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宗。
惊魔离开地底深处后,趁着夜色独自一人来到天剑宗宗主的房间里等候。
而天剑宗宗主李天剑在教导完弟子,便返回到房间准备休息一下。
然而,他还未踏进门,他就感受到一股不弱于他的气息在房间里。
这股气息并没有丝毫的收敛,说明气息的主人是在特意等待他的到来。
李天剑眉心紧皱,这气息似乎不是宗门里的人,他思索片刻后拿出佩剑,推门而入。
房间里,一个戴着斗篷的人正坐在桌前,惬意的喝着茶。
他对于李天剑的到来,置若罔闻,依旧自顾自的品着茶。
“阁下是何人?来此所为何事?”
李天剑紧紧握住佩剑,声音逐渐冷冽且警惕。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要知道,这天剑宗戒备森严,到处都设有禁制与岗哨,能够悄无声息地进入天剑宗,说明此人定然不是泛泛之辈。
惊魔只是微微勾唇一笑,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天剑,并未急于回答他的问题。
“这茶,不错!”
简短且平淡的四个字却让李天剑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握着佩剑的手又紧了几分。
他再度低喝问道,“你到底是谁?”
眼前这人太过气定神闲了,他的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气息,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
对方越是这样,越让李天剑感到惊恐万状。
惊魔喝了一口茶,手中把玩着茶杯笑道,“我是谁?从另一种程度上讲,我们是一路人。”
“一路人?呵呵,仙魔自古不两立,我们永远不可能成为一路人!”
李天剑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戒备与不屑。
他虽然不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但也猜出了对方应该是魔道之人。
妖族从来不参与仙魔大战,从始至终都独自发展,算是中立的。
毕竟妖族大多习惯在山林间自在生活,对这仙门宗派的纷争向来没什么兴趣,只要不触及它们的领地和利益,便不会主动掺和进来。
“李宗主,话别这么说,我们都是为同一人效力,这怎么不算一路人呢?你说是吧,宗河。”
惊魔拿起一旁的杯子,给李天剑倒了一杯热茶,随后轻轻一挥手,那茶杯便缓缓脱离桌面悬浮在空中,朝着李天剑稳稳地飞过去。
李天剑听到惊魔叫出自己另一个鲜为人知的名字时,瞳孔骤然一缩。
这个名字,除了上面那位知道外,也就只有她扶持的人知道了。
这么说来,眼前这人也是“自己人”了。
李天剑看着那悬浮飞过来的茶杯,又看了一眼斗篷人,思索片刻后,他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惊魔看见李天剑喝下茶,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这说明对方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并且接受了两人是一路人这个说法。
事实也如他猜想的那般,李天剑喝完茶,拿着空茶杯走到惊魔面前坐下,说道,“大家既然是一路人,那就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了,可以把斗篷摘了吧?”
惊魔摇了摇头,“我长得太帅了,怕你看了自卑,斗篷就不用摘了。”
李天剑的额头浮现出黑线,他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真想现在就一剑劈了他。
你就算找理由,那至少找一个合适又合理的理由吧。
长得太帅,怕自己自卑,你丫的怕是还没有睡醒。
当然,这些话李天剑也只敢在心里面吐槽一下,要真当着惊魔的面说,他可不敢保证对方会不会发狂。
“你这就没意思了,既然是一路人,我至少该知道你的名字吧?”
惊魔沉默片刻,淡然说出两个字,“惊魔。”
嗯?惊魔!
那老小子不是被嗜血灭了满门吗?怎么会在这里?
要说是嗜血手下留情,那李天剑宁愿相信是惊魔命大。
在仙魔妖三道,谁人不知那嗜血魔帝杀起人来,丝毫不会心慈手软。
灭人满门和屠杀十族都是常有的事,只不过没有人说什么。
毕竟他们这么做,也不是一两次了。
而且仙妖两道也做过类似的事,只是没有放在明面上而已,都是在暗自制造各种意外。
惊魔透过黑纱看到楼李天剑脸上的震惊和不可思议,他淡淡的解释道,“不必这么惊诧,我命大,没有死。”
李天剑只是笑笑,并未说话,心里面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气氛突然沉默起来,整个房间里只听得到两人轻微的呼吸声,除此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惊魔,大人派你来做什么?”
许久过后,李天剑沉不住气,率先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
自从魅姬上次联系他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万多年。
在此期间,对方再也没有联系他一次,这次突然让惊魔来找自己,估计要开始执行任务了。
惊魔笑笑,“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省时省心又省力。”
但他却并没有正面回答李天剑的话,转而问道,“宗河,你天剑宗如今还有多少弟子?”
此话一出,李天剑死死的盯住惊魔隐藏在黑纱下的脸。
“一定要这样吗?”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惊魔这话所蕴含的意思。
只是没想到,他已经封闭山门,想要让宗门弟子免遭此难,却不曾想,该来的终究还是逃不掉。
上面那位还是不打算放过天剑宗的人。
惊魔的语气非常平静,反问道,“你觉得我们有选择的余地吗?”
是啊,面对那个庞然大物,自己连反抗都做不到,又谈何做出其他选择。
他们只需要随便派一个人降临,就能轻易灭掉天剑宗,自己除了乖乖听话,别无选择。
李天剑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已经抽走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面无表情的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后天。”
“这么快!”
“迟则生变。”
李天剑听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惊魔见他还有些犹豫不决,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了我们的前途,有些东西和人,在必要时是可以舍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