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北疆军交给孟昀灼,主子撂挑子想去做什么?继续杀犬戎王吗?
桑陌恨自己分身乏术,又要协助孟昀灼统领全军,又要顾着小棉花。
他想寸步不离跟着主子,盯着主子的伤,防止主子冲动之下落入险境。
可……换成他,或许也过不去眼下这一关。
“主子——”
桑陌追上凤玄尘,“太君还等着你凯旋。”
“嗯!”
“主子保重!”
膝盖重重磕在石子地上。
除了成全,桑陌别无选择,他说不出“主帅不可任性离营”。
也做不到拿王妃的遗愿:教好太子,框住主子不去报仇。
凤玄尘跨上马,调转马头消失在晨曦里。
落月城最奢华的风月楼里。
乌娅身着一袭花魁红装,轻薄又妖魅,若抛开那双野心勃勃的杏眸的话。
“流言不可信,听听就算了。”
柔媚的嗓音极具安抚力,穿透跪在下头的属下耳膜。
“沐叔失去记忆多年,又毁了容,怎么可能被朝凤人找到?
父汗到哪里了?”
“两日必到落月城下。”
“太慢了,再催一催,一定要赶在北疆军反应过来之前,拿下落月城。”
“是!”
粉嫩赤脚踩过柔软皮毛,一步一步踏上跪地之人宽厚的肩膀。
“狼奔,我要做犬戎的王!
和我一起改变犬戎人的命运,让女人可以握刀,孩子可以读书,好不好?”
男人摁住肩上的脚腕,侧头发狠亲吻,用行动代替誓死效忠的回答。
“呵呵……”
乌娅顺势落进宽广坚硬的怀抱里,拿下狼奔,她的计划成功一大半。
“我的勇士,给我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吧?”
动情的男人停顿一息,震惊地望着美丽妖娆的主人,随后扑上去……
屋顶上,一只“大蝙蝠”贴着瓦片,真似一只畜生般,对下头活色生香的情事无动于衷。
他伸出黑手如爪的手,在一根绳子上点点画画,然后绑在蝙蝠腿上,放飞。
不消半个时辰,情报落到凤玄尘的手里。
失忆?
毁容?
难怪!
他盯了乌娅这么多年,从来没发现小舅舅的下落,还活着就行。
“继续放出消息,沐王府来了一个乞丐。”
洛绾轻放下手中书稿,看着站在窗外,生怕踏进他领地的男人,颇觉有趣。
为了小宁音,对他避嫌到如此地步,真是个怪胎,他的书房又不是卧房,呵呵……
“不去见见小宁音吗?”
话音落,收到一道冰冷中带恼怨的眼神。
洛绾轻:……
怨?
“呵呵……掉进爱河的战神,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失言了。”
“你去陪着韵儿,这里交给我。”
凤玄尘不敢动见韵儿的念头,一旦动了,便再也压不住这股冲动,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偏偏有人不识趣,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若是去见小宁音,她问起来我怎么没亲自去寻人,你回来的事就瞒不住了。”
“我没打算瞒,只是不能让韵儿卷进来。”
“凤玄尘,任何时候都先保存自己,你身上背着小宁音的命。”
“嗯,走了。”
洛绾轻勾唇浅笑,近在咫尺,怎么可能做到视而不见呢?
确实做不到,凤玄尘已经一夜一天没有见到韵儿,他要去偷偷看她一眼。
月色很美。
月下饮酒的人儿更美……
虞韵摩挲着手里绣了一半的新娘盖头,还差半只喜鹊就完工了。
一月之期,过得太慢了。
临渊走后,白天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她给他做好了一套里衣裤,竟还未天黑。
“等我绣完嫁衣,大战也该结束了吧?”
不用等那么久。
凤玄尘站在不远处的树干上,在心里默默回答,眼里再也容不下他物。
绣得真好看,他的小王妃做什么都出色。
“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