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琳紧咬贝齿,言辞恳切地开口:
“丹石无妨,你既曾解困于我,今又相助于妹,未有答谢,内心不安矣。”
“毋需多虑,那少许财富鄙人视若无物,但对你而言,则珍重如宝。其实你妹已一同回馈。”李玄玉的话语自然而然流淌而出。言罢,唐琳瞳孔猛地放大,一旁的董妙儿脸色羞赧至极。李玄玉顿悟言辞不慎,本欲感谢董妙儿助查庄周一事,此刻竟造成误解。
“尔,尔二人?!”唐琳指着他俩,满心疑惑,莫非妹妹真的以身子交换了工作机会吗?!
“非也,非你之想象。”董妙儿急急忙忙反驳道。
“那你以何报答?”唐琳质问道,一个不晓世故的姑娘,除去美貌与身姿,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
“这,我,其实......”董妙儿偷偷瞧了眼李玄玉,调查之事不便明言,寻常女子怎知此事,必然引起猜忌。
“实言相告,刚才有个窃贼企图盗走我之囊中财物。”李玄玉机智应对道。董妙儿听闻此言,心头不自主紧了紧。李玄玉续说:“妙儿恰巧目睹,即刻警告于我,故财物安然无失。感其德行兼备,加之助我有功,欲聘请她在我的居处工作。”
“果真如此?”唐琳略有疑虑,若事实真如所说,董妙儿刚才的话却又遮遮掩掩?
“确实如此,妙儿惧你误会其图恩,故未曾直言。此事由本人亲身讲述定无差错。”李玄玉坚定地说,此刻撒谎之道越发明练,急中生智,又能圆融地编造故事,实属不易。
“处置得好!”唐琳面向董妙儿赞颂。
“过奖了。”董妙儿羞赧回应。
“当今世人避事唯恐不及,面对行窃尚且沉默,你能挺身相劝实乃难能可贵!”唐琳赞誉道。
“多亏了表姐平日教诲有方。”董妙儿顺势恭维。
“嗯,我也如此认为。有你这位警界标兵之姐,难怪董妙儿品德如此高尚!”李玄玉附和道。
“恭维得太明显了吧,到我家才几天,何时教过你?还有你,别人说什么便跟说什么。”唐琳指点他俩道。
“虽仅数日之隔,但表姐犹我之明灯,伴随我一路成长。母亲自小就常夸赞表姐之贤能,考上顶级学府,成就理想职业,所以我以此为目标。”董妙儿恭维功夫甚佳。
然李玄玉暗嘲此番言论听起来不似楷模,倒像是一道高不可攀的山峰,每个孩童时代总会有一尊“别人家的孩子”的塑像,完美的对象,无法逾越,只怕是许多人心中的阴霾。
“哼,以我为楷模?那你为何不好好读书,初中一毕业便离家外出?!”看来唐琳不易被哄骗,毕竟身为刑警,岂容轻易受他人之言所惑。
“借口太多!往后做事须勤勉,少言语,尤其勿因其关系就懈怠!”唐琳教导道,这也是她自身行事准则。设若唐琳自幼有庇荫庇护,或许早已安心承受。
但唐琳一路独立奋发,虽不是愤世嫉俗,也反感依赖关系便平步青云之徒。如今她亦拥有关系,过去斥责之人竟也包含了自身,使得唐琳不知如何自处。职务来自高层决定,拒绝不得,唯有恪尽职守,方能使自己心灵得以安宁。
“话说,她如今居于何处?”李玄玉问向董妙儿。
“嗯,家门位置你也知晓。那么遥遥往返实不便,如能在本地为她找个落脚之地......”唐琳稍带歉意道。
“栖息之处不需担忧。但她居你府中,上次我去何以未曾相见?”李玄玉不解发问。
“哎呀,妙儿她是近日自乡间赶来。母姨同脉相连,乡亲日子拮据,想此处谋生相对容易些,故送来此地。”唐琳解释道。
李玄玉瞥了眼董妙儿,不为小节烦忧,但若她刚抵沪,如何为他调查事宜奔波?莫非她独自冒险行动?!
‘稍后再述。’董妙儿启唇默语,未发出声音。李玄玉尚不具备唇语阅读技艺,但隐约推知她之意,便是找机缘独对他详谈。
“住址我会在学院附近寻觅,理应不成问题。”李玄玉答允此事。
“这样会不会破费过大?她给你们的贡献只怕不及租金。”唐琳直言道,如此便相当于白养董妙儿。
“不必再多言,就这样定了!”李玄玉决然回应,钱财不足挂怀,关键是董妙儿所作所为不容暴露,必须找一处隐蔽住所安置于她。
“那就感谢人家啦!”唐琳催促董妙儿致谢。
“谢谢,谢谢!”董妙儿感激地回应,这份谢意由衷,董妙儿也看得出,李玄玉确实在帮她。即使存在互惠共赢,找他人能做到这点吗?!
“已商定,速去打假条。也告知家人董妙儿求职成功一事。”李玄玉提议道。
唐琳虽觉其话语突兀,但并未深究,点头应允,径自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此地可有所托? ”唐琳离去后,李玄玉急问,显然是有意支开唐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