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像也没什么值得自己紧张。
那天在医院,谢昊明跟苏小三都说了十多年前苏晓刚被打的经过。
见苏晓刚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又怎么解释?如果真的是那位被打的苏晓刚,切肤之痛他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退一万步说,苏晓刚是因为被他们几个打成脑外伤因此而失去记忆力,那当天自己看到的苏晓刚挥拳踢腿,一瞬间将薛峰他们几个人打得满地找牙。护城河边,鲜血满地。
而他苏晓刚,飘飘然从离地三尺高的地方在空中飘逸而去。难道,是我郑海鹏看到的幻觉?
怎么可能,如果是幻觉,薛峰他们几个被打倒在地,后来住进医院这难道也是假的?郑海鹏想着想着,思维越来越模糊。无论他想出什么头绪,也说服不了自己。
当然,他还不知道姚欣怡她们了解的苏晓刚,赤手推停大客车,挥掌打翻二刀巴子十多个弟兄的现实。如果知道这些,凭郑海鹏的智商绝对将他见到的苏晓刚从空中飞走联系起来。
那样,苏晓刚不是一般人就能说服郑海鹏了。知道苏晓刚具有如此这般惊人神力,他还有什么必要跟苏晓刚去抢姚欣怡呢?抢姚欣怡不过是郑海鹏对姚欣怡不待见他的一种心里报复措施,根本谈不上真爱。
倒是姚欣怡爸爸妈妈对郑海鹏情深意重,寄予很高厚望,希望郑海鹏成为他们家准女婿,不过是他们的一厢情愿。
他爸爸郑大海,妈妈雷小青做梦也想攀上钻石大王这门亲事。
\"啊呀,要我说无论苏晓刚是真是假,人家在一起五年了你还有必要拆散他们俩而后让自己心想事成吗?没有必要吧郑海鹏,天涯何处没芳草?干嘛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两只脚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满大街都是。
像你郑总这种身价的人追求者排成队,只要你愿意,何必跟一个无名之辈争来争去,岂不是拉低你的身价?有些事强求不得,你应该比我清楚。想听我说实话的话,郑总,还是认命吧!
有些时候,我们要面对某件事,有时候当我们的行为按照以往自己的处事性格、习气、习惯的逻辑思维作出行为判断时,那就是命的开始。
你也知道,生活中我们每个人的命运它是个定数,是既定安排的结果。这种既定安排不是以我们个人自我为中心,他是来自我们意识之外的外来力量,且,是我们无法与之抗衡的力量。
他是来自我们每个人身上的六根六尘六识以既定的形式而存在。
而当我们在遇到某件事正在发生的时候,你未来应急作出的反应即行为,与你以往的为人处世、脾气、习性、习惯不按套路走牌因而产生巨大的偏差时,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不按规矩办事。
那么郑总不用说我没提醒你,那就是你的运势。
一个命,一个运,皆掌握在你自己手中。
你让我给你拿主意,不是我薛峰不够意思而推诿。除了婚姻大事,其他事情我薛峰两肋插刀。干扰婚姻大事,你爹妈都做不了主,我作为同事不能左右你的情绪。
免得以后好与坏赖到我身上,那可不是我薛峰交朋友的原则。
一个人,要想得出自己最正确的判断,必须在没有任何外力作用的前提下,有本人作出的决策,那才是代表他自己的态度,即我们常说的命。而通过别人指点,加上自己思考逆着人性本真作出非常态决定,这就是脍炙人口的运。
所以,我们说一个人的命是固定不变的定数,而运是随机应变的变量存在。运具有千变万化,捉摸不透的变数。人们常说的逆天设命,这里的逆你不要理解为逆天,而是逆的是我们每个人的身体本能。
