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别让我逮到机会，小六子！”
    张晨曦装出一副穷凶极恶地样子对姜婉说道。
    “怎样？”
    姜婉得意地看着张晨曦，眼神中写满了得意。
    张晨曦眼见姜婉丝毫没有被自己吓到，于是恐吓道：
    “到时候再把你吓的跳起来。”
    “没事的，你随便吓，吓完别往草丛钻就行。”
    张晨曦听后老老实实地闭嘴了，他知道这事儿在姜婉这是过不去了。
    姜婉见张晨曦一副吃瘪的样子又笑的露出了两个小酒窝。
    “你是不是不服？”
    姜婉歪着脑袋笑着问道，双眸弯成了两轮新月。
    “不服什么？”
    “不服我老是拿这件事呛你。”
    张晨曦摇了摇头：“没有啦，能让你开心就好。
    可能你因为有什么难言之隐实在不方便告诉我。没关系的，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好了。
    只要你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可以和我说，我随时都在的。”
    姜婉听着张晨曦的话傻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了，看起来有些滑稽。
    她不知道张晨曦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这句话倒是没什么，好朋友之间说很正常，但是从张晨曦的嘴里说出来就有点怪怪的感觉。
    姜婉太了解张晨曦了，这种感情色彩过于直白和饱满的话张晨曦是很难以启齿的，至少从来没对她说过。
    倒不是觉得羞耻吧，张晨曦是觉得真正能让你说出这句话的人，以你们的关系肯定早就心照不宣了，不需要再通过说出口来表达。
    姜婉当然是在心照不宣的那几个人当中。
    姜婉眼睛转了转觉得不对劲，于是借着刚刚那股没哭完的劲又挤出了几滴泪水，低着头的样子看起来楚楚可怜。
    果然，张晨曦见姜婉一脸感动的样子于是贱兮兮地笑道：
    “你看，说两句煽情的话就感动哭啦？有点好骗哎小六子，你……”
    张晨曦说着说着突然不说了，倒不是他良心发现了，而是他知道自己要嗝屁了。
    姜婉在张晨曦说话的时候笑眯眯地抬起了头。
    哪里还有什么眼泪，只有比平时还有还要灿烂一百倍的微笑。
    最迷人的最危险这个道理张晨曦还是懂的，他看着姜婉这异于平日的笑顿时感到有点头皮发凉。
    “嘻嘻”
    姜婉笑着朝张晨曦走近了一些。
    “……不嘻嘻……”
    张晨曦盘腿坐到椅子上，双手抱着肩膀。
    姜婉要不就踩他，要不就捶他肩膀，他已经熟烂于心了。
    谁料姜婉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张晨曦见姜婉没什么动静，于是放下了防备，好奇地打量着她。
    姜婉安静地坐着，像一朵静谧的花。
    “张晨曦，还记得这个位置么？”
    姜婉双手撑着脑袋放在了桌面上，目光看向窗外郁郁葱葱的爬山虎。
    “什么？这个位置？”
    张晨曦不明所以，这个用做考场的教室他还是第一次来，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是这个教室，是这个位子。”
    姜婉轻轻开口说道，她的目光深远，眼眸中仿佛有光阴的怀表在转动。
    张晨曦四周看了一眼后笑了笑说道：
    “你是说高一开学的那一天吗？当时我也坐在后排靠窗的地方，你坐我旁边来着。”
    姜婉点了点头：“我记得你那天穿的一件黑衬衫，灰裤子。”
    张晨曦有些傻眼，一脸诧异地看着姜婉。
    姜婉没有看他而是依旧看向窗外，几缕披下来的发丝在风中微微颤动，她继续说道：
    “当时你就这样看着窗外，眼神像一只孤单的小狗。”
    张晨曦想了想后不禁莞尔：“怎么还骂人呢小六子？”
    姜婉形容的很贴切，高一进班的时候他一个同学也不认识，确实挺孤单的。
    姜婉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自地说道：
    “当时我一进教室就看到你了，别人都在聊着天，只有你一个人在发呆。”
    张晨曦点了点头：“然后你就坐到我旁边了。”
    “嗯，我当时想着这个男生看起来好孤独啊，像一只孤单的小狗，正好我也一个同学都不认识，就坐到了你旁边。”
    “喂喂喂小六子，能不能换个动物？什么小猫啊，兔子啊什么的。”
    张晨曦扯了扯嘴角插了一下话。
    “我找你说了几句话，你都是爱搭不理的样子，我当时以为你有什么自闭症。”
    张晨曦实在没忍住打断了一下：“我哪有爱搭不理嘛，不是没句话都回应了吗？”
    姜婉终于看了他一眼不过并没有回复他的话。
    “我本来以为捡到的是一个孤单的小狗，但是后来我才渐渐发现我可能看错了，这明显是一只人见人爱的柯基嘛。”
    张晨曦一巴掌盖在了自己的脑门上哭笑不得：
    “小六子，你这比喻要是让吴老师听到肯定后悔让你当语文课代表。”
    “你别说话，听我说。”
    姜婉对于张晨曦每句话都要吐槽一下实在有些无奈，于是停下来看着他说道。
    张晨曦点了点头然后乖乖闭嘴。
    “你有没有养过狗？”
    姜婉刚让张晨曦不要说话，却紧接着又问了他个问题。
    张晨曦一拍桌子：“小六子你还真把我当狗啦？”
    姜婉拉了拉他的衣角：“没有的，你激动什么嘛，就是个问题而已嘛。”
    张晨曦半信半疑然后摇了摇头：“没养过。”
    姜婉听后神色有些遗憾，她接着说道：
    “我当时以为自己捡到了一只很好的小狗，竟然和我有相同的爱好，人也非常不错。”
    “所以我到底是人是狗呢？”
    张晨曦一只手撑着太阳穴，一只手敲着桌子。
    “我和小狗自然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朋友，只是后来小狗变得一点都不孤单了，似乎和谁都能聊的来。”
    张晨曦没再说话了，他在思考姜婉说的这些话究竟是想表达些什么。
    “你要是养过狗的话就会知道，主人们很乐意让别人来摸一摸他们的狗只是因为想炫耀，而不是愿意和他们分享。
    我当时就有这种感觉，我想你要是只有我一个朋友就好了。
    可是我又怎么能阻止你交朋友呢？是不是很自私？”
    张晨曦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
    “小狗也是有主人的，他可能会有很多朋友，但他不会忘了在他还是孤单的小狗的时候是谁给了他一颗软糖。”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吗？”
    姜婉偏过头来看着张晨曦微微笑。
    “当然”
    张晨曦毫不避讳地对上姜婉的眼眸果断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