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想到自己给秦同顶包,被村里人埋怨,一股气闷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的!
噗……
秦江怒急攻心,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秦江媳妇见了,立马把他扶上床,给他盖好被子又出来了。
这小山村都来兵匪抢人了,怕是这里也不好待了自己现在跑了……
秦江媳妇看看偏房,又看了看上房。自己这身子怕是以后也要不了孩子了,自己也不想再找男人了,秦子斌这回怕是凶多吉少了,要是……
不,不行……
不,都是他们姓秦的逼的……
不……
秦江媳妇在这里纠结着,秦子斌的媳妇也听到了外面的哭喊声。
现在抓壮丁都抓到了村里了,那自己男人这么久没回来,怕是凶多吉少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秦子斌媳妇一心急就坐床上坐了起来,不想伸着腰了,这会连着肚子也疼了起来。
“嫂子,嫂子!”秦子斌媳妇在偏房里疼的大叫起来。
秦江媳妇正要去偏房,就听到正房里,秦江出气多进气少的声音。
“你给我过来!”
秦江媳妇来到床前“当家的!”
“你……我快不行了……别给她……她找接生婆,你给她接生……孩子……孩子你养着……”秦江好不容易挤出这几个字,又要晕了。
他手指着平日里他待最多的书房,嘴里悼念着柜子,柜子!脚一蹬,一口气没上来,秦江这下真的走了,永远也回不来了。
秦江媳妇见他走的这样利索还不敢相信,上前小心的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确实鼻息全无了,整个人也变的腊黄腊黄的,没有了一丝血色。
书房?
秦江媳妇跑去书房,那里有个柜子,摆着十来本书,这就是秦江家的书房,平日里自己就是来打扫那秦江也是得跟着的,这是秦家最神秘的地方。
这柜子有什么稀奇的?
秦江媳妇不知道,走到柜子前左摸摸右看看,把柜子里那几本书都给拿了下来。不小心把放在柜子上的一块墨给打翻了,掉落在地上。
秦江媳妇这才发现,地上这里有些不同,她把这块泥砖称开,里面有个小匣子。钥匙!
秦江媳妇又跑回去,在秦江身上搜着,不多时又拿了一串钥匙跑出了正房。
偏房里,秦子斌媳妇的哀嚎声,一声小过一声,似乎是没有什么力气了。秦江媳妇也只是顿了一下,又回了书房。
“啪!”钥匙打开了小匣子,里面有几张银票,秦江媳妇是认字的,最初的时候秦江也没有这么变态,也曾经教过她两年,还给她取个好听的名字,胡红袖。
只是这么些年,随着秦江身体越来越差,她的名字已经很久都没有人叫过了,就连她自己都忘记了。
这里有几张银票,有二十两的、十两的、五两的,还有田地的地契和一些碎银子!最关键的是,这里竟然还有一城里一处宅院的地契!房子不大,是个二进的小院!
秦家所有的家当应该都在这里了!
胡红袖把这些东西找了块布包着,又把小匣子放进地洞里放好。
做好这一切,她才回到秦子斌媳妇的房间里,想看看她怎么样了。
谁知推开门,里面扑鼻的血腥气,秦子斌媳妇躺在那里有出气没进气了。
“嫂子,救我的孩子,救我的孩子!”秦子斌媳妇已经发不出声来了,一双眼睛祈求的看着胡红袖,嘴里都是对孩子的不舍。
“你放心走吧,孩子我给你养大!”胡红袖拉着秦子斌媳妇的手,让她安心。
“啊!”得到胡红袖的回答,秦子斌媳妇闭上了眼睛粗粗的喘了几口气忽然大叫一声,一个物体从她下身滑落出来。孩子出来了!
胡红袖用剪子在火上烤了烤把孩子的脐带剪了,这时候孩子才大哭起来。
“来,你看看,他长的真好看……”等胡红袖把孩子身上的血污擦了,抱起来的时候,床上的秦子斌媳妇已经去了。
胡红袖跪在地上,冲着秦子斌媳妇狠狠磕了两个头,“你放心,我活着孩子活着,他叫秦大南!”
现在村里都闹哄哄的,秦江家家门紧闭,死了两个人一时也没人发现。胡红袖看着小小的秦大南,这么小的孩子,现在带着他走就是死,不如,就在这村里吧,要是命大,他们娘俩还能活下去,要真是老天要灭人,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只是这家里怕是不好住,还有地里,那些粮食提前收了吧,这会提前收了多少还能有点,这个冬天她们应该还能活过来,等到了明年,孩子也大了,到时候是走是留再做打算吧。
秦江一死,胡红袖胆子也大了,家里有个地窖,里面存着不少的粮食,回头再拉些水东西下去,得做上一些能放的干粮,现在有孩子了,要米糊糊,唉,这个乱世要不然弄只羊回来那就好了!
胡红袖打定主意,泡了一小点糖水,拿小勺子给秦大南喂了下去,孩子可能是真的饿了,吃了小半碗就睡着了。
看着孩子脸上细密的绒毛,胡红袖的心都化了,这是她的儿子了,她有儿子了!
现在天气热,家里这两个死人也不能多留,这可怎么办呢?半夜扔出去?
可是扔哪呢?家里的牛车也没有了!
算了,还是先让人把家里的粮食都给收了吧。
胡红袖拉开门,见村里人都在处处乱跑。有些人家已经拉着车往小山方向走去了。
“你们,你们这是去哪?”
“去哪?逃荒去,还能去哪?再留下来,怕是都活不成了。”
“可不是,我还想着回头进山,看看,小山都烧没了,能到哪去,到哪都得饿死。”
“二栓媳妇,你们家可不能走,我们家地里的粮食你还没给收了哩!”胡红袖眼尖的看到自己家的佃户也在这人群里。
“族长娘子,我们再不走都没活路了,二栓都被抓了,我一个女人老的老小的小,没办法给你种地了,而且,今年的粮食我们也没要啊!”二栓娘子说着就有些不平,是啊,种了一年,粮食都没到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