因此,你问我是希望苏晓刚是失忆对你有利,还是恢复记忆力对你更有好处,我只能告诉你对自己命运的把握在你自己的手中,而我们只能是你的朋友,不能为你作出任何选择性的决策。
你的地盘你做主,你的命运你掌握。命运,也可以称之为人生。把握自己的命运,及把握自己的人生才是人类的终极目标。他跟做生意赚钱不一样,比如,你来开普敦投资我能从中说出我的见解或者建议。也仅限于此!\"
薛峰说了一大堆,九九归一,着重点逐渐显露出来,令郑海鹏长知识的是他的言语表达的内容颇含人生之哲理。
他很乐意听薛峰继续表演下去,包括郑大海跟雷小青也听得入神。
见好就收,是薛峰做事的原则。他贪财,但绝对不贪得无厌。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看似跟郑海鹏问他的话所问非所答,离题万里。其实,薛峰每一句话都在围绕郑海鹏提出的问题旁敲侧击,句句话珠玑。
薛峰挂断郑海鹏的电话,他招呼两个同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由于多喝了两杯,他刚起身站立,脚下起飘,摇摇晃晃俍傍几下,跌跌撞撞脚下朝前划着十字。
有个同事急忙上前扶住他:\"慢点薛律师,你喝酒也不来噻,半斤红酒就把你喝成醉醺醺的样子,哈哈!\"
\"唉,放手,我还没那么娇气。又不是女孩子,别闲来无事献殷勤啊!我可告诉你们俩,郑海鹏说高盛集团公司要来人核查天然矿山开采权的情况,我们必须做到滴水不漏。
跟高盛集团公司打交道,那可是跟高手过招。对商业上的是郑海鹏比我们懂得多,人家也知道这小子聪明,把他调到东海市去开发新市场,让他头尾难顾。
嘿嘿,自古以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是规律,也是天道。看来,开普敦的业务暂时也只能由我们几个来维持啰!\"薛峰酒在肚话在心,脸上荡起拿到对方律师诉讼费一样的微笑。
苏筱羽回到宿舍,她想起郑海鹏说的话,翻来覆去睡不着。可能也有喝点红酒的作用,大脑皮层兴奋。她躺在床上,刚想闭着眼苏晓刚的影子就浮现在他眼前。
唉,睡不着就别睡了。她打开灯,这里可是开普敦市中心。选址征用这块土地,动用某大国在开普敦顶级资源。安全、防爆、防冲击、防轰炸、包括预防应急逃生功能皆为设计考虑范围之内。
开普敦是个政治局势极不稳定的国度,内乱频发,政权更迭频繁交替导致的武装冲突时有发生。因而在每一个人的宿舍,都有应急逃生系统配置。泱泱大国,在小国地盘也不能为了省下三瓜两枣将国人生命安全置于不顾之地吧?
大使馆装潢铁壁铜墙,富丽堂皇。服务员皆为东海市在开普敦的华裔市民,包括厨房人员皆为东海市在开普敦常住居民。
苏筱羽在开普敦没感觉有什么生疏的地方,除非满大街见到的是黑色人种之外,其他没有什么令苏筱羽感到不适。
她看一下床头钟摆,已经是开普敦时间深夜十一点。犹豫片刻,她还是决定给苏晓刚打电话。
她找出名片:苏晓刚,克利集团公司后勤部助理,兼董事长驾驶员。自从在服务站休息大厅见到苏晓刚接受这张名片以来,她第一次这么仔细翻阅苏晓刚的名片。按照上面手机号码,她拨通了苏晓刚的电话。
蔚蓝雅阁,姚欣怡睡觉前有关手机习惯。苏晓刚也是一样,但是今天例外。因为白天,为妈妈谢和平的死亡去派出所办理户口注销。
晚上,又跟姚欣怡应付郑志学为感谢她爸爸跟巫小青之间达成协议之后的和睦相处,设立感谢宴忙得不可开交。
你说一个驾驶员他有什么好忙的呀?你不懂了吧,作为董事长的姚欣怡没苏晓刚那么忙。
告诉你吧,他接到姚欣怡的安排,首先在规定时间内将姚欣怡准时送到布莱恩德大酒店是第一步。
然后,返回克利集团公司赶在下班时准点时间打卡。最先一个到公司,也是最后一个下班已经是苏晓刚养成的习惯。克利集团公司仿佛不是姚欣怡他们家的,倒像是苏晓刚祖业留下的资产。
要不然,他凭什么这么负责?
