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自己真聪明,那些个兄弟们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天天都守着那豆腐大的一片天,跟猪抢食一般想着那张椅子。
累死累活一辈子,给朝廷当牛做马,动不动还要被史官写上两笔,就连放的屁是干是稀是不是连汤带水都得写进起居注里……
安安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好。
“舅舅,你给我父皇去封信吧!”安安挑开车帘。
“我休假,上不了折子!”杜远志想也不想的回绝。
“你有门路的,是不是现在父皇都有可能知道我在哪了?”安安才不信哩。
“你要干嘛?”这小鬼真精。
“你告诉我父皇,我平生没有大志,就想做个闲散王爷,对朝廷做不了贡献,让他每年把养我的银子按数发下来,行不?”
提到银子时,安安那轻快的语调像足了杜行舟。
“咳咳……咳……咳……”杜行舟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这孩子,啥时候变得这么聪明呢,人都说吃谁家饭长的就像谁,这点随自己!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跟着宇文凌霄一路从吴王到皇帝的杜远志可不相信有人能这么轻易的放弃一切。安安还是小了,十岁的孩子知道什么,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知道啊,要去抢食,他们抢去,我就喜欢在外面自由自在,像野猪一样……”
像野猪一样!京城里那是一窝家猪吗?那自己是谁?跟在猪身边的只有苍蝇蚊子了吧……
杜远志看了看一直在颤抖的姐姐,这是您教的吗姐姐?怎么敢这么说的……
“安安,不要乱说话!”难得杜行舟如此严厉,她谨慎的看看周围,得亏现在在赶路,没有人知道,万一……那个宇文抠门还不得杀了自己啊!
安安点点头,自己这是太放松了一时大意了。算了不想了,继续睡觉。
“安安,起来啦,咱们背会书吧!娘让你写的文章写好了没有?”陶陶不想一直睡,他还想着要把文章写完。
“写个屁啊!我现在就是那只青色的螃蟹,我又不用科举,我又不用……”安安的话没说完,他的上方出现一颗大头,大头旁边还有一根熟悉的戒尺!
“安安,你再说一遍?娘耳朵不好!”杜行舟牵着嘴角看着安安,手里的戒尺适时的晃了晃。
“臭小子,只要在我手里一天,就得听我的,现在想当螃蟹?美的你!起来给我读书,在你爹没来接你之前还和以前一样!”
安安瘪瘪嘴,看着偷笑的陶陶讨好的看着杜行舟,一只手还不忘把她手里那举的高高的戒尺按下去。
“娘,我这是在打腹稿,您看这驴车上,写字伤眼,我这不是腹稿嘛!”
“腹稿?”杜行舟挑挑眉!
“嗯!等到了古州保证儿子一挥而就!”
……
两日后,杜行舟一大家子总算是进了古州城,那个买来的一进宅院也被先行来到的田三七收拾的井井有条。
田三七也没走,他有任务在身,现在杜家有杜远志在,自己也不用在这里碍人眼,正好过年,去陈忠那边小住一阵子,权当是放假了。
“哼!你还当是放假了?你这些年看看,从扁担都变成磙子了……”陈忠看着田三七,眼中的嫉妒压根不掩饰。谁能想到当暗卫也能当的这么舒服的?看看田三七,就跟养猪一样,呼呼的长肉。
“要不咱们换?”田三七摸摸自己的肚子,好像是大了一些!
“……”陈忠一口气没上来,换,能换自己当然是想换的,可是谁同意?身在福中不知福。
“真不用我引荐一下?”田三七看着陈忠?自己来这一趟,可是给他机会了,要不然自己随便找个客栈猫着,谁也不知道。
“不去,我才不会那么不识相呢!”要你引见,可别忘了,俺老陈可是杜远志的师傅呢!
……
京城
宇文凌霄看着由姚太监呈上来的信件,很厚!
“皇上,杜大人到家了!”来人说了,里面有杜大人的信。
“呵呵,他这回是知道报平安了?”宇文凌霄挑挑眉,揉揉眼睛,看着大殿外雪白的一片。心里有些后悔就不应该给杜远志批那么长时间的假!
姚太监上前两步,“皇上您都批两个时辰了,还是走走散一下吧!”
宇文凌霄没说话,姚太监手一挥,就有一个小太监把茶给端了上来。
宇文凌霄啜了一口茶,起身在大殿走了两圈,这才接过姚太监手中的信。
“小五在她那里?”本来漫不经心的宇文凌霄先打开了杜远志的信,结果看到了让他意外的信息。
宇文凌霄心底很是吃惊,面上却一如既往的淡漠,继续看着杜远志的来信,看完杜远志的信,又看着另一封,这是田三七的信。
自从第二次和那个……娘们分开后,自己莫名的对她好奇了起来,这些年里,自己每个月都有关于她的事情的汇报,还专门派了人在那里“守护”她。
自己曾经安慰自己,这是因为她是杜远志的姐姐,自己最信任人的姐姐,万一成了别人的把柄就不好了,还不如就这么捏在自己手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期待那每月的守护信件的?
看完也没有烧掉过,而是放在柜子里,每每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拿出这些信,细细读起来。
比如她河里捞虾,结果捞上来一条蛇,那条蛇就成了她的晚餐。
又比如家里两个孩子淘气,她拿着棍子硬追了两个孩子三里地!
还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一桩桩一件件她的日常已经成为自己调整心情的良药了?
当年小五丢了,暗卫说她捡到一个孩子,曾经一度,自己也想着,小五要是命好,也能遇到一个好好养他的家就好了。
谁知道,这么多年,养着小五的真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