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衙役也不想一车一车的推去深埋,实在是太恶心了。村里这两日大伙不停的用火把去烧那一团团的蚊蝇雾团,已经死去了不少的蚊蝇。
于是就有一个大天才想出了一个极好的办法。他想着把弓箭头用棉布包着泡足油点燃,直接射到粪堆上,把那些苍蝇蚊子烧死!
其他十几人一听,哎,对,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就这样干,多省事,反正这些猪粪也有些干了,烧了不是省得他们再一车一车的推去埋嘛!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十多个衙役凑出了一个蠢字。
十几支火箭冲着猪粪就射了过去,开始还好,火真的烧了起来,然后就开心了,“轰”的一声,整个柿林村都有粪共享了。那离着最近的差役更是如沐粪风,一粪到底!
刘不争听人来禀报,那是气的七窍生烟,怎么就出了这么一群蠢货!
“邢阳呢?”
“邢捕头在那打水给他们冲洗!”
“滚!”
还打水给他们冲洗,臭死他们算了!
“踏,踏,踏”一阵马蹄声传来,黄色的大旗上面绣着孟字,孟字旗后面就是陈字旗,这是古州守将下面的先锋着陈忠。
“陈将军!”刘不争走出草棚,冲着下马的陈冲拱拱手。
陈冲和刘不提有同僚之谊,现在刘不提是太子身边的近臣,陈冲论品级虽比刘不争高,但看在刘不提的面子上他是不敢在刘不争面前冲大的。
“刘兄!你怎么在此!”陈忠吃惊的指着刘不争的草棚,敢让县令大人住草棚子,命真硬!
刘不争笑着摆摆手,住了两天,反倒是觉得多了些野趣,要不是邢阳时不时传来的一些蠢消息,他还以为自己是在休沐呢!
村里的桃子又大又甜,还有小锅子吃着,昨日他们又拿来一些桑葚酒,整个村子秩序井然,白日里那些孩童在村里追逐奔跑,时不时还能冒出一两句“天地玄黄……”
女人们在村子里一边缫丝一边聊天,男人们从树里的桑树上摘叶子喂蚕……
颇有一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之感。
刘不争想着,以后自己要是致仕了,就到这里来住着。
“陈将军,我这天天忧民那边的百姓,住这里,方便些,也不扰民!更何况,你看这些百姓,多好啊……”
在村里乱跑的孩子都是这几年新出生的,其他的在做事,见过军队的都不在,没见过的现在都在不远处偷偷的观察,眼神之中只有茫然,没有害怕。
田三七到了,他可不管寒暄的事,翻身下马就要进村,结果被村里几人硬生生拦住了。
县太爷来他们村也都乖乖的睡草棚子,你是个什么货色,来了还想进村?
“行行,我不闯,我找杜娘子,我是护送她回来的车夫!你们告诉她田三七来了!”田三七见着实不好硬闯,这才做罢。
陈冲听到田三七自称车夫,心下略惊,田三七是什么身份,他心里门清。能让他当车夫,那护送的人应该是什么人?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上,难不成还真隐藏着一个大菩萨?
看着陈冲好奇的神色,刘不争也静静的等在一边,他知道这村里有高人,只是一直不知道是谁,是不是他们找的都是同一人?
杜行舟正在桃林里和孩子们说故事,这几天白日里大家跟着齐先昌读书,晚上做完课业,玩一会陶陶就开始给大家说故事。
都是从电视上看的,东一段西一句的,杜行舟看不过去,就插了两句嘴,结果现在他们只要一到休息时候就缠着她讲故事。
听到田三七找杜行舟还有些奇怪,这人没回京跑来这里干嘛?
“田壮士!”
“杜娘子,我听说这里发了人瘟想来看看你这里有没有事,需不需要我现在带你们离开。”这离开的意思,自然是回古州城,现在这里的人,都被围起来了出不去了。
“多谢田壮士,刘大人知人善用,想来情况很快就会解决的,有劳田壮士担心了。”说不感动是假的,这种时候还有人说要带她们离开,着实不容易。
田三七这才点点头算是放下心来,他拉着陈冲对杜行舟说道,“杜娘子,这是陈将军,一身的骑射本事,你上次问的杜爷的骑射就是跟他学的。”
自从知道杜行舟姓杜之后,田三七就怀疑她和杜远志是不是亲戚,又不好问,故而今天看到陈忠拉来试探一下。
一听说这是弟弟的骑射师傅在这里,杜行舟开心不已,冲着陈忠就福了福。
“多谢将军教导之恩!”
陈忠这会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这人是谁?他为杜远志谢自己?杜远志是谁?太子亲随,在吴王府,他是能拉着当时还是吴王的太子一个碗里喝汤的人。
“夫人多礼了,请问……”
“杜远志正是舍弟!”杜行舟还特意强调了一下!
“嘶!”陈忠倒吸一口凉气,这些年杜远志一直在找姐姐的事,大伙都知道,谁也没想到,人就在眼皮子底来,现在杜远志随着太子在京城!
他要赶快飞鸽传书给杜爷,大好的机会啊,正好提醒一下杜爷,别忘记在古州的老人啊!
“原来是夫人!”陈忠一下子笑开了,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走上前给杜行舟做了个揖,杜行舟偏身让了过去。
杜行舟又解释了一下,现在由于瘟疫的原因,没办法请陈忠去家里用些酒水,实在是失礼。陈忠自然是不介意啊。
又听说三姓村是她要求这样弄的,陈忠彩虹屁的夸奖了一番,刘不争也连连点头称赞。
“夫人真是有勇有谋,不愧是杜大人的姐姐!先前向仵作也是称赞过的。”
向仵作翻了个白眼,您刘大人不是一心为民吗?不会为五斗米折腰的,现在这马屁怎么拍的如此响?
他可是记得啊,刘县令早上提醒他了,让自己去帮他说说,让三姓村的请他进村,一个县太爷总在外面住着感觉让个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