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村内,沈良洲疲惫地坐在沙发上,不大的房间内围了满满一圈人。
“监控视频全都看了,度假村内的所有人员也都排查询问了,都说没有见到程先生人。”
“沈总,度假村外的几条路线我们也都调来监控看了,还是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啊!”
沈良洲沉默着,可周遭气场却冷寂骇人,其他人默默对视一眼,汇报完之后全都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一点动静。
顾渊等了会儿,干脆伸手挥散众人:“你们先出去吧。”
“是是是……”
其他人一溜烟跑了,屋内只剩下了顾渊和沈良洲两人。
看着沈良洲因熬夜而布满血丝的双眼,顾渊走到他面前,试探着问:“阿洲,你要不先休息一下?睡几个小时也行啊,程澈都失踪两天了,再这样下去别程澈没找到你先垮了!”
“那两个人找到了吗?”沈良洲突然出声,声音嘶哑不堪。
“你是说那俩保镖?”顾渊摇了摇头,“没有,跟着程澈一起消失了。”
“你去安排,我必须要找到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顾渊不太明白:“为什么,现在找程澈不是最重要的吗,还是……你怀疑他们背叛了你,是他们把程澈带走的?”
“他们不会背叛我。”沈良洲很肯定,“我不会把不信任的人留在程澈身边。”
“我只是怀疑……他们可能也遭到了意外,现在程澈下落不明,找到他们或许能有一点突破口。”
顾渊反应过来立即点头:“好,我这就去安排。”
顾渊立即出去安排,屋内只剩下了沈良洲一个人。
他慢慢从沙发上站起身,看着程澈曾经住过的房子,想象着他被抓走时,该有多么害怕……
很快门被一股大力踹开,程清阴沉着脸出现在门口。
她看见沈良洲二话不说上前就抡着手里的包上去砸,沈良洲则一动不动的站在那,无声承受着她的怒火。
身后的许向空突然冲上来,一把架住程清把她往一边拉,随后返回的顾渊吓得瞠目结舌,反应过来后也帮着一起控制住暴怒的程清。
“姐姐姐姐姐……!”顾渊一边拉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你先别着急!现在我们大家都在想办法,再说这事也怪不上阿洲,程澈失踪他比谁都担心,你——”
“不怪他?!”程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是因为他我弟弟能失踪?!不是因为他那帮人会无缘无故绑架我弟弟?!
沈良洲是你们的兄弟,可程澈他也是我唯一的弟弟!那帮人的残忍程度你们比我清楚,他们会对我弟弟做什么?”
“万一……”
万一什么程清没说完,因为她根本不敢继续想下去,眼眶也在瞬间变得通红:“所以现在你们是怎么有脸叫我不要怪他?!”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隔壁的沈承则,他迅速跑过来,却在看见屋内的情景时愣住了。
自己的小叔叔侧脸划了一道血痕,高大的身姿弯曲,低垂着脑袋颓废的站在那里。
顾渊和许向空两位叔叔脸色也都很不好看,哑口无言地站在那,被指责的抬不起头来。
而程澈的姐姐程清,也拼命压抑着眼眶的泪水,愤恨地瞪着自己的小叔叔……
这一切都让沈承则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是他……
都怪他……
沈承则深吸一口气,慢慢走到程清面前,哑声道歉:“对不起清姐,那晚程澈一直跟我在一起,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他,连他被绑架都不知道……
甚至,甚至连他被绑架的事情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要不是我非逼着他跟我一起来度假村,他也不会……”
沈承则说不下去了,自从知道程澈失踪,他便觉得无颜面对自己的小叔叔,此时面对程清,这种自责内疚越发深重。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程清突然挣脱开顾渊和许向空的桎梏,直冲着沈良洲而去,一把揪起他的衣领。
alpha清酒信息素压迫力到达前所未有的浓度:“沈良洲,我弟弟还有哮喘,他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拼尽整个程家也不会让你好过!”
说完,程清用力推开沈良洲,摔门离去。
哮喘……
这两个字再次让沈良洲胸口传来窒息的痛。他眼前一黑,踉跄两步扶住墙,沈承则立马上前扶住他,担心的问:“小叔叔,你还好吗?”
周围空气中冷檀木信息素溢出,沈承则感到强烈的不适,微微皱眉。
同样都是s级,为什么在面对小叔叔时,他会有这么大的压迫感?
沈承则来不及想太多,便被冲上来的顾渊推开,顾渊一边架着沈良洲往床边走,一边喊。
“许向空,你快过来看看!”
许向空动作很快,打开随身带的医疗箱抽出一根针剂便扎进沈良洲的后颈,抽出一管信息素后他小心翼翼地收起,随后又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黑色瓶子,打开,递到了沈良洲面前。
“把这喝了,能暂时抑制一段时间。”
沈良洲点点头,打开瓶盖喝了下去。
随后顾渊找了个理由把沈承则支了出去,待他走后,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三个知情的人,顾渊才皱着眉问道。
“那帮人到底是想干什么?抓走程澈不就是想逼你出现?这都过去两天了,为什么没有一点消息?!”
沈良洲垂下眼睑。
这个问题这两天他也一直在思考,表面上看确实如顾渊所说,那帮人抓走程澈不过是想逼自己现身。
可他越想越觉得不太对。
想让自己现身有很多种方法,他并没有隐姓埋名,甚至这几年还代表沈氏出席过众多公开场合。
绑架自己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甚至于公开自己的身份,迫于社会压力,自己也会主动求和。
这些方法都能够轻易逼自己现身。
可为什么,他们要舍近求远来绑架程澈……
绝不仅仅是用程澈来威胁自己这么简单。
一个沈良洲不愿去相信可又不得不去面对的事实出现在脑海。
沈良洲闭了闭眼,无比艰难道:“他们的目标不是我……”
顾渊和许向空对视一眼,目光里都有些迷茫。
顾渊率先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沈良洲苦笑,无比缓慢可又字字泣血——
“他们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程澈。”
“是我连累了他,是我……没有保护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