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玄尘强势拉起虞韵的手,当着所有人的面走上台阶。
“凤玄尘?”
虞韵挣不脱,急得小声提醒他松手,文武百官看着呢!
他们一个和尚,一个尼姑,出家人拉拉扯扯像什样子?
伤风败俗都不足以形容他们此时的做派。
“我自己走!”
虞韵又急又羞,盼着凤玄尘出事的大有人在,和尚跟尼姑搅和在一起,他们的话哪里还有威信可言?
“韵儿乖一点,要不,我抱你上去了!”
“你!”
怎么能如此无赖?
虞韵羞恼地在他掌心来了一爪子,恨不得找个地缝原地消失。
手被滚烫的大掌包裹着,严丝合缝,只能快步跟着他走向皇位。
凤玄尘被挠得身体起火,咬紧后槽牙暗恨自己太慢,怎么还没娶回家?
若韵儿现在是他的小王妃,他一准儿抱起人找个僻静处,让她挠个够。
啧!
轻轻一闹,她的害怕不安消散了。
他的火要怎么灭?
凤玄尘清了清嗓子,牵着人走到孟南柯面前,不客气地冷声吩咐。
“他有本事把你从我眼皮子底下偷出来,就要有本事护好你!
韵儿,接下来你跟着他!”
孟南柯戴了面罩,虞韵以为凤玄尘在跟“凌”说话,乖乖点头。
跟着谁都比被凤玄尘牵着走好!
周围异样的目光快把她射穿了,连陛下都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该如何澄清?
怎么还不放手呀?
虞韵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无地自容。
终于……
凤玄尘恋恋不舍松开手,瞅着她羞红的脸,再次懊恼时机不对!
上次分开时,韵儿承诺欠他一个吻。
惦记了快一个月,日思夜想,梦里练习了无数遍。
他准备今晚清理掉凤玄玦,就快马加鞭赶回去,明早新年初一,问韵儿索要的。
凤玄尘狠狠瞪了一眼孟南柯,火大!
害他现在不上不下,做什么都不得劲儿。
孟南柯无辜地全盘接收,也不知道这混世魔王在闹什么?
“咳咳……老七!”
凤玄策出声提醒凤玄尘适可而止,今晚已经第六次对南柯冷眼了!
得替他的人讨回一二。
“注意影响,宁音师傅是出家人!”
“……”
凤玄尘把火对准四哥,两人为了心爱之人,互不相让。
“大庭广众之下离经叛道,你习惯了,可为宁音师傅考虑过?”
“宁音多谢陛下体恤!”
终于有人说出她的顾虑了,他们这样何止离经叛道呀?
陛下说得太委婉了。
“咳咳……”
凤玄策差点破功大笑,连忙以轻咳作掩饰,瞧瞧,老七的小尼姑窝里反了。
“无妨,应该的!
老七虽然出家了,修为还不够,你多教教他怎么清醒守戒。”
“四哥,你够了啊!”
凤玄尘恼了,好看的脸写满赤裸裸的威胁。
再来,这场戏他可不唱了!
“说几句就恼上了,刚刚冷眼看兄长的气势哪里去了?”
“哼,拐了我的人,这账没完!”
孟南柯正要开口道歉,被凤玄策按下。
“人交给我,你放心!”
凤玄尘没再多耽搁,亲手取下虞韵头上的发簪,替她戴上披风兜帽,又系紧披风的两襟,确保将她的身体包裹严实,没有破绽。
“韵儿,发簪拿好,要乖乖的!”
发簪被塞进手里,虞韵从他眼里看到了担心与郑重,心跟着紧张起来。
“王爷,你要小心!”
凤玄尘舍不得松开掌心微凉的小手,想暖热它们,多握一会儿。
“嗯,韵儿别怕!
一会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要看。
要不我替你蒙上眼睛?”
凤玄策实在看不下去了。
“咳!老七!”
适可而止吧!
上他们面前腻腻歪歪,几个意思?
凤玄尘侧头看向孟南柯,语气恭敬严谨。
“空梦,替我保护好韵儿,拜托!”
把人交给他?
而不是若愚?
看来,临渊看破了他隐藏的实力。
这小子眼光越来越毒辣了!
孟南柯点头应下,“放心!”
人是他拐出来的,即使临渊不开口,他也会尽力护虞韵周全。
得到承诺,凤玄尘稍稍安心。
孟南柯继承了孟家独有的内功心法,如今实力应在当年救他那人之上,足够保护韵儿。
“她要是掉一根头发,你跟我回去落发出家,其他的账,先记着!”
好话不过两句,乖巧不过三息,混小子!
凤玄策难得对凤玄尘生出几分火气。
“凤老七,跟谁说话呢?”
狗脾气见人就咬!
敢对他的人放狠话,皮痒了!
“哼!”
凤玄尘没搭理警告,伸进披风中的手揉揉虞韵的手背。
“别怕!”
“嗯!你别分心,我会乖乖的。”
虞韵望着高台下乌压压的士兵,忍不住为凤玄尘捏一把汗。
“王爷……”
“叫我什么?”
凤玄尘又恢复玩世不恭的模样,凑近一些。
“哦~我听到了!
韵儿在心里说,好担心临渊受伤,还说临渊哥哥不要走,韵儿害怕!”
“凤玄尘!”
虞韵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儿,甩开凤玄尘的手,羞恼得心口起伏。
大眼睛凶巴巴瞪着胡说八道的人。
大庭广众下,竟然如此调戏她,过分!
“嗯,总算听到了。”
凤玄尘得意地扫了旁边两人一眼。
“四哥,学到了吗?”
“咳咳……滚下去!”
惹谁羡慕呢?
沐浴更衣的时候,他的人也脸红了好吗?
凤玄尘还想磨蹭一会儿,孟南柯已经把虞韵拉到身后保护起来。
“七王爷,请吧!”
“哼!一丘之貉,等着!”
他甩开僧袍,一个漂亮的纵跃飞下皇位。
韵儿还没见过他的身手呢!
“皇叔,拆开了吗?”
裕王抹把额头的汗,解释道:“玉匣从里面锁死,要打开只能毁掉匣子。
太可惜了,这个玉匣名叫锁天棺,本身就是一件无价之宝。”
“死物而已,有何可惜!”
说罢,凤玄尘拿起玉盒,用内劲捏破。
“哎呀!混小子,要强行开也别弄破呀,暴殄天物啊!”
裕王心疼得想骂人,玉匣四面雕了龙,凤,麒麟,山河,被凤玄尘碎成几块。
凤玄尘拿起玉匣内的信封,瞬间红了眼眶。
熟悉的字迹:吾儿临渊亲启。
“父皇……”
不用看,他也知道父皇在里头写了什么。
可惜,他没等到做普通百姓家阿翁的一天,没喝上韵儿敬的儿媳妇儿茶。
“皇叔,念吧!”
凤玄尘把信仔细收进怀里。
父皇要是在天有灵,看到他和四哥闹这一场,不知道会不会抓起奏折砸过来?
裕王拿出碎玉匣里的圣旨,没敢私自打开蜡封,遗诏的保存方法如此机密,连他也怀疑,皇兄给老七留的是传位诏书。
“陛下,老七,此事应当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