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化妆技术
作者:木甄   替邻居奶奶重活一回后,又穿书了最新章节     
    童佳跑到距离火车站还有一半距离的时候,就趁着周边没有人,进入了房车。
    她在里面又化上了老年妆,然后大摇大摆的带着陶均乐去了饭馆吃饭。
    连吃带外带,吃饱喝足后,也才下午三点钟。
    两个人慢悠悠的往火车站走去的时候,发现有巡捕房的人吹着哨子往药铺的方向跑,童佳就知道应该是陶小叔和他岳父的尸体被人发现了。
    看着陶均乐那大仇得报,如释重负的样子,童佳爱怜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陶均乐笑着对童佳摇摇头,表示自己很好,还主动拉上童佳的手,气定神闲的往火车站走去。
    街上越是混乱,他们就越要沉得住气。
    等两个人犹如散步一般,到达火车站的时候,也还不到四点。
    童佳在火车站门口买了三块烤红薯,就坐在售票处,一边吃,一边等那位答应带他们上车的工作人员下班。
    两人正啃着香甜的红薯,就听到排队的人中有人提到了陶小叔的岳父。
    他们谈论的当然不是命案,而是他做的那些缺德勾当。
    起因是其中一个排队的年轻男人总是咳嗽,排在他前面的另一个年轻男人就好心给他推荐医生。
    推荐的恰巧就是陶小叔的岳父。
    那人说:“他家药铺虽然开得偏,可价格公道呀,效果还好。
    我爹老寒腿很多年了,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偏方都不好,这才吃了他家一副药,本来连站起来都困难的老爷子,现在都能自己走了。”
    “哼!你爹那副药是今天才吃的吧?
    你要真是孝子,后头的药就别让他老人家吃了,不然,你会害死他的。”排在这两人后面三个位置的一位中年男人说道。
    “你啥人咋说话的呢?咒谁爹呢?”好心劝人去看病的年轻男人生气了,要不是有后面的人拦着,可能真的要跟中年男人拼命了。
    那中年男人也不恼,但说话的语气明显带着悲伤。
    他说:“我跟那家人做了三十多年的邻居,我娘之前就是在你说的那个药铺看的病。
    本来她就是有点儿咳嗽,想着邻里邻居的,我们去他家买药,也是关照他家的生意了。
    可谁知道,他居然在给我娘开的药里加了东西。
    让我娘一喝就上了瘾。
    的确,一开始的三副药特别有效果。
    不但药到病除,还让我娘每天都精神百倍。
    可时间长了就不行了。
    第五副药喝完,身体上的病是没有了,可瘾却留下来了。
    之后的几天,我娘就一直没精打采的,有时候甚至说全身像是有蚂蚁在爬一样难受。
    我再带她去看病,又给开了三副药。
    还是喝了就好,不喝就坏。那药钱还一副比一副贵。
    最后,我们家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卖房给我娘治病。
    可我娘不舍得我们一家人流落街头,也不想让我们继续跟那家子毒蛇做邻居。
    就在我们收到房钱的那天,跳河自杀了。”
    “那……那……说不定你家大娘这种情况就是巧合,跟人家大夫没有关系呢?”之前那个气急败坏的年轻男人听完中年男人的故事后,语气明显变软了。
    中年男人说:“我一开始也那么想。可我娘停灵三天,我们都还在原来的房子里,亲耳听到有四五家人去找他们家讨说法。
    可他们背后有人,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唉……
    小兄弟,我是见你是个孝顺的,才提醒你一句。
    听不听的全在你自己。
    我刚才说话是有点儿不太好,对不住啊。”
    说完,连票也不买了,跑到售票处门口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而那个年轻男人愣了一下之后,也跑出了售票处。
    不过,他没有在门口停留,而是撒丫子的跑了起来。
    在场的人都能猜到他是去做什么了,一个个都唏嘘不已。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这件事情。
    童佳和陶均乐对视一眼,又默默的啃了一口自己手中的烤红薯。
