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的蛋糕，楚娇娇眼底闪过阴翳。
    她记得，之前她过生日时的蛋糕就被楚燃掀翻过。
    因为每年生日，楚瑜总会有点大病小伤去医院，而他回来，看到她抱着蛋糕，等着他的一句“生日快乐”，总是会格外生气，骂她没有心。
    一度楚娇娇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现在她觉得，还是太给他脸了！
    楚娇娇“啪”地给了楚燃一巴掌，一脚把他踹翻在地，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楚燃，你真是找死！”
    楚燃对上她的视线，一瞬间有种她真的要杀了他的预感，不由后背一凉。
    但他又觉得自己没做错，强撑着说道：“楚娇娇，你把妈和小瑜害毁容了，怎么好意思坐在这里吃蛋糕的？”
    果然是为了这事。
    楚娇娇一脸嘲讽地看着他，“是我让她们去那个美容院的吗？是我逼着她们用那些产品的吗？我说过那里面有尸油，她们信了吗？”
    楚然被她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几秒，他恼羞成怒道：“那你再多提醒几遍啊，她们可是你的……”
    话没说完，他的话就一下子被打断了，“五哥！”
    楚瑜煞白着脸跑了过来，她戴着口罩，但眼底还是止不住的慌张和后怕。
    要是她不是楚家亲生女儿的消息泄露出去的话，她还怎么在学校里立足啊。
    对上她的视线，楚燃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眼底闪过懊恼之色，差点儿就说漏嘴了。
    都是被楚娇娇气的！
    他怀疑，楚娇娇就是故意的，她想让他承认她的身份，这样她就能光明正大地欺负小瑜了。
    休想！
    一想到这里，楚燃就忍不住瞪了眼楚娇娇，看她的眼神满是不爽。
    “啊——”有什么东西朝他眼睛砸了过来，楚燃疼得惊呼一声，捂着眼睛看向砸书的人。
    纪远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看他的眼神像是看一个死人。
    他一字一句道：“把地上的蛋糕捡起来。”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听得人心尖一颤。
    看他这样，了解他的九班同学不有打了个哆嗦，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完了，惹谁不好，偏偏惹了他。
    他可是活阎王啊。
    楚娇娇也看着蛋糕，心疼坏了，看着楚燃的眼神满是刀子。
    狗东西，欠收拾！
    楚燃梗着脖子道：“不捡！”
    就是个小蛋糕而已，才巴掌大，有什么好稀罕的。
    他不屑道：“多少钱，我赔你就是了。”
    听到这话，楚娇娇火冒三丈。
    然而，还不等她动手，就有一只脚踩在了楚燃手上，随即猛地往下踩去。
    “啊——”楚燃发出杀猪般的喊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也跟着传来。
    嘶——
    楚娇娇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朝纪远帆竖起了大拇指。
    狠人啊。
    “五哥！”楚瑜惊呼一声，扑过去抱住楚燃，“不许欺负我五哥！”
    纪远帆瞥了她一眼，收回脚。
    他低着头，蹲在地上，将地上的蛋糕一点点捡了起来。
    见状， 楚娇娇也立马帮忙，心疼得不得了。
    她舍不得吃的蛋糕，居然被楚燃就这么糟蹋了，她抱着蛋糕就要往嘴里塞，一只手忽然握住她的手腕，阻止住了她的动作。
    抬头就看到纪远帆没什么表情道：“别吃了，明天重新给你做。”
    楚娇娇说：“这些没碰到地上，不脏，能吃。”
    纪远帆没说话，把她手上的蛋糕拿走，扔到了垃圾桶里。
    楚娇娇只觉自己的心都被一起扔到垃圾桶里了。
    她好不容易才等到的小蛋糕啊。
    越想越气，楚娇娇掏出棒球棍就朝楚燃打了下去。
    楚燃还没从手指骨裂的疼痛中缓过劲来，就有被打得满地打滚。
    眼看着他快要滚到地上没擦干净的蛋糕上了，楚娇娇一脚把他踢开，“滚，你没资格碰它。”
    这么好的蛋糕要是被他沾到了，多恶心啊。
    楚燃被这话气得破口大骂，然而他骂得越凶，楚娇娇打得就越狠。
    九班同学也没有一个同情他的。
    是他自己手欠。
    他们看得一清二楚，是他先动手把楚娇娇的蛋糕扔在地上的。
    手欠的人，手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当下所有人都冷眼看着。
    楚瑜喊道：“别打了别打了！”
    她不喊还好，一喊楚娇娇连着她一起打了。
    她不信这背后没有她的撺掇，楚燃就是个蠢货。
    最后，还是老师来了，楚娇娇这才停了下来。
    一班班主任和八班班主任全都来了，怒气冲冲地看着楚娇娇。
    “段老师，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看看你们班学生把我们班的人打成什么样了。”八班班主任怒道。
    段颖也头疼得厉害，看向楚娇娇，温声问道：“娇娇，怎么回事？”
    楚娇娇说：“他把我蛋糕扔到地上了。”
    八班班主任当即就火冒三丈，“扔你个蛋糕，你就把人打成这样？他人还没你一个蛋糕重要吗？”
    “没啊。”楚娇娇淡淡瞥了眼楚燃，眼底满是不屑，“他一个垃圾，怎么配得上跟我的蛋糕相提并论。”
    更何况，那个蛋糕真的很好吃，也不知道纪远帆妈妈是怎么做的。
    想到那个味道，楚娇娇就忍不住流口水。
    又想到自己只吃了一口就没了，眼神又变得阴郁了起来。
    还是打轻了。
    毕竟楚燃的伤还能好，她的小蛋糕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听到这话，八班班主任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手指颤抖地指着她，“不像话，太不像话了！像你这种学生，就不该进一中，该进看守所才对。”
    听到这话，段颖也不乐意了，她挡在楚娇娇面前，说：“侯老师，您说这话就过分了，说到底，这不也是你们班学生先挑事的吗？”
    一听这话，侯老师脸色也变了，“行，你要是这么说好的话，那就叫家长来处理这事！”
    话音刚落，一道温和的声音就从身后响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楚瑜扶着楚燃往后看去，看到来人时，顿时眼睛一亮，“四哥！”
    楚娇娇抬眸看向门口，只见楚荀正坐在轮椅上，普普通通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却格外好看。
    他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推着轮椅走了进来，看了她一眼，眼神温柔，“娇娇，好久不见。”
    楚娇娇没理他，视线落在他身后的人身上。
    少年一身清冷，皮肤是常年不见太阳的冷白，周身散发着几分厌世的气息，眉心一点朱砂，精致如画，如观音座下的童子，眼神却满是冷漠，没有丝毫慈悲，和周围的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也跟着看了过来。
    眼神很淡，楚娇娇的眼睛却像是被烫了一下一样，一下子就就红了。
    她嘴唇翕动，喃喃道：“四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