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邓英这反应,那两个拐子也知道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
两人对视一眼,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跑!
本就是刀口舔血的人,多少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两人趁着邓英不注意,撒丫子就奔了起来。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邓英嘲讽的笑了一声,足尖轻点,不过几个呼吸,就到了那两人的面前。
他们这才知道,这次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了。
“孩子,孩子给你!”
抱着锦汐的那人开口说着,然后将身上的小人儿直接扔了出去。
锦汐也没想到那人这么不讲究,说扔就扔。
一双小手赶忙捂住脸,嘴里还在叫唤着,“爹!爹!快救我啊爹!”
楚鹤川听到她的大叫声,心里也是一紧,赶忙跑过去,伸出双手稳稳的接住了锦汐那小小的身子。
被人抱在怀里,锦汐这才放下小手,偷偷瞥了抱着自己的人一眼。
哎?
这不是那个,长得好看,穿的好看,还有随从的……
“爹!”
锦汐不管不顾的大喊一声,然后就一头扎进了楚鹤川的怀里,怎么也不愿意出来了。
楚鹤川并不排斥这可可爱爱的小东西,只是……
好端端的,就这么喊他爹,他还真是有点招架不住。
再说了,这孩子养的这么好,一看就是家里人悉心照顾的,这么贸然的抢人家孩子……
怎么想这个事情都不算好。
就在他思考的这段时间里,邓英已经将那两个人绑了拖过来。
他轻轻一推,那两人就跪倒在楚鹤川的面前。
“说吧,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楚鹤川冷脸看向那两人。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就开始哐哐磕头,嘴上也语无伦次的道歉了起来。
“大爷,大爷对不住啊!”
“您饶了我们吧,我们不知道这是您的孩子啊!”
“是啊是啊,要是知道了,我们肯定不会拐她的呀!”
“现在,现在孩子也,也还给您了,您就把我们兄弟两个,当个屁放了!”
“对对对,我们兄弟俩就是个屁,不值得您动怒啊!”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吧!”
……
这两人的反应太大,周围的人都凑了过来,好奇的看着楚鹤川,还有他抱在怀里的孩子。
有认识楚鹤川的都开始窃窃私语了,“怎么回事,楚侯爷不是尚未成婚么,怎么还有个这么大的孩子呢?”
“是啊,不就是前头走了那么一个么,这孩子又是哪里来的?”
“人家是侯爷,这种事情,哪里说的好的?”
听到这些话,楚鹤川的脸色更是难看了。
他揪着怀里这小人儿的后颈皮,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
“你是谁家的小孩儿?”
这大庭广众的,锦汐眨了眨含着眼泪的大眼睛,委委屈屈的道,“爹,你不要锦汐了吗?”
她就怕自己说跟这个好看的叔叔没关系的话,他是不是就会当场把她扔在这里。
那两个人抓她出来就走了好久,今天一早起来又走了好久,她腿都要断了,哪里还想再走路啊。
那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抓紧这个好看而叔叔啦!
锦汐眨了眨眼睛,挤出两泡眼泪来,小手一伸就搂住了楚鹤川的脖子,“爹,锦汐听话,你别不要锦汐,呜呜呜……”
她这么一阵哭闹,周围看热闹的人更多了。
没办法,楚鹤川只能先把这小东西带上马车,等回侯府了再说。
至于那两个拐子?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然后看向邓英,“送去京兆尹吧,让他们好好审审!”
一听要去京兆尹,那两人的脸瞬间白了。
他们两个可以算是京兆尹府的常客了,只是以往他们都机智的逃过了盘问,这才没能被抓,可今日……
那小丫头是个会演戏的,偏偏她老爹又是个侯爷!
原本还想着这一桩生意能赚不少,结果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老话说的好,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他们本还想着跟楚鹤川求求情,看看是不是能想办法逃走。
可楚鹤川却是抱着孩子已经上了马车。
那抓住他们的邓英又是个难缠的,两人被他绑着上半身,然后一路驱赶着,去了京兆尹府。
马车动了起来,楚鹤川看着怀里的孩子,眉头蹙了蹙,“现在能告诉我,你是谁家的孩子了吗?”
锦汐还是紧抓着楚鹤川的衣裳,眨了眨眼睛,“我就是你的孩子呀!爹爹你忘了我吗?”
“现在已经安全了,我也不会丢下你不管。”楚鹤川认真的说道,“你好好说话,我还能快些帮你找到家人。”
可锦汐却好像是关闭了耳朵一般,眼睛一闭,往楚鹤川的怀里一扎。
“爹爹我困了,我要睡觉了。”
说完,当真一句话不说,也不再回应楚鹤川的任何询问。
驾车的车夫无奈的摇头,这小孩子大抵就是看中了楚鹤川的衣着打扮,知晓是个富贵人家,就死皮赖脸的非要跟着。
只是他不明白,他家侯爷也不是那种好糊弄的人,对别人都能冷心冷情,怎么碰上个小孩子,就这么被拿捏住了。
也不知道侯府未来是不是会多一位小主子哦!
眼下,这位“小主子”大概是真的累了,原本只是闭上眼睛装睡,结果没多久,还真的睡着了。
她靠着楚鹤川,小脑袋随着马车的前进一晃一晃的,头上有些散乱的发髻也跟着晃悠了起来。
小小的嘴唇张开一条缝儿,透着浅浅的呼吸声。
楚鹤川就这么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想过,如果这个孩子是自己的……
如果这个孩子是他和宋妙元的……
那该多好啊!
心里这么想着,再低头,就觉得这孩子怎么看怎么像他和宋妙元。
那挺翘的小鼻子,跟宋妙元简直一模一样。
还有那薄薄的嘴唇,不就是像极了自己么?
再看看那眉毛,那耳朵,就连闭着的眼睛,都跟他们的有所想象呢!
如果……
楚鹤川抿了抿唇,如果这孩子当真不愿意说自己的来处,那他收下倒也未尝不可。
就当她,是自己和宋妙元的孩子吧。
正这样想着,就听到外面的车夫开了口,“侯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