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婠轻来回走着看了许久,最后才敲定一件亮银色吊带长裙,背后是缎面大蝴蝶结设计,不开叉,不露背,规规矩矩。
“这件吧。”
陆聿沉对她选得满意极了,鬼知道她的脚步停在那个大露背、高开叉的礼服裙前时,他紧张成了什么样。
“好。”男人完全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容。
换好衣服出来后,她便乖巧地坐在梳妆台前任化妆老师‘摆弄’,极度配合。
好像不配合也不行。
至于不远处的男人嘛...
身子全程半靠沙发扶手上,手掌托着下巴认真观看,马上比化妆师都认真了。
妆容大功告成后自然该是发型,造型师看了半天还是盘发最合适些,于是信心满满的走上前,刚接触到女孩的头发,楚婠轻便一个应激躲过了。
“头发不用弄了,这样就可以。”
陆聿沉见状迈步走来,越是打量下去,他的眸子就越亮,满眼都是对自家珍宝的赞赏与欣慰:“好看。”
“不想弄头发?”
女孩点头:“嗯。”
“陆先生,在我看来,盘发应该会更好看些。”造型师在一旁小心翼翼开口。
修身鱼尾的设计,披散着头发好像确实少点感觉。
“盘一下试试。”他轻声开口。
饶是楚婠轻再抗拒,也终究没抵过造型师的百般劝说,散落在胸口的长发还是被轻易撩开,入目满是吻痕,印子还没完全消掉。
造型师先是震惊了下,随即了然般一脸姨母笑看向她:“夫人放心,可以用粉底液遮住。”
女孩羞得脸颊发热,连那句夫人都没心思反驳了,好社死。
相比她的无地自容,陆聿沉看起来显然很骄傲,炽热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女孩修长的美颈,上面是他的杰作。
他创造的最伟大的艺术品。
“好漂亮。”
造型师刚做完就忍不住发出了感叹:“真得很漂亮,陆先生看呢。”
“嗯,漂亮。”陆聿沉点头,眸子已经缓缓眯了起来,跟看入迷一样。
说实话,不太舍得带出去了。
“你们先下去吧。”男人沉声命令道。
“是。”
很快,空旷的客厅便只剩下两人。
楚婠轻一脸紧张,垂眸无措地抠弄起手心,她也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确实很漂亮,比披散着头发看起来精致端庄很多。
“还没铺...粉底液。”
言外之意:为什么让她们出去?
陆聿沉没说话,默默吞咽了下口水后便抬手将人打横抱起朝沙发走去。
他先坐下,女孩便顺理成章地被放置到自己腿上侧坐着,盈盈一握的细腰被他紧紧环住,另一只手自然地搭在女孩腿上,食指轻点。
楚婠轻只觉得被他覆上的皮肤发热发痒,随即像电流一样飞速窜上全身。
他的头凑上女孩肩头的瞬间,温热的呼吸打到她脖颈的脆弱皮肤上,激起颤栗的同时,她也没忍住低音低呼出声。
陆聿沉埋头探到她颈间,薄唇似有似无地从她皮肤上擦过,嗓音似动情般低哑:“轻轻...”
“我等了好久...”
“你怎么跟别人走了...”
楚婠轻身子都快完全僵硬了,耳朵放空,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被他靠着肩头的那半边身子几乎完全麻木。
下一秒,颈部肌肤明显传来细微疼痛。
“别...”
女孩急忙抬手推他的脑袋,声音软得像滩温水,不知是羞的还是急的,眼里也慢慢跟着氤氲上水雾。
陆聿沉松口后却还是窝在她颈间,迟迟舍不得推开。
五年,甚至更久以来的情绪空前堆积,竟逼得男人眼角漫开一片猩红。
“轻轻是我的,不能嫁给别人。”
“知道吗?”
他已经学着改了,不会再吓她,不会再让她怕他,这几年来,他有很长一段时间在忏悔,该给他一个重新来的机会吧...
“起开...”
“轻轻好软...好香...”
陆聿沉此刻就跟个变态一样黏在女孩身上,毛茸茸的碎发扎得女孩浑身发痒。
“你..你先起开...”女孩声音带上了几分哭腔:“好不好...”
楚婠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只是招架不住他,却没有反感他的靠近,难道是因为已经和他坦诚相待过,所以就...不抗拒了?
陆聿沉听到她声音的异样后动作瞬间停住,喉间像卡了什么东西一样,发声困难:“好...”
他乖顺地抬起脑袋,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紧张和自责,搭在她腿上的手缓缓抬起覆上女孩的眼角,将泪水轻轻拂去。
“别哭,刚化好的妆。”
“是我不好。”
话落,他松开钳制女孩身体的大手轻推着她站起身。
得到自由后,楚婠轻立马紧张地坐上了另一边沙发,心中的波澜久久不息。
男人大步走到厨房,不一会儿又端了果盘出来,里面全是她爱吃的各种水果,他将果盘小心推到女孩面前,紧接着温声叮嘱。
“我上去洗个澡,让化妆师来给你遮脖子好不好?”
“等我。”
楚婠轻小幅度点了点头,脸上的红意完全没有消退:“好...”
她发现,他越是这样温柔地跟她讲话,她就越想起以前他严厉说教自己的样子,心里紧跟着就会泛起无限酸涩,像是要倾诉尽以前的委屈一样。
她为什么不抵触陆聿沉,反而抵触相往来频繁的陆西翰?
大概是自陆宅开始,陆西翰始终都像个贴心的哥哥关心妹妹,不会说一句严厉说教的话,包容她的无限错误。
就连说话的前缀也永远都是‘大哥哥怎么怎么样’。
无形之中他都在给楚婠轻灌输自己是哥哥的想法,那么楚婠轻的潜意识里便只会把他当普通哥哥,没办法逾越一步。
陆聿沉显然不一样,他很少在楚婠轻面前自称哥哥。
在楚婠轻唤他哥哥时,也只会随意‘嗯’一声算作回应,对哥哥这个称呼根本不热切,时间久了,在女孩心里,这声哥哥倒更像是为了礼貌而叫。
这样看来,两人的关系更像是对等的,即便他的年龄比她大。
这就造成,作为异性关系,她接受陆聿沉明显比接受陆西翰轻松许多,楚婠轻虽然不明缘由,但心里却很清楚。
如果她被下药那次,最后是和陆西翰发生了关系,她的心情会比现在沉重很多很多,即便和他有婚约在,心头那关也很难过去。
婚约就像跟刺一样,始终悬在她胸口,只要一想到她的心里就开始不舒服。
说实话,这一年里楚婠轻后悔过无数次,尽管也会有时候觉得隐隐对不起西翰哥,可还是后悔。
眼下木已成舟,也就没别的办法了。
三楼主卧浴室。
陆聿沉赤身站在花洒下,眸子似享受般隐隐眯起。
此刻,他的脑海里尽是女孩肌肤的柔软触感和噬命般的香味。
动作声响与男人难耐的声音交织成一曲乐章,在封闭的浴室中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