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昀灼蹙眉看着凤玄尘身上结出的冰霜,这种现象没人比他更熟悉了。
玉灵芝。
当年他的父亲孟亦鲲重伤坠崖,生死存亡之际被母亲救下,用的正是玉灵芝。
战神身上有致命伤啊!
“韵……”
虞修灰败地看着凤玄尘怀里披风裹紧的尸体,眼眶红得几乎滴血,却没有一滴泪。
“妹……妹妹……”
是他不好,没有拦住韵儿追随凤玄尘,明明预见了命运凶险,为什么不坚决拦下她?
“噗!咳咳……”
吐血了?
凤玄尘扫一眼被噩耗激出内伤的大舅兄。
怎么办?
韵儿知道了会自责的。
把尸体交给他,应该能发现是冒牌吧?
“韵儿,先委屈你跟着兄长,临渊哥哥替你报完仇,就来接你,要乖一点。”
“主子……”
桑陌拥着崩溃的沐棉,担忧地看向凤玄尘。
主子太正常了,反而不正常,好像他已经随王妃去了。
凤玄尘抱着尸体蹲下。
“有劳舅兄替我陪着韵儿,等我料理完犬戎,会亲自下去陪她下黄泉,过奈何桥。”
虞修颤抖地接过尸体,不敢用力拥抱,生怕碰疼她的伤口。
“妹妹!”
韵儿从小怕疼,被石头砸中的那一刻,是不是疼哭了?
“别怕,哥哥陪着你,不疼了……
咱们回家。”
凤玄尘没有给虞修过多提示。
他的伤痛表现得越真实越好,乌娅一定在暗中盯着。
“来人!
护送王妃回府,本王没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靠近羡鱼居!”
桑陌扶着沐棉跪地领命,“是!”
“回营,点兵!”
“主子——”
凤玄尘没给桑陌劝阻的机会,一骑绝尘离开了山隘口。
“不好!主子要去打犬戎了!”
桑陌看向孟昀灼,只有他手里的鼠卫营能确保主子安全。
“昀灼,跟上王爷!”
“嗯!”
他确实要去看看,战神打算怎么发疯?
“小屁孩儿,跟我去战场,还是去王府?”
“上战场,我要为夫子报仇!”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凤鸣空抹掉眼泪,似乎突然间长大了,眉宇间多出属于男人的坚毅。
“上马!”
“慢着,太子殿下,王爷这次去的战场非同儿戏,你不能跟着去冒险!”
桑陌拦下凤鸣空。
王妃已经出事了,如果太子再有闪失,将动摇朝凤国本。
“你若是出现,犬戎兵一定会不遗余力盯死你,到时局面会非常被动不利。”
孟昀灼吐掉嘴里的叶渣,颇为嫌弃桑陌杞人忧天的怂样。
他三岁就已经要面对厮杀了,多少人想弄死他?一个太子,连这点阵仗都躲躲闪闪,迟早嗝屁。
“男人上马打仗,哪来那么多婆婆妈妈?
小屁孩儿,上马,跟我做鱼饵去!”
“嗯!”
“孟昀灼,太子事关国本,你别乱来!”
桑陌急死了,王妃出事已经乱了军心,再来一个六岁的太子,仗要怎么打?
“驾——”
凤鸣空狠甩马鞭,策马飞奔出去。
连夫子的仇都不能亲手去报,他还当什么太子?
“好小子!”
孟昀灼赞叹一声,打马跟上。
“小棉花——”
沐棉推开桑陌,抢了一匹马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