等整栋办公楼只剩下值班人员跟保安时,苏晓刚才能脱岗。
脱岗下班,他得负责姚欣怡作为董事长的所有应该履行的义务,包括每一天都要对克利集团公司的办公楼进行不安全因素巡查。事故,大多数来自工作上的疏忽。
事实告诉姚欣怡,但凡监督不到位的工作岗位,是事故多发灾害区域。
减少这种事故频发的最佳手段,即是实行对岗位监督的频繁交替。靠人的自觉性来维持安全生产,而忽略监督的必要性,不管你是什么企业、事业、国营单位,或者是什么其他组织机构也好,将会乱象横生。
姚欣怡对克利集团公司实行按时不定期监督巡查,为提升公司职工安全意识,以及公司在公众面前的形象起到决定性作用。
巡查,监督每一个岗位的责任出自于姚欣怡本人杰作。
这种督察任务不在姚欣怡身上,就在苏晓刚身上或者是谢晓梅跟苏小妹身上。克利集团公司仿佛不是姚欣怡一个人,是苏小妹跟谢晓梅,包括苏晓刚在内的四个人为首的团队产物。
在她们四个人为核心的团队里,苏小妹跟谢晓梅相当于姚欣怡的左膀右臂。我们知道,那是姚欣怡跟巫晓兰为了协助姚欣怡特的给苏小妹、谢晓梅安排的固定岗位。
他们俩的位置,连姚欣怡也撼动不了,苏晓刚不在其中。
认为苏晓刚比谢晓梅跟苏小妹还要重要的人,只有姚欣怡自己可能是这么认为。
苏小妹跟谢晓梅两个人没权利反对,至少,姚向阳跟巫晓兰极力反对姚欣怡跟苏晓刚在一起。
本来打算让姚欣怡带苏晓刚到凯达尔市,由姚向阳跟巫晓兰说服姚欣怡结束苏晓刚跟她的这段恋情,大不了给他个几十万,只要苏晓刚答应离开他们的女儿在东海市人间蒸发。
有谁知事与愿违,天助苏晓刚没有去成凯达尔市。因姚欣怡将飞机失事说得活神活现,姚向阳跟巫晓兰不相信自己女儿的话还能相信别人说的话吗?因而,将拆散苏晓刚跟姚欣怡的打算一推再推。
直至现在,苏晓刚呆在姚欣怡身边安然无恙,可把老两口气得晕头转向。
搞不定自己女儿,先搞定郑海鹏。
将搞定自己女儿的事交由郑海鹏去处理。如果,如果连郑海鹏也没有办法,那只能认命。
老两口想法是美好,实施起来就没那么得心应手。郑海鹏连自己家的事难以招架,还能顾得上他们家姚欣怡的事?\"叮铃铃\"手机振铃音将熟睡中的姚欣怡惊醒,不由分说,姚欣怡对着苏晓刚啪啪踹了两脚。
因为熟睡中的苏晓刚对来自自己手机的振铃音没半点反应。
应该是累了,刚才,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苏晓刚可能因为太卖力的缘故吧!因而这一会睡得比较沉,愉悦中的姚欣怡从感冒一个礼拜没碰苏晓刚,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把几天了的欠缺一下子让苏晓刚发疯似的来个补齐补够。
她,也是尽情抒发,两个人挥汗如雨。神魂颠倒,骨舒筋松过后,便是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愉悦,甜甜的、深深的入梦。
厚厚的满足,黏糊糊的搂着,双双散发着酸酸甜甜的汗腺味进入梦境,既甜蜜又入仙境。美美的睡去,哪怕地球爆炸跟他们俩也没任何关系,更没任何遗憾。
没想到因为苏晓刚的过失,被苏筱羽的电话打断。
苏筱羽也是奇怪,她不是不知道在这个点打电话,开普敦哪里是深夜,可在东海市正值夜晚九点左右。
正常情况下,苏晓刚跟姚欣怡这一会根本没睡觉。今天,人家两个人不是特殊情况嘛!一个礼拜在医院,两个人在一起但没办法亲热。回家第一天,当然要把今天的损失补回来呀!
\"苏晓刚,你的手机,你的手机怎么没关机?\"被姚欣怡踹醒,苏晓刚迷迷糊糊。
他急忙从姚欣怡手里接过手机,来不及睁开眼睛对着手机就喊:\"喂,你谁呀,怎么打进来的呀?我不是关机了吗?\"
迷迷瞪瞪,应该是印象中他关机了,所以才这么问对方。苏筱羽听了苏晓刚不礼貌的语言并没有见外,的确是自己有错在先。
再一个,苏晓刚是自己堂弟,亲弟死去了,父母又双亡。
现在,在当时跟他们家走得近的只有苏晓刚。外公外婆,舅舅舅妈皆有后人。但是,因为自己爸妈痴的痴傻的傻,没有人拿他们家当回事,因而跟表哥表弟表姐们的来往早就各奔东西,老死不相往来。
苏晓刚在苏筱羽意象中,他是她们家最亲近的人。
\"是我,苏筱羽,你堂姐。怎么啦,把你吵醒了是吗?是不是有一种想爆粗口的冲动,呵呵,堂弟,我是有事要问你:你是不是曾经因为大脑受伤而失去记忆力?\"
苏筱羽开门见山,直接问苏晓刚有没有这回事。
一听说是自己堂姐,苏晓刚一骨碌从床上坐起。
他顺手将床头灯打开,然后,下床忙着穿衣服。
好像堂姐就站在他们家门外似的,不穿衣服对人极不礼貌,慌乱中拿起姚欣怡的衬衫就往自己身上套。姚欣怡被他打开床头灯也整得坐起,看到苏晓刚拿着自己衬衫往身上套,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