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舅公见到陆玉珠,就嘿嘿直乐,“这孩子真是个福星。”
公爹大人发话,“长辈送给你的,就收下吧。”
周建国拿起那块花布,披在小妻子的身上,比来比去的。
“这个不错,可以做个花祆子的罩面。”
玉珠摸了一下布,细腻又贴身,“这是上好的纯棉布啊!夏日做长袖也好哒。妈,你说我穿这个好看不好看?”
周大娘脸上笑成了菊花,“好看,我家玉珠生得标志,四舅公眼光也好,挑的布花色好看,最衬我媳妇了!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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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春玲是哭着跑回家的,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眼泪能够像雨水一样,可以喷涌而下。
仿佛没有止尽。
这可把于家的人吓坏了。
纷纷安慰她。
陈春兰,“春玲,你可别吓妈,这手艺学不成就算了,可不能动了胎气啊。”
于红民气得攥紧拳头,咬着牙隐忍道:“春玲,你快跟爸说,这次是谁欺负了你,爸跟他不共戴天!”
可是于春玲一声不吭,只知道抹眼泪。
一直到谢长林回来,陈春兰看着跟自己一样,被胖揍过的女婿,嘴唇直抽搐。
看来这货也被人打了!
于春玲上去就撕咬他,发了疯一般,一点情面也不顾。
“春玲!你干什么?”谢长林不敢还手,只一味的让着。
本来被陆玉珠揍的鼻青脸肿,胳膊也疼的抬不起来了。
这下子更是脸上带彩,从下巴一直到脖子,都被春玲尖尖的指甲抠破掉了。
这还是于家的人,怕伤着了春玲的胎儿,拼命的阻拦的缘故,否则谢长林还要吃亏。
谢长林憋屈死了,“春玲,你讲一点理好不好?我还不是为了能做成生意,能拿到回扣!
你妈的手艺肯定是学不成,我不想其他的挣钱方法啊?”
于春玲狠呸了一口,哭骂道:“你这小人,你三心二意!你想吃回头草,当我是傻子吗?”
一看于家的人都变了脸色,谢长林连忙告饶。
“我那只是迷惑对方的,你想啊,玉珠跟你是表姐妹,如果咱绑上了她的大腿,还愁没有钱挣?
以往她在乡下,飞不起跳不高,现在靠着军官爱人的身份,在外面不知道结交了多少能人,有很多挣钱的路子啊。”
这话一出,就连于红民和陈春兰都眼红了。
谢长林嘴皮子利索的紧,“咱们嘴上说些好听的又有什么关系?
我又不会真的付诸于行动,你瞧瞧人家还看得上我咋的?
我心里明白的,到了现在只有你肯要我。”
于春玲红着眼眶,紧盯着落魄的男人。
唔唔唔!
这是自己费尽心思,抢来的花心汉啊!
他负了玉珠表姐,如今又想跟自己玩花样!
可是自己又能如何?
离婚?
肚里还揣着一个崽呢。
在现在的社会,不被唾沫星给淹死才怪呢。
嘤嘤嘤……
谢长林好说歹说,又害怕春玲继续作贱自己,直接在老丈人,丈母娘的面前跪下了。
又赌咒又发誓!
外加表决心,一心一意,一生一世就守着春玲过日子。
春玲这才消停下来。
可她眼睛红红的盯着谢长林,决绝道:“我跟你们讲,从现在开始,你们谁也不许去陆家,以后我们过我们的日子!”
看到女儿这样发狠,就连陈春兰都有一些发怵。
“不学手艺就不学!”一直旁观的于老太太一锤定音。
想着等她的孩子生下来了,还怕这个孙女做啥妖?
到时候,美娟女儿会不认她这个老母亲吗?
现在就依着她吧。
看来在陆家受了刺激了。
玉珠的命不是一般的强,被抢了一个未婚夫,还能过得这样出彩,真是始料未及啊!
谢长林本来想带着于春玲回家去的,春玲根本就不理他,只说要在家里冷静几天。
她又不傻,婆婆看到儿子被打成这样,不迁就她这个儿媳妇啊?
谢长林落寞又无奈,只得带了满身满脸的伤回去了。
于春玲看着母亲,眼神中不无警告的意味,“妈,我知道你想发财,可是我不可能再跟表姐和平共处了。
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她不会给我们家机会的。”
陈春兰机械性的点了下头,内心有众多不甘,此刻也不想在失控的女儿面前展现。
于春玲冷笑一声,仿佛是自言自语。
“我也不会再让长林跟她多接触的,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吗?他们有可能死灰复燃!”
这句话像个炸弹一样,在于家炸开。
于红民一锤击在桌角,“他敢!他谢长林要是敢负你,老子揍不死他!”
于春玲摇着头哭叫:“以往长林哥是瞧不上她下乡了,现在看到玉珠姐穿着打扮既讲究,又能挣钱的样子,怕是早就反悔了。
唔唔唔…他们谢家可是欠了好些债啊!
那跪舔的样子,哪里还要一点脸面哦。
我真是后悔,瞎了眼睛挑中这么个东西。”
于老太太敲击着拐杖,“我就说不能动这心思,当初你们谁听了?他能被你抢走,也能再被人家抢走!这就是个花心的主!真是作孽!”
春玲越发捂着眼睛流泪,看女儿这样,陈春兰的心里也不好受。
原先一门心思想学手艺的,如今也歇了这门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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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了,周家人欢聚一堂。
周家的大媳妇和二媳妇一直忙到年三十的中午,再有得到消息往这边赶的人,他们已经不接生意了。
生意最好的时候,一天能收入100多块钱,一共8、9天的时间,玉珠数着手上的700多块钱。
一家老小乐呵呵的瞧着。
但他们知道本钱也用了不少。
塑料卷发器磨损不算多,只有几只断了齿,如今一个不少的堆在一起交账。
那个烫发的药水可是用了几瓶了。
大嫂加上自己家的孩子帮忙,还请了一个亲戚,算上他们4份工,每天8块钱,一共9天不到。
二嫂也是一样,如今她们在一起,只规矩的做生意,不敢扯出事情来。
否则家里的男人凶着呢。
玉珠给大嫂二嫂都分了工钱。
她如今就是一个小老板。
过年前忙活了一阵,过年的时候就在家里享福了。
夫妻两个整天窝在家里,并不喜去串门。
年初二,两人提着礼品,回娘家拜年。
陆玉河将收的钱全用橡皮筋捆扎好,硬币也装在麦乳精的空罐子里。
还有烫发用的卷发器,剩下的烫发药水,全部放在桌上。
如今一起交还给姐姐姐夫。
到底是县城上的生意,比下面要好的多。
陆文涛已经做主,给亲家他们的工钱,在大年三十就付清了。
现在手里剩下的900多块,都是陆玉珠的净收入。
要知道县城上因为被耽搁,比乡下还少盈利两天啊!
不仅价格要的高,而且人源足,生意不断!
于美娟和陆玉河跟着去忙了好些天,陆玉珠本来要给他们开工钱的,结果两个人都不肯要。
于美娟,“妈看到你生意做得好,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能要你的钱。
我如今做会计的,工资可不低,就是退休也有劳保,不用你愁,把你们小家庭过好就行。”
陆玉河,“姐,你帮着文静家学了这门好手艺,其实就是在帮助我了呀,我可是你亲弟弟,给你帮一些忙哪能还要钱?”
新姑爷上门过第一个春节,美娟这个丈母娘做的很到位。
“你们小两口去房里玩,菜都是现成的,热热就行了。”
眼看女儿女婿的小日子,过得要比谢长林和春玲那两口子高级百倍。
如今,她只想早抱金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