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姓村的三人这是回去休息了,邓三公也美美的吃着小酒,主家又来委托了,这是又有钱进账了,多好的事,明日去白炼村,找找小姨,看能不能从她手里买几张蚕,她们村的蚕出丝最好,每年的蚕种都卖的极快,不知道今天能不能买到。
至于买人的事,自己多上点心,给她挑两户好的。信里说了,要齐齐整整一家子的那种。
他们是开心了,可是钱启明不开心了,今天这事闹的太大,上面都知道了,关乎巫蛊之术,上头说要严查宋家。城里的百姓现在是压根不信城里的木匠尤其是曾经和宋木匠一起做过活的人。
听说是有几家已经连夜去了外县,据说是要请人过来看房梁了。本城的木匠饭碗被砸了,现在一肚子的火,都聚在宋家门口不愿意散开。
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这是死也不让人消停啊。
现在自己还得想办法安抚城内百姓,那些木匠也不能就此没有营生啊,这事怎么就落在自己头上了,这点真背,不行,他也请人看看自家的房梁,看看最近是不是招了什么小人?
……
转眼间三日已到,房梁早已买好,是秦同亲自挑的,笔直笔直的,一看就是上好的梁。
“吉时到!上梁!”
秦刚和汪三有一人站在一边小心的把房梁安上,这时候秦子安开始往下撒起了饴糖,欢团之类喜庆的东西。
“呀,下雨了!”
“可不是,看今天的云应该是天晴啊!”
“可不是,你们快看,又金又红!”
“哎呀,好兆头啊!这家怕是要出人了!”
一时间在底下抢喜气的人更多了。
做完这些,秦刚三人和邓三公告别,带上采买的东西急匆匆往家里赶去了。
这家里的事也不老少啊,马上要春耕了,地要多翻几遍才能熟,还有粮种,他们也托了邓三公从府城买了上好的粮种、
听邓三公说,这是朝廷新培育出来的粮种,产量高!他们买足了自己家的,也给村里带了些,就怕万一村里谁也要,就可以直接换了。不过也没带足,万一谁家不要呢。
等到了家,秦同把马汝清和杜行舟叫了来,秦刚把事情都说了,秦子安又把没有用掉的钱拿了出来,一笔一笔对过账,多余的钱又退给了杜行舟。
“多谢几位爷爷叔伯的帮忙,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杜行舟接过银子看也没看就把银票收了起来,至于那三两多的散碎银子她没有收。
“咱们来的匆忙,本来是打算您几位回来,请你们吃个酒的,只是……”不用她说,大家也明白,秦同看了也满意的点点头。
“你们这一趟去,家里事也耽误了,这银子也不多,她们也请你们吃席了,就分分各自回家吧!”
秦同发了话,几人笑嘻嘻的分了银子,这事也就算是过了。
蚕种已经有了,现在日子还早,山上的桑树才出个嫩芽,这时候没办法养,只能再等等,至于她们家的地,今天他家经过给犁一趟,明天另一家走过给犁一趟,都翻了好几遍了,就等着粮种了。
秦刚他们带回来的新粮种杜行舟家第一个要了,但是她不会种,又都委托给了秦刚。说是要给秦刚辛苦钱,秦刚不收,直接就问了这蚕怎么样,他也想跟个风。
养蚕这东西简单啊,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杜行舟就把方法说了,最后还直接让秦刚家小孙女等要捂蚕的时候,她们来自己家学,跟着胡红袖喂上两天就都知道了。
喜的秦风连连道谢。
杜行舟去年就计划养蚕这事了,在秋末冬初的时候已经把蚕室都盖好了,两排五间,一排三间,三间的住人,五间的养蚕。就在桑基鱼塘附近,这两天鱼塘正挖的热火朝天的。桃林那边也盖了相同的五间,不过那里是光住人。
估计着再有个三两天就挖好了。到时候再让村里的小伙子们去河里给捞些鱼苗虾苗的进去,等着树苗来,再把树给栽上。
别看现在一块块的黄土难看一走一脚泥,可是再过两年那就是绿树成荫了。
看看自己的桃林,去年那是什么样子?今年不是好多了,一会吃完午饭,自己再撒点去年从山上收集的草种,让下面再长点野花野草……这意境不就来了嘛。
说来说去,现在啥也不缺,就缺人了!要是有人用,这会把鸡鸭鹅猪养起来……
不行,还得催一下邓经纪看能不能快些找到合用的人。
就在杜行舟她在着急没有人手可用的时候,富塘县发生了一件大事!
蔡家的瓷砖窑出大事了!
前面蔡家砖窑把杜行舟踢了出去后,这生意是越做越大,鲁明伯本就是经纪出身,现在自己也有股子在窑场里,更加的上心,也出去跑了不老少地方,蔡家瓷砖窑这名声是打出去,订货量猛增。可以说就这开年才两个月,订单都到了年后了。
东西一火,四周其他家的眼那自然也是红了。
不知道是谁设下计,把蔡老大家那个小成器的小舅子拉进了赌场。
这小子就是个败家子,自己手头的钱花完了,就听了别人的怂恿,走了他姐的路子硬是把蔡家的瓷砖方子偷了出来。
这下好了,方子一偷出来,其他家的也一直在试验着,这不就是瞌睡遇到枕头了。
人家现在新出的瓷砖比蔡家的还要好,还要精美。
那些商家来一看,没法比,直接改换了其他家的瓷砖了。就连原先给蔡家的定银也都不要了。
这还不是最惨的,蔡廷权知道这方子是小舅子外泄的后,直接打上门去,结果把他小舅子的腿给打折了。
蔡家大娘子天天在家里闹着,说是要把家产的一半都给弟弟家做为补偿,蔡廷权一怒之下休了妻。
这头前妻才出门,蔡廷权就迎了新妻入了门。
那蔡家先头的大娘子回了娘家,结果没进门就被自家弟弟给卖了,至于卖去哪里,就无人知晓了,听说是天黑着走的。
“唉!这蔡家在这一年里也算是大起大落了。”马汝清听完不由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