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琯琯眼中尽是惊惧。
没想到,陈渊只是消失数年时间,修为竟然已经飙升到了自己无法企及的地步。
“你还有什么话说?”
陈渊没有直面回答,楚琯琯怎么可能不清楚,他这也是默认真的是半圣之境。
楚琯琯凄惨一笑,眼中满是绝望,“我千方百计逃出魔族追杀,却被你抓到。”
“我心有不甘!”
“放肆!”
旁边老秦大声怒斥,圣境恐怖威压,瞬间就落在楚琯琯那看似娇弱的身子上。
噗……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楚琯琯嘴角一抹血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若是换成正常人,早就心生怜悯。
可陈渊却不为所动。
妙音门弟子,之所以能排在九宗之末,却一直无法被其他宗门代替是有原因的。
那就在于她们的弟子。
精炼媚术,联姻各宗,靠着千丝万缕的裙带关系,妙音门在仙地关系盘根错节。
“圣境……你……”
“楚琯琯,我现在就只问你一件事,要是说出来,你还能活着走出这个地方。”
“若是说谎……”
“你知道是什么下场。”
楚琯琯目光闪烁,显然心中正在权衡猜测,陈渊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抓她来这。
身在乱世,不可任性。
楚琯琯眼神渐渐恢复往日清冷,仿佛以前那个妙音宗圣女的自信又回到她身上。
“你问吧。”
“我现在都沦落如此,也没必要再诓骗你,可要是让我泄露宗门功法秘诀……”
“你不要想了。”
楚琯琯声音冰冷,眸光就像是利箭一般,直对上陈渊那双宛若深邃星空的眼睛。
陈渊闻言轻笑一声。
“尽可放心,我对你们妙音门那些搔首弄姿的媚术功法,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你……”
楚琯琯顿时脸色涨红,怒视满脸无所谓的陈渊,就差冲上去,跟他拼斗搏命。
深吸一口气,楚琯琯想到自己的性命现在还在陈渊手里,并不适合激怒对方。
等她冷静下来后,“你想知道妙音门什么隐秘,如果我知道的就会说出来。”
陈渊也不多言,直指此次想要从妙音门幸存者身上得到的秘密暗道,他问道:
“你怎么逃出来的?”
“原来如此。”
楚琯琯顿时恍然。
陈渊的人抓到她,只不过是巧合罢了,楚琯琯心中不停暗骂自己运气太臭。
居然还能让人给逮到。
还是两个圣境强者……
“万年之前,我宗门祖师早就预料,妙音门会有覆灭之日,就布下一道阵法。”
“只有知晓密令之人,才能发动传送阵纹,从妙音门主殿后堂传到宗门外。”
陈渊眼神微敛,心中暗道自己果然没猜错,万年宗门底蕴是不可能就此断绝。
真的有传送阵纹。
楚琯琯见到陈渊抬手,将自己镇压那股恐怖的圣境气势,也渐渐地撤离周身。
“地点,密令。”
“还有……”
“你必须一同去。”
陈渊面无表情,语气中带着不可反抗的杀气,楚琯琯也就只能无奈地点头答应。
刚刚那一丝杀气,楚琯琯可是感觉到心惊肉跳,她不敢想象,自己要是反抗……
下一秒怕是就得死。
“烟波城,东城民居……”
“一处井下。”
“有一间绝密暗室。”
楚琯琯强忍着心头不断涌上来的惊惧,声音还是带有些许颤抖,将地点说出来。
陈渊微微点头示意。
……
烟波城,东城民居:
妙音院。
陈渊几人身影,很快就出现在一处清新典雅的奢华民院中,正盯着一口枯井。
“就是这?”
“是。”
“当时,我就是逃到这下面的密室,这才侥幸逃脱魔族对妙音门的屠杀。”
楚琯琯面色有些发白。
当初,妙音门被无尽魔潮尽数淹没,无数宗门弟子被恐怖魔物当场撕碎身躯。
美丽容颜化为血腥残骸。
那一幕,永远地烙印在楚琯琯的脑海之中,即便是到现在,都还是历历在目。
“魔族……”
“你是想打破那魔柱。”
“就你……”
善于算计的楚琯琯,似乎是联想到什么关键,猛然抬起头,惊骇地看向陈渊。
陈渊倒是镇定,问道:
“哦?那你再猜猜?”
“我……”
“我不知道了……”
楚琯琯也不清楚,陈渊想要打破魔柱的缘由,她还分不清楚世上真有救世英雄。
从小就在遍地阴谋算计的妙音门内,楚琯琯只认得身为人最阴险最黑暗的一面。
甚至她也深陷其中。
楚琯琯自嘲一笑,“我自幼就只知利益为先,反抗魔族不过是为了生存罢了。”
“救世?”
“我可不信有这么好……”
陈渊盯着双眼渐渐失神的楚琯琯,默默摇了摇头,转身就带着龙星跳进枯井。
只留老秦看守楚琯琯。
陈渊落入井内那一刻,楚琯琯呆滞的眼神微动,不过很快就被她掩盖了过去。
可她没想到的是,老秦身为魔龙一族,也活过悠长岁月,自然能看出些许东西。
嗡!
圣境气息蔓延开,还没轻松多久的楚琯琯,整个娇躯直接倒地,压根爬不起来。
“你……你干什么?”
“玄台想要的东西,我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你还想怎样?”楚琯琯厉声呵斥。
可却见老秦放下手,挥手间在自己身旁凝聚出一把摇椅,还有一副上好的茶具。
轻轻抿一口茶水,就有一股沁人心肺的清香从嘴间直冲脑门,让老秦闭目享受。
“这才是该过的日子……”
翘着二郎腿,老秦不知不觉间就睡着过去,可它却没有放松对楚琯琯的掌控。
该死!
混蛋!
疯子!
楚琯琯心中不断谩骂,只能幽怨地盯着那道沉睡过去的身影,目露冷光杀气。
“我劝你,千万不要想着逃跑,主人可是说了,你若是想跑,就让我杀了你。”
老秦说是睡着,实际意识却非常清醒,仅靠感知就能知道楚琯琯的任何小动作。
楚琯琯颓然泄气。
无力趴在地上,双目无神地陷入某种境地,楚琯琯就像是失去神魂核心一般。
“你也不必如此。”
“看样子,你这小丫头并没有得罪主人,只要能老实等此番结束,性命无忧。”
“好好待着吧。”
老秦的“风凉话”,让楚琯琯翻了一个白眼,心中不屑地嘁道:“我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