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不仅顾竹喧傻了眼,就是王府的这些侍卫下人们也被萧长陵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是殿下养在外面的外室?
那她身边这个孩子,不就是殿下在外面的私生子?还别说,这眉眼,还真和殿下有几分相似。
作为殿下的长子,一旦这个女人成了正室,那不就是王府的嫡长子?
那些下人们看顾惜衣的眼光顿时变了个样,一个个对她点头哈腰起来。
贱人!顾竹喧心里暗骂一声,脸上却堆起笑容,迎了上去。“姐姐远道而来,妹妹有失远迎,还望姐姐莫怪。”
顾惜衣上下打量了顾竹喧,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殿下,这位妹妹是?”
萧长陵见状,连忙对顾竹喧说道:“这是顾姑娘,现在住在府上。这位是墨竹姑娘,以后就住在王府了。”
“原来是顾姑娘,殿下要不说,墨竹还以为是王妃呢!”顾惜衣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顾姑娘!
顾竹喧心中为之一结,为了这个什么墨竹姑娘,连一声竹喧都不愿意喊了吗?
虽然心中不忿,但是却只能强作欢颜,“原来是墨竹妹妹,倒是姐姐唐突了,还请妹妹见谅。”
“这是哪里话?都是墨竹孟浪了。顾姑娘是府里老人,以后还要仰仗顾姑娘照拂一二。”顾惜衣淡淡的对顾竹喧说道。
萧长陵在一旁连忙点头称是:“本就应当如此,都是一家人,何分彼此?”
顾惜衣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对萧长陵说道:“殿下,我和小宝今日早起,如今觉得有些困了呢!”
“这个……府上院子倒是不少,可是还没收拾出来……”萧长陵有些为难起来。
王府虽然不小,但是其中相当一部分院子是荒废的。
北齐历代君主都是励精图治的楷模,就是当今圣上,后宫嫔妃也不过一手之数。
他既然有心大统,在女色方面肯定要小心谨慎,所以迄今为止叶只有两个侍妾,那些多余的院子自然是用不上了。
如今柳墨竹这一手让他措手不及。
收拾出来的两个院子都有主了,下人住得房间倒是有空闲的,但是不合适,又不能让她住到自己的院子里去。
“竹喧,要不先让墨竹去你院子里休息一下?早膳后你再安排一下,给墨竹收拾一个院子出来。”萧长陵看了顾竹喧一眼,突然说道。
“啊?好的。墨竹姑娘,请跟我来吧!”顾竹喧一愣,随即心中一喜,殿下让她安排,说明在他心中,这王府后宅,还是以她为尊的。
谁知顾惜衣却没理睬她,反而是拉着萧长陵撒娇:“殿下,墨竹不习惯住别人院子,不如就让墨竹住顾姑娘院子如何?”
“殿下,这恐怕不妥……”顾竹喧一听顿时怒火中烧!
还能再不要脸点么?一进府就要抢她的房子,以后还不要翻了天?
哪知萧长陵竟然又点了点头,对顾竹喧说道:“竹喧,墨竹刚来,你就让着点。府里院子不少,你再挑一间吧。”
顾惜衣连忙拉着小宝对萧长陵欠身说道:“墨竹谢过殿下,小宝已经困乏,就先回院子了。顾姑娘,烦请带路!”
她早就探查清楚,整个王府就顾竹喧的院子最好,靠着萧长陵的院子,占地也最大。
而且她进王府的一个目的就是对付顾竹喧父女,自然是不会对她客气。
顾竹喧见萧长陵都发了话,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挽回,只得忍气吞声对顾惜衣说道:“墨竹妹妹既然喜欢,那姐姐换个院子也无妨,请随我来吧!”
占了她的院子又如何,她在府中经营了七年,暗中早已培养了心腹无数。
这个狐狸精就算是有了殿下的骨肉,但无名无分,上不得台面,她有的是办法收拾!
……
“你说柳墨竹带着小宝进了德王府?”萧长陵猛然站起身来,手中的茶盏打翻在地,茶水溅了一身。
玄影见一向沉稳的殿下此刻竟然失态了,心中未免惊诧,“是四更天动身,之后便在王府在等着,宵禁一过便进了府。”
萧长离自知失态,随手擦了擦身上的茶水,缓缓坐了下去喃喃说道:“竟然如此迫不及待!萧长陵就如此有吸引力?”
“殿下,属下觉得此事不简单。”玄影说出了他的看法,“选在这个时间点进府,应该是为了避人耳目。”
“继续说!”萧长离此时也冷静下来。
“一般女子能进王府,都是恨不得人尽皆知,而她却反而是要避着人。属下觉得,这个柳墨竹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玄影继续说下去。
“所以,你怀疑她的身份有问题。”萧长离点了点头。
玄影又说:“不仅是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顾大将军的顾家军从凉州起家,而柳墨竹来自凉州。”
“而且,根据现在探得的消息,柳墨竹虽然幼时成名,但真正开始抛头露面,却是在七年前才开始。”萧长离接过玄影的话。
“所以,属下推测,柳墨竹和顾家有关。她进府的目的,是为了对付萧长陵。”玄影最后说道。
真是这样吗?
萧长离沉默了。
顾明武在世时虽然功勋卓着,但对朝堂之事却不怎么热心,除了军中那些老卒,从未听闻还与其他人交往。
出事之后,有可能替他报仇的,除了那些老卒,他想不出还有谁。
但是,能把那些老卒聚合在一起,发展成一股庞大的势力,绝不是一个普通人做到的。
这个人是谁?
但是不管怎么说,应该基本可以确定,柳墨竹不会是敌人了。
这就好。
“通知校事府和王府潜伏的人,全力保护柳墨竹,必要时,只要不暴露身份,可以不择手段。”萧长离对玄影说道。
这也是为了还欠顾家,还有欠惜衣的债。
顾家被灭门,只是萧长陵为了对付他而殃及池鱼的后果,说到底也是因为他而遭此惨祸。
尤其是惜衣。
为了保护她,他以镇守边关十年为代价求父皇替他赐婚,没想到,最后还是未能护得了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