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贴砖工钱上,杜行舟没打算干涉太多,让他们自己根据行情定,而且是最好是有个标准,什么样的贴法什么样的价格,有些特意拼花的不仅费时还费力。
大伙坐在一起一商量,打算以步法为单位计,一步一百二十文,这个价是平贴的价,其他的要求,大嫂子说了,那叫定制,定制是定制的价。
在三月下旬的一个早上,天还未亮,整个三姓村的牛车都出门了去了蔡家砖窑拉砖,他们把最精美的砖放在外面,三姓村大嫂子说了一定要让人看到,这东西有多美。
到了富塘县城门口的时候,大家都停住了,他们要在早上人最热闹的时候进城,还要走的慢慢的,占了道,最好不小心掉下一两块瓷砖,让人看到这硬度。
一切都按设计好的在进行,的的确确也都博足了眼球。
“我说,你们这怪模怪样的瓷器做什么的?”
“还这么老厚,看着一块不轻哩,把地上的灰都砸起来了!”
“哈哈,可不是嘛,这玩意能干啥?盖房子啊?”
“这瓷器不瓷器,砖瓦不砖瓦的能干个啥?当镇纸?”
又是一阵讪笑。蔡廷权拉了拉蔡廷贵,示意他不要冲动。若是说以前他还有些心虚,自打杜行舟的家正式使用后,他对于这瓷砖的信心,空前的膨胀。
哼,笑吧,笑吧!就和那村里的人一样短视,等这些你们用了之后就知道有多好用,多香了!
“各位,各位,这东西叫瓷砖,用来铺地又好又干净,我店里的地面已经铺好了,大家可以前去赏玩。”不怕你们嘲弄就怕你们不感兴趣。
众人一听,用这东西铺地?这东西竟然是砖?没听说过有这种啊!本着一颗看热闹的心,众人都跟在牛车后面来到了那处不起眼的小铺子。
“掌柜的,你逗我呢,这么小的门脸,你卖砖啊?这砖不是应该在砖窑卖嘛,自古以来也没见谁家在城里租铺子卖砖的!”这还真是开天辟地第一回见哩。
“可不是,看看,最多也就是容两个人进去!”还这么小的门脸!整啥幺蛾子哩?
“哈哈,你们看牌匾,‘曲径通幽’这里面自然是别有洞天啊!”一个书生打扮的老年男子指着那不大的牌匾笑道,抬脚,第一个跟在蔡氏兄弟后面进去了。那些牛车上看着砖多,实际就是个空架子,只是各色各款摆了些样品放在店里,给大家看。
卸完货,留下秦大摇和秦子乐,其他人都回去了这两人负责解说,以后每日三姓村会来人到这里帮人解说瓷砖的好处,一天二十个钱。
大家当时听说光来这里给自己招揽生意,顺道介绍一下瓷砖还有钱拿,个个都有些不好意思,推辞了好几次,见实在推不过,这才接了这一天二十文的工钱。
有了第一个人,后面的人也都跟了进去。
“这……这……”
“不滑!”
“这屋子采光不好,可是这会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比窗户大的采光差!”
“你们看,这水落上了,一擦就没有了。”
“不是,你们看,那污物,用水一擦就没有了?”
“还有,你们看地上这些花,这……你们说天上的神仙是不是也踩着这东西啊?就像是七彩祥云一样!”
房间里秦大摇和秦子乐给大家专门演示各种污渍落到地面后经过湿布沾水一擦就没有了的神奇效果。
“我来试试!”一个大汉手里拿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臭泥“叭”的往地上一扔,那臭泥将离的近的几个看热闹的人衣角都给弄脏了。
“陈二毛,你做甚?”
“狗日的陈二毛,你找死是吧!”
“完了,可惜了这砖了!”众人看了无不惋惜,好好的东西就被这泼皮给弄坏了,造孽啊!
秦大摇不吱声,先是拿手将臭泥捧起,又用布在地上擦了几下,地面又变得光洁如新。
陈二毛不信邪,又趴在地上闻了闻,若不是还有些臭味,谁能想到刚才这里还有臭泥。
“掌柜的,你们家这砖怎么卖的?”
得……终于有人开始问了!
“普通的一块砖是二十文一块,差点的十二文一块,次口十文一块,至于碎片,那个便宜,一文一斤!”蔡家兄弟指着每块砖上贴着的价格,对众人大概说了一下。
“至于贴砖的工钱,平贴一百二十文起步!若有其他要求,你们自己和这村的师傅们协商。”蔡廷权指了指秦大摇和秦子乐。
“啥,放个砖还要请师傅,自己回去放一下不就得了。”一听这还要请师傅弄,自然是有人不信,这东西看看就会了,还需要请人来弄,钱多闲的啊!
自己随便弄一下不就行了。
蔡廷权和秦子乐对视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笑,就当没听见,心下腹诽,你们自己贴吧,贴完了不行,回头还要请师傅砸,这砸也是收钱的!
一个白天,这处不起眼的铺子,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到了下午,整个富塘县都轰动了,人挤人的来看热闹。
“哥,都是来看热闹的,没有下定的。”蔡廷贵有些着急,在他的想法里,应该有人不停在这里抢购,他们兄弟俩在这站一会应该就要回去赶工了,谁知问的人多,买的人一个没有。
“放心,有人来看就有人来买,咱们不急。”嘴上说着不急,蔡廷权心里还是有些急的,他也想借着这东西翻身,这些日子光是研究这东西了,家里早就没有了进项,一家老小都等着吃喝哩。
一连三、四天都是有人来看热闹,没有人下定。不仅是蔡氏兄弟急了,就连三姓村的众人也着急了,如果再没有人来,他们就不来守望着了,不然家里的农活真的要耽误了。
就连蔡氏兄弟都和杜行舟说了,不行请马汝清领个人早出晚归的先在这铺子里看着,有人来问她们解说下,都是石头也不担心有人偷,若有人来下订他们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