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鹤川的脸色变得苍白,这些突然发现的证据对宋妙元非常不利。
他立刻对衙役说道,“立刻去请袁先生回来,我要亲自问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宋妙元很快被带了回来,她的脸色平静,仿佛此事与她无关。
楚鹤川看着她,心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人证物证俱在,难道真是宋妙元做的?
“这些粉末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它们会出现在你的书房里?”
宋妙元看着那些粉末,确实和井底下布袋之中的粉末一模一样。
“我并不清楚它们为什么会在我的书房里。楚侯爷,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担保,我从未见过这些东西。”
楚鹤川的眉头紧锁,他看了看宋妙元,又看了看那些粉末。
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
他不愿意相信宋妙元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眼前的证据却让他难以反驳。
“袁先生,这些粉末与水井中的毒物成分完全一致,你又该如何解释?”
宋妙元平静的说道,“楚侯爷,我确实无法解释这些粉末为何会出现在我的书房中。我只能说,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陆览站在一旁,眉头紧皱,他看向楚鹤川,低声说道,“鹤川,这件事太过蹊跷,我们不能仅凭这些就定袁先生的罪。”
楚鹤川点了点头,他知道陆览说得对,但是京兆尹府的人未必会这么想。
他转头看向京兆尹,“陆大人,这些证据虽然指向袁先生,但未免太过巧合,或许是有人故意陷害。”
“楚侯爷说得是,但目前的情况,我们只能先将袁先生收监,待进一步调查后再做定夺。”
楚鹤川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知道一旦宋妙元被收监,即使最后能够洗清嫌疑,她的名声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况且,她受牢狱之苦,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楚鹤川转头对京兆尹说道,“我可以保证袁先生不会逃跑,是否可以让她暂时留在侯府,由我亲自看管?”
京兆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楚侯爷,那就麻烦你了。但是,如果袁先生有任何异常举动,你必须立刻通知我们。”
楚鹤川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京兆尹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他转头对宋妙元说道,“我们先回侯府吧。”
回到侯府之后,宋妙元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她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走了一会,她才终于反应过来。
她记得以前侯府可不是这般安静,孟氏总要闹出些动静来。
“今日府中似乎有些不同,孟氏他们……”宋妙元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楚鹤川的脸色微变,他停下脚步,冷冷的看了宋妙元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怎么,你是在关心我的家事?”
宋妙元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她摇了摇头,“不,我只是觉得今日府中太过安静,有些不习惯。”
楚鹤川冷笑一声,转身继续前行,“死了。”
“什么?”宋妙元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楚鹤川并没有回头,“我说,她们早就死了。你以为我还会留着那些害我父亲,又想害我的人吗?”
楚鹤川眯起眼睛,思绪飘回了两年前。
他买通了楚英常去找的一名万花楼女子,哄他喝下了掺有慢性毒药的酒。
再加上楚英平日里娇淫无度,早就内里虚空,回去之后没几日就病倒了,不治身亡。
过了几月,在颐清宴上,楚云看中了国公府上的二公子,便邀请他一同出游。
不过国公府二公子对她并无情意,只是担心驳了侯府的面子,才答应了下来。
楚云在带的食物中下了药,想要借此和他有夫妻之实,就可以趁机傍上国公府。
楚鹤川早就知道了她们的计划,只是稍加推动,便让她的丑事传遍了整个京城。
楚云无法承受这样的羞辱,最终选择了自尽。
孟氏在失去了儿女之后,精神已经接近崩溃。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将所有的怨恨都倾泻在了楚鹤川身上。
孟氏买通了刺客,打算趁楚鹤川出门的时候进行刺杀。
然而楚鹤川早就料到了她的行动,他故意放出自己即将外出的消息,引诱孟氏出手。
在孟氏安排刺客埋伏的地点,楚鹤川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孟氏的刺客自投罗网。
当孟氏的刺客出现时,楚鹤川的人马迅速出击,将刺客一网打尽。
孟氏在得知自己的计划失败后,自知已经无力回天。
楚鹤川站在孟氏的面前,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怜悯,他冷冷地看着孟氏,说道,“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现在这些都是报应。”
孟氏精神崩溃,撞墙而亡。
宋妙元听后并没有太惊讶,孟氏他们罪有应得。
她微微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着楚鹤川回到了玉兰院。
玉兰院依旧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院子里的玉兰树依旧挺拔,只是此时并非花期,树上只有零星的几片叶子。
宋妙元走进房间,发现一切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屋内的陈设也都和从前一样。
楚鹤川站在门口,看着宋妙元的背影,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你暂且在这里住下,我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离开玉兰院。”
宋妙元转过身,看着楚鹤川,点了点头,“我明白。”
楚鹤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宋妙元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宋妙元的处境并不乐观,但他也相信,她绝对不会是投毒案的幕后黑手。
对方手段高明,能够将证据做得如此逼真。必须尽快找出真正的凶手,否则宋妙元将永远无法洗清嫌疑。
楚鹤川走后,宋妙元这才坐了下来。
阵阵困意袭来,她掐了自己一把,强打起精神来。
紧接着,她开始意识到有些不对。
城里那些同样得了怪病的人都是因为喝了城东水井里的水,可她从未去过城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