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视线对上。
在海琳转头看过去的同时,严景驰正好慑住她的目光。他心里泛起疑惑,海琳看他的眼神里为什么带有同情?
不解地从沙发上起身,走过去。
问:“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他扭头看了一眼电视屏幕,“投屏怎么关了?是宸宸或者安安给你发消息了吗?”
“还是他们俩回到家后闹人不止?”
三句话不离开他们娘仨,一提到娘仨就是关心。看起来是把重心放在家庭的男人。
海琳眼见着他走得越来越近,甚至都快爬上了床,大脑来不及反应,直接用没受伤的那只脚踢过去,阻挡严景驰的靠近。
严景驰人倒是停下,手却顺势握住海琳的脚放进自己的手心里捧着。“这只脚疼吗?还是脚凉我帮你捂捂。”
边说,另外一只手也握住了她的脚,两只手来回地揉搓着。脚尖是有一点凉,跟他火热的大掌形成鲜明的对比。
严景驰很认真地揉搓,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她的脚。
白白嫩嫩很好看、脚趾头圆鼓鼓的,像一颗颗珍珠。心下一动,自然低头亲吻她的脚背。
他这番动作来得太过突然,海琳始料未及。直到脚背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她才反应过来严景驰在做什么。
他在亲她的脚……
海琳仰着身体,手拄在床上脚向上伸直,床边是严景驰修长的身躯,微微弯下腰,正在虔诚地亲吻着她的脚背。
这一幕,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幅浪漫唯美的画面。
偏偏,海琳紧皱起眉头。
想起刚刚在手机上看到的那张照片。许可心跟严景闲忘情接吻,而许可心的那张嘴严景驰也亲过。
那她的脚……
咦,好恶心啊!
海琳快速用力地把自己脚从他手里抽回来,眼神嫌弃。
完了,她这只脚还能不能要了?
急速翻身爬到床头柜旁,拿过消毒湿巾开始给自己擦脚。
擦了好几遍,用了好几张湿巾把脚背擦得通红,直到这只脚布满酒精的味道,她才停止。
还剩半包的消毒湿巾全部用完,**跟随着最后一张用过的白色湿巾,在严景驰眼皮子底下扔进垃圾桶里。
她扔垃圾的嫌弃意味,就像是在嫌弃严景驰一般,厌恶地丢进垃圾桶里。
严景驰脸上满是受伤,还在做揉脚动作的手僵硬在身前,期艾开口:“海琳,我的嘴不脏。我刚刚才洗漱过……”
“你脏!”
她意有所指。
处理好自己的脚,她也没心情再看电视剧,翻过身躺下,准备睡觉。
严景驰呆傻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僵硬的手慢慢垂下。他听懂了海琳说的意思。
她是嫌弃自己跟许可心在一起过,在一起睡过,所以她才嫌弃他脏!
“呕~”
干呕声响,是严景驰突然涌起一股生理性反胃。
怕打扰到海琳休息,他捂着嘴急忙跑到次卧的卫生间。对着马桶干呕不停。
一直呕到眼眶泛红,泪水流出,那股恶心劲儿才逐渐消失。
他洗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是那样的失败和不堪。事业成功、身份高高在上的他,在感情里却一败涂地!
他脏!他的身体好脏!
这样脏的他,海琳怎么会喜欢?
打开花洒脱掉衣服,像是魔怔般疯狂地在水下搓着自己的身体。
一遍又一遍……
不管他怎么搓都觉得自己好脏!是不是把身上这层皮肤都搓掉再长出新的来就不脏了?
换一层皮,海琳是不是就不会再嫌弃他了?
-
翌日清晨,宸宸安安早早起床。昨晚回去后,他们怕被云清责骂,在车上就开始实行装睡,想等回到房间再醒的。
结果装着装着真睡着了。
安安耷拉着小脑袋,刚睡醒就开始萎靡不振。“哥哥怎么办?妈咪好像不是很喜欢严叔叔。”
“把好像去掉。”他们的妈咪就是不喜欢严景驰。
宸宸用一次性小密封袋把那几根头发装起来,正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送去化验。
他和安安刚偷偷离家一次,再偷跑出去是不可能了。必须得再重新想一个办法去医院。
安安苦恼了好久,想不到如何能缓解妈咪和严叔叔融洽相处的办法。
转头瞥见他哥在对着几根头发发呆,“哥,你一直盯着头发看干嘛呀?喜欢我给你几根,你快和我一起想办法!”
安安立马从自己头发上薅几根下来,塞进宸宸的手里并推了推他。
宸宸一脸淡然地把弟弟的头发装进另一个密封袋里,画一个圈做记号。
本来他是想拔自己头发的,既然安安主动给了,他就不用再拔自己的了。
随后,把那份没做记号的密封袋举到安安眼前。“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头发啊。”哥哥是睡一觉睡傻了吗?连头发都不认真了?
宸宸摇头,“no,这不是普通的头发,这是严叔叔的头发。”
严叔叔的头发?
安安眼冒亮光,“哥哥,你是想到办法了?”
宸宸:“你不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亲生父亲?
安安垂下头,眼里的光熄灭。没遇见严叔叔以前,他是想要亲生父亲。可他现在遇到了严叔叔,他喜欢严叔叔,他只想要严叔叔。
在他的脑子里,已经很久没有想过亲生父亲的事了。
宸宸看出弟弟的失落,诱惑道:“你就没有想过,严叔叔很有可能是我们的亲生父亲吗?”
“什么?”安安惊讶地猛抬头。
“所以,我需要你帮我想办法,让我能离开家去医院。把这两份头发送去dna鉴定。”宸宸摇晃着手中的两个密封袋。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蠢萌蠢萌的弟弟,在跑走这一方面是很有天赋的。
“那我们再偷跑出去不就得了。”
宸宸摇头,“不行,昨天过后家里的安保肯定会做得更加严密。”
而且他们再次偷溜出去,回来面对的惩罚可就不是昨天的风轻云淡了。
“啊~”安安哀嚎,“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路不都被堵死了么。”
“笃笃”敲门声响,佣人来喊他们下去吃早餐。
宸宸把那两份头发放进抽屉里,起身下楼。
一楼餐厅,他们兄弟俩刚到,便意外地看见白逸城。
“白叔叔?你怎么在我家?”安安仰脖询问。
白逸城走到他身边摸摸头,“需要我时叫小姨夫,现在不需要我了就叫白叔叔,是不是?”
“嘿嘿。”安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