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诚话音刚落,就有一群修女迎面走来。
“教父,是又来新人了吗?”修女们朝教父行礼后,看着沈艺瑾六人询问。
教父笑着点头:“是的,你们可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今晚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修女们很高兴:“太好了,今天晚上有好吃的了!”
队伍最后的那位修女却满脸忧愁,和其他修女格格不入。
教父注意到她的不同,轻声问:“曦月,你有心事吗,怎么不太高兴?”
曦月修女道:“教父,我们的存粮不够了,您再捡人回来,不到半个月,大家就都要饿肚子了。”
教父表情一僵:“你不用担心这些,粮食的问题我会解决。我还有事,曦月,你带他们找地方休息吧。”
曦月看教父态度坚决,没再说什么。
她朝沈艺瑾几人招招手,示意他们跟自己走。
嘉宾们立刻跟上。
等走远一些,安凝萱才快步走到曦月的身边,言语试探,希望能打听点线索出来:“曦月姐姐,咱们修道院每天都会来很多新人吗?”
“是啊,我刚被教父捡回来的时候,修道院还只有几个修女。才过去一个多月,修道院里就有两百多名修女了……”曦月对安凝萱没有防备,说到跟修道院相关的事情,她脸上的表情越发复杂。
曦月就是被教父捡回来的,教父给了她新生,按理来说,有其他和她一样可怜的人被教父捡回来,她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曦月每天负责给大家做饭,修道院里有多少存粮她再清楚不过。
看着粮食一天天减少,而修道院里的人数还在不断增加,曦月很难高兴的起来。
安凝萱观察着曦月的表情,接着问:“大家都是因为什么被教父带回来的啊?”
曦月从回忆里抽回思路,听言奇怪地看了安凝萱一眼:“当然和你们一样啊!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是他们的人?修道院不参与外界的纷争,你要是来修道院替他们打探消息的话,那就别白费力气了,我们这里什么都没有。”
“我们不欢迎你,请你尽早离开!”曦月板着脸厉声对安凝萱道,她眼睛紧紧盯着安凝萱的脸,就差上手赶她走了。
安凝萱心下一惊,她在好几个问题里选择了这个自以为非常安全的问题,结果还是触碰到了曦月的禁区。
她现在进退两难,但问题是,她连曦月嘴里说的“他们”是谁都不知道,打探消息也只是想弄清楚现状。
眼看着曦月就要一视同仁,把所有嘉宾都轰出修道院了,沈艺瑾赶紧道:“你误会凝萱了,她是想了解下大家来修道院前的经历,怕不小心戳到某位修女的伤心事。”
说完,沈艺瑾又颇为感慨地补充了句:“毕竟现在的世道太乱了,稍微一点小事,都能要了我们的命。”
听沈艺瑾这么说,曦月神色缓和一些,但并没完全放下戒备。
她没再赶嘉宾们走了,重新带着几人去各自房间。
“你们不要想着做什么对修道院不利的事情,我会时刻盯着你们的!”说完这话,曦月就离开了。
再过半个小时就到饭点了,她要去给大家准备饭菜。
曦月走后,嘉宾们立刻把沈艺瑾围在中央。
苏依崇拜地看着沈艺瑾:“艺瑾,你好厉害,一句话就打消了曦月对我们的戒备。”
沈艺瑾纠正她的措辞:“曦月还在怀疑我们,她只是对我们稍微减少了一些警惕心。”
“差不多啦!”苏依好奇地问,“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说什么能安抚住曦月的。”
苏依问的问题,也是其他嘉宾想问的。
自从斩邪剑被修复好后,南明诚渐渐就能看清鬼的存在了。
他在修道院里看见了很多鬼的残影,猜测沈艺瑾可能是从某只鬼那里得到了什么线索。
怕沈艺瑾不好解释,南明诚先一步开口:“应该是通过曦月跟在咱们的穿着和修道院的外观来猜的吧?咱们穿的都是民国的衣服,修女们也大多穿着民国的衣服,修道院到处都能看见战火的痕迹,很容易就猜到现在到处都在打仗。”
沈艺瑾点头道:“和南明诚说的差不多。图书馆里放了很多书籍,有几本书讲的跟现在的时代背景有关。”
虽然节目组并没把那些书设置为线索之一,但是了解历史的人在看过那几本书的名字之后,大致都能猜到是什么时期了。
这个时候,国内外都乱得很,给人一种错觉,好像活着就是一种错误。
于宏恍然:“所以修道院里的人,都是各种遭遇了苦难无家可归的人,是教父收留了她们,让她们重新活了下来。”
于宏的话像是触碰了什么关键词一样,寝室里的窗帘忽然被拉上,嘉宾们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
在黑暗中,桌子上的蜡烛突然点燃,女人凄婉的声音在寝室里回荡。
苏依一下子钻到安凝萱的怀里,颤抖着闭上眼睛,双手捂住耳朵,听不到太多声音了,她的情况才有所好转。
从凌云身上的静心符无风飘动,沈艺瑾眼疾手快,重新把符纸贴好,才没让静心符飘走。
“好像是曦月姐姐在哭,原来曦月姐姐也还在啊……”沈艺瑾听到从发簪里传来的声音,知道它说的不是npc扮演的曦月,而是几十年前真正被教父捡回修道院的修女曦月。
“怎么好像有两道哭声?”从凌云被哭声弄得莫名心烦,刚开始他能听出来是节目组放的声音,可那道后来才响起的哭声,听着像是有人正在他们身边哭一样。
安凝萱也听出来了,她迟疑道:“难道寝室里藏着npc?大家都做好准备,可能有npc出来吓咱们。”
仿佛为了印证安凝萱的话,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忽然出现在嘉宾们面前,她面无血色,眼睛里还在往下流淌着血泪。
于宏大着胆子伸手要去抓npc,但他抓了个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从红衣女人身上穿过。
看到这一幕,导演吓得从椅子上摔下来,害怕到声音都劈叉了:“这个女人是从哪来的?她怎么飘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