    其实她回到火车站后,有过那么一丢丢的后悔,后悔自己杀陶小叔的岳父有点儿冲动了,单单只凭着密室里的东西,就单方面订了人家的罪。
    可现在听到的内容,让她后悔自己有点儿冲动的情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庆幸自己处事果断了。
    吃完烤红薯后,也差不多到了他们跟售票员约定的时间。
    那售票员一离开售票的小亭子间,就开始四处张望着找人。
    童佳拉着陶均乐就走到售票员面前,并将包裹着一块烤红薯的报纸递给他。
    之前答应要给售票员的银元,就藏在报纸里面。
    那售票员接过烤红薯一摸就感觉到了,嘴角微微一翘,就直接把烤红薯带报纸全都放到了自己的手提包里。
    然后才说:“走吧,我带你们去坐车。”
    因为有工作人员带领,童佳上车根本就没用到那张售票员手写的车票。
    直到上了车,她才知道那张车票的真正用途是什么。
    这也跟她给火车上工作人员钱是不是大方有关系。
    列车员在看到她买了卧铺票的情况下,要是她不给列车员钱,最多只能在餐车上坐硬座。
    要是她给一个银元,则可以在餐车的硬座上占用一排座位,放放腿休息休息。
    要是她给两个银元,则可以在餐车收费柜台的后面打个地铺。
    要是她给三个银元,则可以得到一张普通的卧铺铺位……
    以此类推,给的钱越多,她可以休息的环境就越好,甚至还能去睡列车员的宿舍。
    童佳之所以这么清楚的知道这些标价,是因为她一上车,列车员就把不同位置的价格告诉她了。
    那银元都是一个人的份额,车上的列车员虽然不用人人都给,可列车长、给她安排位置的列车员,带她上车的列车员都要有,这就是说最少也要有三份钱。
    这钱童佳有,可她不想过于露富,并成为砧板上的肉。
    所以,她略微一纠结,就选择了只给一个银元。
    要不是坐久了腿会充血,除了餐车,其他车厢里又挤不动,童佳连着一个银元也不想给。
    这钱给得像是保护费一般,别的乘客想来餐车坐会儿休息一下,不买吃的,列车员就不允许坐下,这倒是让童佳安静了一路。
    一路晃晃悠悠、平平安安的到达了沪市。
    下了车,她就迫不及待的拉着陶均乐往售票处走去。
    可是还没等他们走到售票处,两个人就被很多军装的人围了起来。
    准确的说,不是只有他们俩被围了起来,而是所有从刚才那列火车上下来的乘客全都被围了起来。
    童佳尽量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做出跟身边其他人一样无措的表情,跟着大家一起被押送到牢房里去。
    车上都人挤人了,牢房里本来也还有些犯人,再加上车上包括列车员和司机在内的所有人,根本就关不下。
    于是,只好连夜审问。
    当天夜里,童佳就知道了他们会被关起来的原因。
    一个大人物在火车上被人悄无声息的暗杀了,那列火车上的所有人都成了杀人嫌疑犯。
    大人物是谁,童佳不知道,也没去打听。
    因为她和陶均乐全程都在餐车,没离开过。
    只要能证实列车员都是清白可信的,她感觉自己和陶均乐就是安全的。
    可事情往往不能这么尽如人意。
    能够证明他们俩一直没离开过餐车的那名列车员,不知道是心理素质太差,还是真的做过什么经不起查的事情,刚被带过来接受调查,就心脏病发猝死了。
    其他的列车员虽然知道童佳和陶均乐的票是怎么来的,可是他们都没有一直跟这俩人待在一起,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人来证明他们俩没离开过餐车。
    最麻烦的一点是,由于餐车上一直有人,下了车就里面被关,牢房里也是人挤人,童佳根本没有时间补妆。
    现在她脸上脱妆十分严重,故意涂黑画老的脸因为露出来了部分她原本的皮肤,远看像是白癜风,近看……近看直接就是精心伪装过了。
    因为这个原因,童佳直接被列为了最具有嫌疑的怀疑对象。
    无论如何辩解,都实在解释不清楚的她,最后直接放弃挣扎了。
    她在心里想:该不会是我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杀的人太多了,他们去孟婆那里告状,孟婆觉得我破坏了下面的秩序,要收我回去了吧?
