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到了魏明韬的院落,王云四下看看,见没有侍卫,然后纵身一跃,跳了进去!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魏明韬的院子不大,里面的人倒是不少。
看着突然出现的王云,院子里的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朝他看了过来。
王云眉头一皱,看见其中一人要喊,他忙冲过去,一把捂住那人的嘴。
“别喊别喊!”
他话音落下,一个服饰华美的年轻人走出房间,蹙眉看着王云,“你是何人?”
王云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年轻人,“你是魏国公世子,魏明韬?”
一听是来找他的,魏明韬点点头,“不错。”
他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步,“你是来找我的?”
“可算是找到了。”
王云说着,拖着那被他捂住嘴的人走到魏明韬的面前,然后从怀里掏出信递给他。
“金宝中了毒,你能不能去找鬼山廉救他啊?”
金宝?鬼山廉?
魏明韬的信还没打开呢,面前这人就问上了?
同样跟着王云到了魏明韬这里的陆昭,看到王云交给魏明韬的信,便隐藏到了门廊柱子的后面,想要偷偷看一眼信的内容。
难不成,又是凤凰城黑虎寨的来求救?
这么想着,他又往跟前凑了凑。
魏明韬看到信上的内容,神情严肃了起来。
宋妙元在信上提到了苦草结这种只有蔺锡族的人才会提炼的毒。
如此说来,凤凰城中,有蔺锡族的奸细?
陆昭想要看信,可到底差的还是有点远,只能勉强看到几个字而已。
但比起信的内容,这信的笔迹却让陆昭心下一惊。
那笔迹,分明就是宋妙元的笔迹啊!
可宋妙元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陆昭蹙了蹙眉头,又往前凑了凑,这一动,就让魏明韬身边的人察觉出了端倪。
“谁!”
魏明韬忙收起信,冷眼看向那廊下的柱子。
陆昭暗道一声糟糕,只能丢了个烟雾弹,伺机逃脱。
等到去追陆昭的暗卫回来,这才禀报是侯府的暗卫。
魏明韬脸一黑,怎么又是楚鹤川!
他不是已经去凤凰城查案了吗,还不消停!
想起手上这封宋妙元的信,魏明韬又愁了起来。
这字迹,那暗卫应该看不出来吧?
不过想了想,他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了。
暗卫而已,就算看到信上的字迹,也不会知道这就是宋妙元的字迹。
把心放进了肚子,魏明韬这才抬眸看向王云。
“我明日就去侯府请鬼山先生。”
得到他肯定的答复,王云这才松了一口气。
见魏明韬要吩咐下人给他安排客房,王云摆了摆手。
“不必麻烦了,这都什么时候了,等你收拾完,我都没的休息了。”
说完,他看了一眼院中的大树,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树下,然后把头靠在树干上,朝着魏明韬憨厚一笑。
“就这儿挺好的,你们忙,我先睡了。”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
院子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魏明韬也觉得他这样不太好,“这位侠士,你……”
他花海没说完,王云的呼噜声已经在回应他了。
方才被捂了嘴的那人凑到魏明韬身边,小声问道,“世子,咱们要,喊人过来吗?”
魏明韬狠狠瞪了他一眼,“喊什么人!你是生怕我爹不知道我在院子里搞这些东西吗!”
被骂的人赶紧缩了缩脖子,往旁边挪了挪脚步,生怕魏明韬动手。
看了一眼其他站在原地的人,魏明韬压着声音吩咐,“愣着干什么,继续啊!”
大家这才回过神,重新开始忙碌了起来。
而王云,却丝毫不被影响,靠在树干上睡的香甜。
等到他醒过来,半夜热闹的院子已经恢复了白日里的正常模样,分明什么都没有。
他心里虽然疑惑,但却还惦记着正事,起身就随手拦了一个小厮。
“你家世子呢?”
那小厮看了他一眼,“世子出门了,说是有事要去定远侯府。”
一听去定远侯府,王云就知道,肯定是去找鬼山廉了。
想到昨日耽搁了一整天,他只盼着,这鬼山廉能马上跟着魏明韬来,他们能马上收拾马上出发!
这样,赶回去救洪金宝的时间才能刚刚好。
“先生请坐,世子说了,等他请到鬼山先生,就马上过来,请您莫急。”
被那小厮盯着,王云只能在椅子上坐下来。
可他本就是个急躁的性子,哪里坐得住?
只能是坐一会儿就要起身来回走一走,再被那小厮请着坐下,如此循环往复……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回来的魏明韬。
王云起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魏世子!怎么样?鬼山先生呢?他是不是在收拾行李?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魏明韬看见他那双满怀希望的眼睛,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个时辰,倒是可以用完午饭再上路,但毕竟事情紧急,凤凰城又山高路远的,要不还是准备些干粮,路上吃吧。”
“只能是暂时委屈鬼山先生了,等到了黑虎寨!到了黑虎寨,好酒好肉任由鬼山先生吃个够!”
“不过鬼山先生的身子还算康健吧?能不能忍得了昼夜兼程的奔波啊?”
“金宝那边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啊。”
……
王云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却听不见魏明韬一句回答。
这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不对了。
停下自己絮絮叨叨的话,王云看向魏明韬。
“魏世子,鬼山先生呢?”
“他是不是,不愿意去凤凰山救人?”
看着王云的目光,魏明韬抿着唇,好半天才开口道,“我去侯府问过了,鬼山先生说有事要办,已于十日前离开了。”
王云整个人都懵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缓过神来,又抓着魏明韬的衣领,“那,那有没有说,去哪里办事?”
魏明韬摇摇头,“没说。”
“他没说,怎么也不问一嘴啊!”王云痛心疾首的跺了跺脚。
看着他,魏明韬苦笑一声,“鬼山先生性情古怪,治病救人向来随心情,他若不说,旁人也不敢多问。”
王云重重的叹了口气,“那现在可怎么办?金宝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