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很啊!
清不清正,廉不廉洁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昨夜里狗腿的小官还在对着他痛哭流涕,说着在这南林郡做个小吏的心酸。
现在他告诉自己,这都是他演的戏?
好的很啊!
他潘危在京城里虽不是什么顶级的人物,但也不曾有人敢这样戏耍与他!
潘危眼神一瞬间充满了危险,吓得那小吏忙大喊太子殿下。
顾子亦冷声道:“放肆!”
立马有官兵上前压住潘危。
潘危毫不惧怕:“是,我是做了这些又怎么样,不过两个无关紧要之人的成绩罢了,本公子可是潘家的独子!太子殿下,难道你还真能拿我怎么样不成?”
梨梨汗颜。
这人怎么跟失了智一样,这可是太子殿下,东宫储君啊。
太常寺卿的儿子又怎么样,十个太常寺卿都不及他尊贵好吗?
还是这人太单纯,真信了那些太子年少势微店说法?
这些人也真信啊。
顾子亦既为太子,无论他的皇帝老爹对他感情如何,把他选到了这个位子上,就一定会给他铺路的呀。
可惜潘危不懂。
潘危被按着强行跪下,挣扎无果后,顾子亦才冷冷送他一句:“潘公子的这些所作所为,不知道传回京城去,令尊会如何做想,太傅又要如何向静老王妃交代?”
顾子亦这话如同一盆凉水,将潘危浇交清醒了些。
是啊,他该如何是好。
他如此信誓旦旦地要靠自己闯出一番成绩来,要是这般丑闻传回京城……
不用他父亲来教训他,姑奶奶那边他已经是千难万难!
顾子亦又说:“不过你别怕。”
潘危一愣,眼里带了点希冀。
难道,太子殿下…….
“孤已命人将此处的情况快马加鞭传送回京,算算日子,最多七日,京中便可知晓。”
潘危:“???”
潘危急了,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急急的拽住沈老三:“沈兄,沈兄!你不是想知道我是如何得知那事的吗。”
潘危一指那姓刘的小吏:“是他!是他昨夜与我喝酒时告诉我,那周无愧喜欢……口味独特!我前几天派人查你时,查到有个叫刘招娣的,在柳城的牢里蹲着,与你沈家关系匪浅。派人去问才知道,原来周无愧被抓那日,被掳去了知州府的其中一个就是你女儿!我告诉你了,我告诉你了,你去跟太子殿下说说,你的成绩还是你的,你该怎样还是怎样,我又没有成功,让太子殿下把那消息收回来好不好!”
梨梨轻笑一声:“你猜,你为什么能查到这儿?”
潘危顿住了。
难道,连这些,也是被算计好的,就等着他往里跳?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哪有那么厉害,那个时候,我根本就还没想过要换沈淮序的成绩!”
潘危疯狂的摇着头,顾子亦才懒得理会:“父皇命孤全权监管南林郡院试,孤便有决断院试之中任何事的权力。”
潘危心中那不详的预感快要爆发。
“太常寺卿之子潘危,在院试之中徇私舞弊,试图贿赂官员,调包他人成绩,实乃品行不端、有辱孔孟。按南晋律法,三代以内不得入仕!”
潘危跌坐在地。
三代以内不得入仕…….
不得入仕…….
他与官场,就此无缘了么!
……..
却说这边的一家四口,在结束了那场闹剧之后,欢欢喜喜的与沈老大团圆了。
沈老三发挥稳定,沈老大回到了家,双喜临门,沈家人好不开心。
这边的事有顾子亦扫尾,梨梨毫不担心,欢欢喜喜地捣鼓沈老大带回来的那些新奇玩意儿去了。
沈老大此程去了西乡郡,西乡郡与波斯国邻近。
西乡郡与波斯国边界处有一小镇子叫缅镇,波斯人与南晋人就在这缅镇之中进行贸易往来,很是繁华。
西乡郡土地条件不好,粮食产量不够,就是凭借着波斯国的这些新奇玩意儿卖给那些有钱人,赚些银子,然后又去别处买粮食,维持着西乡郡内的温饱。
但如今西乡郡干旱的闹起了饥荒,以往交易到的那点粮食根本不够。
再加上别的郡县多多少少也受到了影响,自个儿都不够粮食呢,便也不卖西乡郡粮食了。
这慢慢的,西乡郡内那些波斯国的玩意儿便囤积了下来,成了没用的摆设。
沈老大见这些东西挺适合孩子玩的,正好家里孩子多,便低价买了一些回来。
梨梨玩着一个铜制的千里眼,总觉得…….
二哥或许能给这些玩意儿找一个温暖的家。
嗯……..
让梨梨用聪明的小脑袋瓜想一想,日后的铺子该开在哪里呢?
虽说这趟镖是沈老大领的头,但刘氏的爹刘大叔,也就是沈老大的老丈人,才是这镖队的真正的队长。
刘大叔走南闯北这么些年,还真是没干过这种刺激的。
刘大叔和沈老大两人跟其他人寒暄过后,立马就去找顾子亦复命了。
那周无愧运过去的果然是假粮食。
真正的粮食早在之前就已经被追风带人去查封了,如今正堆在知州府的粮仓内。
而西乡郡的百姓们在得知周无愧送的是假粮食之后气愤不已,纷纷骂他死得其所。
周无愧是大皇子的人,大皇子想借赈灾给自己捞个好名声,百姓们如今又怎会如他愿?
百姓们日日夜夜在大皇子歇脚的知州府门外呐喊守候,迫于京城内压力和西乡郡内压力双重打击的顾子安最终落荒而逃,如今已在回京路上了。
刘大叔和沈老大两人说的激情澎湃,就差没两个人演上一场了。
镖队其他人也是连声附和。
顾子亦勾唇。
半年前他还为了躲避顾子安的眼线而服毒装病,如今,早已是两极反转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梨梨。
顾子亦望向那边正跟沈嘉洛一来一回踢毽子踢的入迷的小团子。
若不是梨梨,他又如何能事事如有神助?
察觉到顾子亦的视线,梨梨疑惑地望过去:“咋啦,殿下也想踢毽子吗?”
顾子亦轻笑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