    相较于童佳内心的慌张,陶均乐反而是真的淡定。
    他就一个想法:只要能跟姐姐在一起,上天入地都是可以的。
    从童佳化妆被发现开始,她的手就一直不受控制的在抖,陶均乐就一直揉搓她的手指来安抚她。
    就在她的情绪快要平复下来时,他们又被分别带到了不同的审讯室。
    童佳和陶均乐一直在挣扎着不想分开,可两个人的力量根本抵抗不过那么多人。
    到底还是被分开了,童佳被带到了一间满是刑具的小黑屋里。
    整个房间里唯一的亮光是一盆炉火。
    看到炉火上放的火钩子,童佳感觉自己的腿都在打颤。
    虽然情况危急,但她心里还是不由得庆幸:幸好她这次出来没有承担什么运送任务,不然自己到底会不会叛变,她自己都不敢打包票。
    看到那些刑具时,内心有多么恐惧,她对曾经在历史课本里看到的那些英雄人物就有多么佩服。
    庆幸和佩服过后,该面对的也还是要面对。
    仔细的回想了从泰山到沪市这趟车程,因为陶小叔的事情才发生不久,她和陶均乐都需要平复一下心情,两人真的是全程没有离开过餐车,也没有进入过房车,更连被杀死的大人物是谁都不知道。
    所以,即便是对自己用刑,想让自己屈打成招,也还挺困难的。
    一想到自己身上会出现许多伤痕,童佳觉得就算要死,也不能那么凄惨。
    于是,她直接对着坐在背对着自己的那张椅子的人说:“我……我知道有个大人物死了,你们找不到凶手压力很大,想尽快找人来了事。
    我这种无亲无故的人被你们拿来顶罪是最合适的。
    你们放心,为了少受罪,我肯定配合你们。
    所以……这刑具……其实不用上的,你们想听什么,直接告诉我,我一定会按照你们教的说。
    只求你们别动刑,也别动我弟弟,最后给我留个全尸就行。”
    “哈哈……半年多不见,童小姐的骨气可是散了不少呀。
    看样子,这半年多,童小姐的寻亲之路很不顺利呀。”一阵爽朗的笑声过后,童佳就听到了一个相对熟悉,但又遥远陌生的声音。
    一直到椅子上的人站起来,童佳才看清楚,眼前的人不就是在西北时就关押过自己的潘梅影吗?
    看清楚是谁后,童佳由衷的说:“潘长官,咱俩是不是八字不合呀?我怎么每次见你,都是在被关押的时候呢?”
    潘梅影轻笑,说:“上次不是,当时只是限制了你的自由,其他一切都是以礼相待的。
    这次嘛……”
    “这次的人也不是我杀的,我连死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是凶手呢?
    潘长官,您一定得明察秋毫,还我清白呀。”童佳不管潘梅影欲言又止是为什么,直接对着她就喊起了冤。
    潘梅影问:“你刚才不是都要认罪了吗?怎么这会儿又喊冤了?”
    童佳狗腿的说:“嘿嘿,刚才那不是不知道审讯的人是一丝不苟、明察秋毫的潘长官您嘛。
    我就想着与其最后被屈打成招,还不如少受点罪,直接认命好了。
    这看到了潘长官您,我就知道自己肯定没事情了,自然是要实话实说了。”
    潘梅影的笑容隐去,随手从刑具架上拿了一条鞭子。
    她用鞭子的长柄挑着童佳的下巴,将她带到灯光下,仔仔细细的端详着童佳的脸。
    良久,她大声说:“打盆干净的水来。”
    等门外的人离开了,潘梅影才小声说:“你是没杀火车上的那个大人物,可是你敢说你表弟小叔和岳父的死,跟你没有关系吗?”
    童佳想反驳,潘梅影用鞭子手柄又将她的下巴往上顶了一下,阻止了她开口。
    继续说道:“当然,你们报私仇,并不归我管。
    但是……我要是把这件事情捅出去了,你和你那个表弟,应该就活不成了吧?”
    童佳和潘梅影互相盯着对方的眼睛看了好久,一直到门外传来:“报告,水打来了。”
    潘梅影才松开童佳,对着外面说:“端进来,再去多打几盆水。”
    等水被端进来,潘梅影说:“你先把脸洗干净,大半年不见,我已经不太记得你原来的样子了。
    不过,你这出神入化的化妆技术倒是可以为我所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