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鸢满脑子疑惑,站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却发现一片血迹。
血喉咙符……
所以这符咒是能让人吐血而死吗?
可林鸢刚站定身子没多久,她又感觉腹部一阵疼痛。
紧接着,她低头就看着自己的肚皮竟然像是被人从里面划开了一道口子,一个烧焦了的符纸一角跳了出来,向外探探,而后从她的肚皮里爬了出来。
林鸢一把攥住那被烧焦的符纸。
“北君,你背叛东莱圣母……”
“可,咳咳!可我不是北君,东莱圣母与我师门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杀了我师父,我杀了他天经地义!”
直符听到这话突然就笑了。
“杀了东莱圣母?呵呵……”
东莱圣母那是什么人?那是即将成仙的人……!
林鸢不知道直符在笑什么,也不知道它在想什么。
可她现在却在想着这直符分裂出来的符纸这么厉害,若是能为自己所用就好了。
她这念头一出,林鸢只感觉身体中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
是西天月。
那颗黄色的珠子从自己的胸腔内又爬了出来,停在她的面前,林鸢似乎是下意识般将左手抓着的烧焦直符递到那暗黄色珠子的光芒之下。
在珠子的照耀下,焦黑的符纸竟然慢慢的变大。
不!
应该说是变厚了。
变成了一本厚厚的书。
在这一过程中,直符先是拼命的挣扎惊讶,到最后已经无力反抗。
焦黑的符纸只变成了一个封面,贴在了那本书籍之上。
西天月暗黄色的光芒渐渐褪去,林鸢左手接过被西天照射过的直符。
不!
现在应该说是一本书。
她翻开来看,里面记录了很多符咒以及术法。
都是如何运用各种符纸,咒语之类的,并且上面还有详细步骤。
因为宋知遥就站在林鸢的身边,林鸢翻到其中一页的时候,宋知遥惊奇的指着书中的符样式。
“师姐,这个收惊符你曾给河东村下的村民用过呢。”
林鸢又翻开了几页,宋知遥又指着上面的一道符。
“这个赤血断魂符师姐之前也用过的。”
林鸢愣愣的看着手中书籍,又看了看宋知遥
“你确定这都是我用过的?”
“是,只不过师姐现在不记得之前的事儿了。”
她不记得了,所以变成了一本书又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上,让她记得?
林鸢脑海中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快点让她抓不住。
她再去想的时候又觉得头疼,同时肚子又很不舒服。
“算了,先不想了。四库还中了阴蛇蛊,找到那女子要紧。”
林鸢想着既然得到了这符咒秘本,那她就来看看好不好用。
她掏出之前吴仁那边要来的黄纸,可此刻她没有笔。
转过头来又向吴仁伸手。
吴仁从自己的衣襟中抽出来了一个毛笔。
林鸢照着新得到的符咒秘本画了一个追人符。
符头自上而下写着奉万法宗师,左右各一追魂童子。
再往下,林鸢对照书本上所画的越来越快,让她自己都觉得好像之前画过这符一样。
画完了一张符纸,她将符纸折成了八卦形,而后夹起折叠好的符纸向空中一抛。
那符纸在空中转了几圈后,便飞向了另一个方向。
“走,我们跟着去。”
林鸢一行人跟着符纸一路向西行了几十里路,终于见到了与他们一起买马的那个紫衣女子。
那女子见到林鸢能追上来也很意外。
四库此时已经吐的虚脱晕了过去。
林鸢带着师兄弟几人将人拦下之后,
“这位姑娘萍水相逢,我们也没有得罪你,何必害我师弟到如此地步?”
她没有钱买不到马,所以马铺的伙计才愿意将东西卖给自己,这也不是她的错。
更何况她又不是故意跟这紫衣女子过不去,自己也需要马匹。
可对面这女子见林鸢道破也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反倒大方承认。
“若是你不来的话,没准儿我还能跟他讲讲价卖我一匹,还不是你让我买不到!”
果然如此……!
“不妨这样,你解了我小师弟所中的阴蛇蛊,我送你一匹马如何?”
“哼!你现在要送给我,我还不要了呢!”
那女子见林鸢有求于自己,没有轻易答应。
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鸢手抬起,正打算取下三枚铜钱摇卦对付这女子之时,哪知自己面前又是一阵快速变动。
耳边响起了赶尸人的咒语。
当她再次站定的时候,自己的脚边又是一些新鲜热乎的肝肺。
“恭请北君,请北军赐予弟子功德!”
林园正打算念咒离开之时,可自己的手不听使唤,抓起肝肺便往自己嘴里塞。
“呕!”
她知道是北君在她的身体里快复苏了!
她必须要快速的找到蛮疆一族之人解了这北君!
“……呕!”
林鸢边吃边吐,恶心的不行。
同时下方想请求自己赐予功德的赶尸人见到自己受了他的供奉越来越高兴。
林鸢的手越来越快,抓着脚边新鲜热乎儿的肝肺不停的往自己嘴里塞,她还能听到耳边有人在跟她说话。
“好吃吗?”
趁着咽东西的空隙
“难吃,别吃!难吃……!!”
“胡说!难吃的话,你吃的这么快,一点也不给我留!”
林鸢不停嘴,同时眼神也盯着脚边的肝肺,她发现这肝肺竟然隐隐有开裂的趋势,每块儿肝肺都变成了许多长条,紧接着那些长条开始蠕动。
竟然变成了一条条蚯蚓!
林鸢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树下蹲着,她旁边正蹲着那少年,见她一把一把的在土里抓蚯蚓吃,那少年也抓起来大快朵颐的吃着。
“味道还行啊,林鸢。”
少年边吃边给噎到的林鸢拍拍后背。
“你慢点儿吃,别噎着,我又不跟你抢……再说。这么多呢!”
林鸢手想停下来,可她根本停不下来,手完全不受控制。
“快把我,呕!停下来……停下……我不想,不想吃……!”
蚯蚓一股土腥味儿在自己的嘴里炸开,而且一咬下去的时候林鸢都能听到蚯蚓在嘴里爆开的感觉。
软糯,又有一些汁水。
“哎呀呀呀!这俩人是怎么了?这是治什么病土方法啊?”
医院外围栏边的行人瞧这两人不对劲的样子,立刻走进医院来拽着路上的一个小护士指着两人。
那护士正忙手头的工作,瞧着这两人也不认识,只得联系护士长,找到他们的主治医生。
苏开明从远处带着人走了过来,立刻将林鸢拽起来。
林鸢最后将一条蚯蚓塞进自己的嘴里,才像是终于满足,甚至打了个饱嗝。
“师姐,这味道也还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