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韵想好对策,缓缓走进营帐。
“七嫂——”
凤玄礼见到虞韵像见到了救星,接着就明白了,七哥为什么突然发疯踹人。
敢情是做给七嫂看的呢!
“玄礼,你怎么敢硬接你七哥的攻击?
再重一点,要没命了!”
玄礼?
凤玄尘刚退下去的杀气,瞬间暴涨。
韵儿都没叫过他玄尘,凤玄礼敢跟他抢韵儿的第一次,下脚太轻了。
“七……七嫂!”
凤玄礼吓傻了。
七哥几个意思,还要踹他?
虞韵蹲下来,伸手想替凤玄礼号脉,被凤玄尘拉回来,毫不留情。
“死不了,该他的!”
凤玄礼:……他招谁惹谁了?
“临渊?”
虞韵有些无奈,她不接近两人,怎么做媒呀?
“珞珈,想清楚,你要跟谁联姻?
跟犬戎,本王不介意连塔真一锅端。
跟朝凤,好好问问凤玄礼,你能选谁,不能肖想谁,没有下次!”
虞韵:……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凤玄礼:……干嘛问他?他怎么知道?
“韵儿,我们该去赈灾施粥了。”
凤玄尘不想虞韵待在男人扎堆的地方,他的人应该住在舒适的宅院里,锦衣玉食养着。
“好!”
人匆匆来,匆匆走,留下一个重伤病号。
“我给你叫军医吧?”
珞珈稍稍恢复镇定,看着凤玄礼一身伤,非常愧疚。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砍伤你的。
谢谢你为我挡下攻击,那一脚若是踹中我,得断骨。”
哟!
这女人不傻嘛!
还知道示弱求和,嗯,识时务。
“不用,小伤而已,我自己包扎一下。”
凤玄礼可不敢找军医,要让桑陌知道他被七哥踹了,准得变着法子让他下场养伤。
这怎么行?
为娶虞三姑娘,他现在跟沐沉沙兄妹较劲儿呢,桑陌是沐家第一狗腿,怎么会放过踢他出局的机会?
“那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包扎吧!”
脱衣服?
绝对不行,他得为虞三姑娘守身如玉啊!
“男女授受不亲,我回去自己包扎。”
“你——”
接二连三被拒绝,珞珈的公主脾气上来了。
“现在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吃我的菜,喝我的酒时,怎么没见你授受不亲?
给我坐好了,不许乱动!”
凤玄礼被吼傻了。
这女人怎么风一阵,雨一阵的呀?
“你自己脱,还是我动手?”
“说了不用!”
珞珈不废话,直接上手扯他的腰封。
“哎!你这个女人……”
“别乱扯,再动我不客气啦!”
“喂,我……我自己来,你放手!”
珞珈松开他,直接下令,“脱光。”
“或者,我用刀替你脱。”
凤玄礼:……他是不是被女人调戏了?
“珞珈,你还记得自己是女人吗?
我要是在你面前脱光,破了男女大防,是要对你负责,娶你回家的。
你乐意吗?”
即使珞珈乐意,他还不乐意呢!
凤玄礼懊恼地嘀咕,他怎么不是为保护虞三姑娘受的伤呢?
根本轮不到他,沐沉沙严防死守,加上沐棉盯死他,没机会上啊。
“乐意,我跟你联姻。”
什么玩意儿!
凤玄礼只觉得头顶被天雷暴打。
“联姻迫在眉睫,我对朝凤其他皇子不熟,你能替我受伤,就你了。”
“¥#@%……”
什么叫就他了?
他凤玄礼什么时候变成被人挑选的货物了?
关键他此刻……清白不保!
刀抵着腰腹,再往下几寸,他就废了。
“珞珈,你这女人!”
“朝凤男人真啰嗦,别乱动,我刀功不好,万一削错地方了,你多担待。”
“……”
赤裸裸的威胁,有点……熟悉……
他娘每次拿病留他在家,也是这副胡搅蛮缠的德行。
刀刃挑开腰封,中衣带,里衣带。
“喂,你都划破了,我要怎么穿?”
“那就不穿。”
“……”
珞珈勾唇一笑,这个男人身材不错,人也不怎么聪明,做夫君勉强过关。
“凤玄礼,肌肤相亲了,就能联姻吗?”
“你……你还想干什么?”
凤玄礼衣裳不整,吓得想夺门而出,可刀架颈侧,好……憋屈。
“不干什么,替你包扎伤口,别乱动。”
有拿刀抵着脖子包扎伤口的吗?
“凤玄礼,你身上很多伤疤,是个英雄。”
“小意思,打仗哪有不挨刀的。”
……
莫名其妙地,凤玄礼穿着一条中裤,由珞珈包扎了手臂刀伤,又用药酒擦了后背踹伤。
还滔滔不绝说了几年的光荣战绩。
“你这么厉害,在我们塔真可以当大将军,统领所有兵马。”
珞珈心里盘算着,能不能把凤玄礼拐回家里当驸马,顺带当将军。
父王要是知道,一定非常高兴。
“在这里太委屈你了,这么多人压在你上头,埋没了你的才干。”
“无所谓啦,能跟着七哥打犬戎就行。”
“那个沐沉沙没你厉害。”
凤玄礼一听这话,来劲儿了。
“哦?他哪里没我厉害?”
他们几个排号,从来都是沐沉沙压他一头,其实他也觉得自己不比木头差。
只是他没有木头那么拼,平时更散漫。
珞珈替他披上外衣,认真想了想。
“打仗讲究灵活运用兵法,沐沉沙看起来呆板木讷,他执行军令没问题。
随机应变方面,绝对没你厉害。”
凤玄礼飘了……
珞珈说得没错,他确实在这方面比木头擅长,所以宫变的时候,七哥把他留下,让木头去守护皇婶婶和七嫂。
“看不出来,你还懂行军打仗。”
“不敢在凤将军面前班门弄斧。
我只是常年跟着父王在军中,见多了那些将军,了解一点点皮毛罢了。”
其实不然,珞珈能领兵作战,并不是外人口中的娇宠小公主。
在塔真军中,她女扮男装打过不少胜仗,人称“枭鹰将军”,只因有她在的地方,天上必有枭鹰放哨。
珞珈不想离开塔真,她想回去继续做将军,所以得诳一个听话的,跟她回家。
“凤将军,此次攻打犬戎,你觉得塔真该怎么配合朝凤出兵,才能大获全胜?”
凤玄礼诧异地看向珞珈,塔真国王的掌上明珠,似乎不简单啊?
能随口问出这么有大局观的问题。
“珞珈公主以为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