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张旗鼓的,他们会不会恼羞成怒对两个孩子下死手啊!”杜行舟看着城内到处乱跑的士兵,万一绑匪撕票了可怎么办?
“不会,姐,这大概是拐子干的,你们才来,又住在七月坊那种普通地方,绑孩子不大可能,就怕是拐子。”杜远志虽然是一口否认了这种可能,可是心里还有些惴惴不安。
他也是一早得了京里的回信,要他先带五皇子回京,他的假日后再补,大年夜五皇子必须出现在人前。
他得了信就想着,带孩子们再出去好好玩一天,明日吃完晚饭再和姐姐说,后日一早就带人离开,谁知道两个孩子就这么消失了!
所有人都在找那两个孩子,田三七更是动用了一切关系。
“当真?”田三七看了一眼古州知府,低头思索。
“千真万确!”刘轨很紧张的点点头,从来没有在这种场合出现过,他一直以为田爷只是陈将军的一个朋友,没想到,他见了古州知府都懒得搭理!
“走!”
田三七咬咬牙,跟着刘轨就要走,眼尖的陈忠看到了。
“三七?”他这是有消息了!
“你守好城门,我去那些个猫狗窝再找找!”田三七和往常一样转身就离开了。
陈忠还打算细问,古州知府拉着他让他现在开城门。
“现在开?我去哪里找探子?”陈忠想起田三七临走那一眼神,分明是知道了,可又让自己在这,怕是要拖住什么人!
“你再不开,古州是要出乱子的!”古州知府夏道佥真的有些着急,年底吏部要考核,自己才花了大价钱谈好一个位置的,这伙兵匪在城内一阵乱翻的,要是惹出了什么乱子,自己还得担着……
“马上马上,等天黑了我就开城门!”陈忠看了一眼着急的夏道佥,这老小子天天就躲在自己的王八壳里,屁事不做还见天的想升官,真不是个东西!
今天出了这事,哼,回头让杜爷查查,是谁把他扔在这里的!得好好收拾这种人!
夏道佥给陈忠看的不自在,咳了咳“杜大人的外甥丢了,下官自是着急,只是为了两人上孩子,让古州关城门,这事影响太大,我这不也是担心言官弹劾杜大人嘛!”
我看你是担心受牵连!
谁都知道杜远志是皇上的人,他谁也不站,这两年更是得罪了不少人,想要落井下石的人很多,就是没有机会,这次的事正好是个把柄,夏道佥这是怕石头砸到杜远志的时候连带着误伤了他自己!
“若真是如此,那老夫也只能写个折子上去,陈将军还请自证!”夏道佥见陈忠不为所动,心下也是气的慌,给脸不要脸,这样正好,早看你不顺眼了,不如换个顺眼的守将!
“田爷,就这里!”
田三七跟着人来到一条小巷子,他看着身边的人,“从这头数第七家家,是个独居的老太太,家里特别安静,我觉得应该是有地窖或是什么。”
刘轨肯定的看着田三七,他是本地的挑夫,几年前一次喝酒冲撞了田三七和陈忠,他也没想过,这种大官会去那种不起眼站着喝酒的酒肆啊。
当时就和陈忠打了起来,没想到陈忠竟然没有打过他。
不过陈忠没放弃,隔了几天又在同一个地方堵到他,两人又打了一架。
就这么你来我往的,他们相熟了,相熟后,刘轨才知道陈忠的身份,陈忠让他跟着自己去军里,刘轨没同意。
“家里有双目失明的老母,我丢不开,待哪日母亲离去,我自去投军。”
就连陈忠给他银子让他改善生活他也不愿意拿,说是他能养的起自己,怎么可以无端拿别人的钱财。
田三七觉得他为人可以,驿站又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就让他成了自己的眼线,一个月多少贴补他一些,古州地界的不少事,只要他打听到了,都告诉了田三七。
“确定独居?”田三七对刘轨的话有些怀疑,一个老太太怎么能捉住两个半大的小子呢。
“田爷,那老太太住的相邻两间也是她租下来的,里面一直空着,每日会有一个小娘子给她送饭,她自己从不出门!”
听了刘轨的话,田三七点点头,这就可疑了!
“走,田爷,我们先去我家里,省的打草惊蛇!”刘轨家就住在第五间屋。
刘轨带着田三七先回了家。。
“这是我家小院,地方杂乱,您别见怪!”刘轨有些局促的笑道,他家没有别家的房子大,一共就两间屋子,灶台还是砌在一进门,说是小院,几个人一站就连坐都坐不下。
田三七打量的四周,点点头,“不错,挺干净的!”
“我娘看不见,一个人在家,家里也不敢放太多的东西,她没事就寻摸着做点事!隔壁的动静就是我娘发现的!”
刘轨领着田三七进了屋,一个小老太太坐在屋里一张小竹椅上,手里还搓着麻绳,听到这么多人进门,很是不安的往里面又挪了挪。
“婶子,别怕,我是刘兄的朋友,今日家中小儿走失,刘兄说您这有点线索,特来叨扰!”
一听来人是儿子带朋友回来了,刘轨娘,笑了笑,放下手里的活计,在洗的发白的衣服上擦了擦手。
“小轨,快点给你朋友倒水,我儿子性子又憨又直,难得能带朋友回来……”
“娘,你快把孩子的事和田……兄说一下!”中间刘轨磕碰了一下,试探的说出了田兄。
“好!”作娘的怎么会没有发现儿子的异常呢,刘轨娘心下就知道,这田兄怕是身份不小。
“我老婆子眼瞎心亮,听力特别好!隔壁的也没来住几日,每日中午就有一个小娘子给她送饭!”
“婶子,你怎么知道是一个小娘子,里面又只有一个老太太呢!”田三七看着刘轨娘无神的双眼。
“听啊!我瞎了十多年了,没事就爱坐在门口做活,有人从门前走过,我就听他们说话,听他们的脚步声,每个人都不同的,我肯定是一个小娘子和一个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