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安陵容深知改变要一点一点来。
她一开始没有直接把甄嬛放到高位,而是将一些比较棘手的事情交给对方。
不出安陵容所料,甄嬛将事情完成得很漂亮。
有了功劳,自然也就有了给对方高位的理由。
安陵容大笔一挥,直接让甄嬛官拜宰相,顺便负责接下来的春闱。
虽然夏安商会已经为安陵容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才,但他们在学识方面还有些浅薄。
新的教材已经在民间流传来,但让大部分学子了解并化为己用还需要时间。
所以这一年春闱依旧按照过往惯例选拔人才,不同的是,这次女子也有参与科举的权利。
除了经史子集和策论外,安陵容还为这一届考生准备了其他惊喜。
在某些方面拥有天赋的学子也可以择优录取,就像某位伟人说过:“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自从女帝当位,民间女性的地位也悄然变化,曾经被人欺压磋磨的女性也有了反抗的动力,她们最初的目标只是想好好活着。
女帝继位的消息,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她们麻木的内心,
但自己已经一忍再忍,那些人还是不愿放过自己,那就站起来拼搏,去搏一个崭新的人生。
如今的夏安商会,更像是一支完全归属女帝个人的队伍。
他们在各个地方都有分店,商会人员也不只行商做买卖,反而成了女帝的耳目和工具。
譬如放足令颁布后,有些迂腐的父母仍旧想逼迫女儿缠足,商会人员直接将父亲按住强硬为对方缠足,并收缴半数家产。
如此以往,女帝的种种命令才得以推行。
甄嬛穿着官服坐镇春闱的消息一经传出,原本安定下来的朝臣又开始动乱,甚至有老学究放言:“女子为官本就是有悖纲常,若是坐镇春闱岂不是坏了王朝文运。”
安陵容坐在上首眼神微眯:“那这位大人的意思该换谁来,换成之前的丞相,还是换成在座的哪一个,或者说,换成大人你?”
这位老大人捋捋胡须:“如若陛下愿钦点老臣坐镇春闱,老臣虽年事已高,却也不敢辜负君令。”
安陵容的语气带着冷意:“当仁不让?你还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君无戏言,朕既已钦点甄卿主理春闱,就不会朝令夕改。”
这位大人脸色涨得通红,愤怒道:“陛下若如此一意孤行,老朽今日便一头撞死在这金銮殿上,做一回死谏的忠臣!”
安陵容就这么冷眼看着对方,那位大人冲向柱子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到双腿颤抖跌坐在地上。
她的语气听不出情绪:“这位大人看来没有做忠臣的决心,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想死谏犯上?”
安陵容目光扫过之处,官员都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唯有甄嬛昂起头,眼神中带着激动:“陛下的圣明与远见岂是凡夫俗子可以理解的,要我说,这群人占着位置却不竭尽全力为陛下效劳,简直就是一群废物。
哪怕是他们的幼子站在这儿,提不出意见也会说陛下圣明。”
群臣跪下:“我等凡人怎能窥得陛下心中所想,也不如丞相高才,但事君之心天地可表!”
安陵容看着对上甄嬛的眼眸,余光扫过跪在地上双腿颤抖的群臣,笑声愉悦:“甄卿,此次春闱朕就交予你了。”
甄嬛跪下行礼,语气坚定:“臣定不负陛下所望!”
后来也的确如甄嬛说得那样,这次春闱中选的举子质量都不错。
经宫人上报安陵容才知道,在正式开考之前,甄嬛为这群举子设立了思想问答考验。
但凡对女帝执政颇有微词的举子都被取消了资格,余下学子的学识也是不是最佳的,但都是对新朝最忠诚的。
安陵容还特意问了甄嬛,就不怕有些学子是假装取巧的吗?
甄嬛笑着回答:“思想问答考验一季度一次,如果对方能一直装下去,何尝不算一种另类的忠诚?”
这些中选的举子经过短暂培训后就被放到了适合各自的位置上,其中最让安陵容印象深刻的,就是一位女举子冯意。
对方虽然身材瘦弱,眼神却格外坚定,在面见圣颜是请求道:“我愿为君手中利刃,成为法律最忠实的拥护者,愿这天下每一位女性都能有所选择,不被辖制。
她们可以在看过世界后仍旧选择相夫教子,而不是一辈子被囚禁在床头灶台,不知道人生原来是彩色的。”
听完对方的话安陵容也是心中动容,她将对方安排到夏安商会,冯意果然没有辜负安陵容的期待,始终奔走在拯救女性的第一线。
转眼间三年过去,如今夏安王朝正以崭新的姿态蓬勃发展着。
朝堂上的女性官员已经占了一半,年世兰也兑现了曾经的诺言,将敌人枭首后拔下对方的牙齿作为战利品献给安陵容。
民间各处都能见到女工人在谈论忙碌,她们其中大部分是纺织厂的员工,男人们则是在种田挖矿,一家人辛苦却也充实。
如今一座座学校也已经建成,那些被夏安商会收养的乞儿成为了新的老师,将安陵容传达的思想灌输给新的下一代。
如此可以预见,安陵容一手建立的王朝将比她本人拥有更漫长的生命,她正在一步步改写曾经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