楚鹤川眼神森冷,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