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黎明时分。
陈渊一夜未眠,抬眼看出了时辰,就伸手拍醒了正在土里熟睡的老兵。
“到时候了。”
“等会要是打起来,记得找个地方把自己给埋了,这里也就只能这么躲着。”
老兵:……
荒山野岭,一支车队停在景风山前,车队里的每个人都身穿夜行衣,面戴黑罩。
来了。
陈渊见状匍匐着身子,悄然地摸向这队人,毫无亮光下的刀刃更显狰狞恐怖。
“爹,这次怎么还要带我来这里,北匈那边这几天不是快打进来了吗?”
车队找到一处地方,几个人就下马站在原地,一名年轻的黑衣人还发着牢骚。
为首黑衣人却沉声道:
“北匈首战败了。”
“什么?”
年轻人听到北匈首战失利的消息,不禁失声惊呼,眼神中也泛起一抹惊慌。
黑衣首领陷入沉默。
可那年轻人就还是慌乱。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要逃出大夏不成?还是说要去官府自首呢?”
“一路走到黑。”
黑衣首领不禁想起昨日接到的密报,从那时起心里头就充斥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另外一边。
就在这时,景风山外出现三道黑影,策马奔腾,直接冲进山里,停在车队前。
“达别,你迟到了。”
“不过就一会而已,最重要的是,你把青达要塞北境军布防图带来了没有?”
来人正是一名北匈人,刚下马就毫不客气,跟黑衣首领要此次密会的重要情报。
黑衣首领刚伸手探入怀中想要拿出布防图时,一旁的动静让他猛地转头看去。
一抹人影缓缓走出。
簌簌簌!
石块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鸣声,景风山内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
重物砸地声音传来。
不管是黑衣人还是北匈人的马匹都应声倒地,马头上一个血洞喷涌着鲜血。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几名北匈人,带头人指着黑衣首领,暴怒地吼道:
“秦士庸!你阴我!”
陈渊听到北匈人直呼黑衣首领的姓名,就在回忆里找到秦士庸对应的身份。
大夏二品军机大臣!
以秦士庸手中掌握的大夏北境边军情报,若是让他去了北匈,大夏得损失巨大。
秦士庸对此视若罔闻,只是目光无神地站在原地,嘴里更是在不断地呢喃着。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呢?”
“陛下……”
“陛下是早就知道了?”
看着秦士庸陷入六神无主的境地,北匈领队见状,轻蔑地骂了一声废物。
拔出腰间弯刀,北匈领队想速战速决,然后带着秦士庸上贡的东西回去领功。
“给我杀了那家伙!”
“就只有一个人,还想在这里来埋伏我们,这大夏北境军里面是没人了吗?”
北匈统领带头领着几名手下冲向陈渊,陈渊连刀都没动,就一脚踹飞了一人。
【属性点+0.05】
就这么弱的人,也想摸进大夏边境窃取军机秘密,陈渊觉得北匈人天真过头。
胆识,谋略,实力。
要想置身敌人之地,就必须要有相对的品质,否则进去也只是给对手送菜罢了。
眼看着陈渊和几名北匈人缠斗上,秦士庸也整理好思绪,让死士收好儿子。
“保护公子!”
“爹,那你怎么办?”
“他不敢杀我。”
耳边传来儿子秦淮充满担忧的声音,秦士庸伸手,拉下了脸上的面罩。
整理有些凌乱的衣领。
“我是二品大臣,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才有资格决定我的生死,此人不行。”
“他没那资格。”
秦士庸说的很直白,他身为大夏二品军机大臣,手中可是掌握无数军机要密。
就连皇帝想动他,都得先掂量一下,不小心让国家机密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位极人臣,别看秦士庸只是二品大臣,可手中的权力却堪比那些一品尚书。
要不是秦淮……
【属性点+0.12】
【属性点+0.09】
【属性点+0.08】
捏断最后一名北匈人的脖子后,陈渊丢下尸体,就自顾自开始自己的搜身大业。
盛京猖狂惯了的秦淮,见陈渊竟然敢不理会,顿时就想要提议让死士教训下他。
“爹,你看那家伙。”
秦士庸瞥了一眼旁边,秦淮一脸咬牙切齿的阴毒狠辣模样,内心无奈地轻叹一声。
“老实待着。”
“阿福,你跟我过去吧。”
“是,老爷。”
管家阿福闻言,就毕恭毕敬地跟在秦士庸身后,走到正在摸尸体的陈渊跟前。
见陈渊依旧不理会,秦士庸心中不禁有些许恼怒,他什么时候让人这么怠慢过。
刚想继续开口。
怎料。
陈渊却先秦士庸一步。
“找到了。”
“这东西当证据足够了。”
从北匈领队身上,陈渊搜到一封亲笔书信,署名正是眼前这位大夏二品军机大臣。
秦士庸!
看着陈渊手里的信,秦士庸眼中闪过一抹慌乱,随后就被一丝冰冷的杀意覆盖。
“怎么?想动手?”
“这位小兄弟,你要……”
“是你!”
秦士庸这才看清楚眼前这名大夏小兵的面容,身处盛京要位,他肯定认识陈渊。
陈渊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秦大人,看不出来啊。”
“没想到了您这年纪,居然还这么雄心勃勃,跟北匈通信,想当中原王不成?”
陈渊戏谑的话,让秦士庸脸色顿时一沉,更是清楚今天恐怕是过不去这一关了。
尖锐匕首破空刺来。
秦士庸被人带到后方,秦家管家阿福手持匕首,站在陈渊的身前,一动不动。
陈渊双指夹住匕首,嘴上不屑地道:“就这点小把戏?”
“你……”
“真是没意思。”
不等管家阿福反应,陈渊一掌落在他的额头,单纯力量便灌入到这具身体上。
双眼充血,四肢垂落。
秦士庸眼睁睁地看着,跟随自己几十年的管家,就这么被陈渊轻松毙于掌下。
“福叔!”
“陈渊怎么敢的啊,你这该死的废物,我秦淮一定要将你剁碎,喂狗!”
“我……”
对上陈渊那双满是森寒杀意的双眼,秦淮如同被浇了一盆凉水,眼神更加清澈。
秦士庸深吸一口气问道:
“陈世子,今日之事能不能这么算了?我秦家一定牢记你的恩惠,永世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