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转动的时候发出了不小的动静,估计很快就有人来了,白岁安立即跳下洞去。
在找到机关的那一刻,她有强烈的预感,感觉自己的命灯就在下面。
夜子狐的暗卫一定会在外面护着她,所以白岁安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出不来。
因为密室门口就在池塘的旁边,整条通道也没有很长,只是很黑。
白岁安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手电筒照明,一路扶着墙走,一点机关都没有遇上。
很快就到了一个小房间,甚至连门都没有,里面就一个供奉用的台子,上面盖着一块黑布,轮廓也看不出里头是什么东西。
烟已经看不见了,白岁安只能感应到空间里的灯台异常兴奋。
她直接掀开黑布。
入眼就是摆在香火下面的两碟东西。
第一个碟子上是用红绳绑住的一撮青丝,另一个……
是一碟指骨。
数了一下数量,应该是这个手掌上完整的骨头都在这里了。
只凭骨头,白岁安无法判断这是谁的。
这个供奉方式也太奇怪了,而在台上的东西,是一个被锁链捆住的箱子。
白岁安伸手要把东西取下来,空间里的灯台突然就自己飞出来了。
灯台上的火焰十分旺盛,每摇曳一下都能发出一道淡淡的波纹,居然将箱子上的铁链给震碎了。
灯台停留在箱子旁边,似乎在催白岁安把木箱打开看看。
白岁安打开了木箱,发现里面是一个一模一样的灯台。
唯一不同的点就是,这个灯台没有火,也不像之前的那个灯台一样,即使没有火焰也能感受到热量。
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死气沉沉。
两个灯台在白岁安眼前,她似乎知道了什么事。
在另一个灯台出现后,先前那盏灯的火焰就逐渐减小了,又变回了之前只要热量没有光亮的模样。
虽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模样,但白岁安也能猜到,自己面前的两个灯台,应该是自己和夜凌池的命灯了。
她不知道如何找命灯,可夜凌池的命灯自己就帮她找到了,想必那缕通天的红烟就是夜凌池的命灯让她看见的。
神明留下来的东西都是具有生命力的吗?
白岁安将两个灯台都收入空间里。
台面上的两碟东西,她思索了一下,抬手刚要东西一并收起来。
一把带着锁链的刀突然飞向白岁安的手边,地方不大,她快速后退闪躲,退了没两步就撞到了墙上。
白岁安站稳,她用手电筒照向入口。
倪垭用力一抽,便将刀收回。
自己的左臂失去了真气,又想起自己之前在与白岁安的对决中,因为过于依赖近身肉搏,才让白岁安用暗器牵制了她那么久。
所以她给自己练了个新武器。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倪垭冷声问道。
她冷静地将手上的火把插入墙上的洞后,这个小地方终于有了一个稳定不动的光源。
白岁安立刻将手电筒收回空间,道:“你在这里,我找过来不是很正常吗?”
倪垭扫视一圈,供奉的桌台已经被她披烂了,上面的东西落了一地,而那被打开的木箱分外显眼,里头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事情已经败露,倪垭也不需再装着对白岁安客气了。
“你是想把我身上的真气讨回来?”倪垭摆好了要动手的架势。
白岁安从空间双手藏在身后,她所站的位置还是昏暗的,偷偷在身后变出两把砍刀也不会被倪垭看见。
“你也知道真气是我的啊?”她从角落里走出来。
这点位置,够她和倪垭打一场了。
她看见了倪垭那连接着锁链的砍刀,也想与她斗斗力量。
之前误打误撞,左手多了一点真气,后面白岁安想起倪垭的左手似乎有异常,才联想到了倪垭的真气应该是转移了一小部分到她那里了。
具体的原因她不知道,但她认为打一场就能知道了。
倪垭刚张嘴问:“谁告诉……”
白岁安就已经挥刀砍上去了。
双方力道都不小,刀身碰撞时就震得白岁安的手臂有些麻。
两人皆被弹开。
明显是倪垭受到的影响更小一些,她很快就发动攻势将刀扔出袭向白岁安。
而白岁安也很快调整过来,转身又下往上挥刀,第一刀是左手刀,目的是延缓速度,右手的用尽全力用第二刀将倪垭的刀挑起。
刀身受白岁安施加的力道往上飞去,直直地插入了天花板中。
上头的石墙有些松动,白岁安没想到这暗室建的如此脆皮,看样子这刀被拔下来时,上面那个池塘的水就要往下流了。
而倪垭没想这么多,她就是要在这里将白岁安打死,上面都是天璇国的人,有些人心里还是向着白岁安的,一旦白岁安和她打出去了,那恭昌的人就有大部分要被策反了。
她扯铁链将刀抽出,天花板上的那道缝立刻就开始往这里渗水了。
倪垭没有逃跑的想法,白岁安也没有临阵脱逃的习惯。
两人继续缠斗在一起。
与此同时,上面的暗卫也与天璇国的人打得难舍难分。
“你知道那是谁的骨头吗?”
打斗时倪垭也不忘抽空说话刺激白岁安。
而白岁安并没有说话,倪垭不仅力量强悍,打斗的技巧也毫不逊色,还有真气护体,她要认真地应对倪垭的一招一式。
“我不知你是用何方式逃脱了我给你指定的命数,可今日你落到了我的手上,我一定会用法让你再死一次!”
地面变得泥泞,倪垭的动作变得迟缓,白岁安把控好脚滑的方向躲开倪垭的攻击,又立即绕至她侧边,重重地踢了一脚。
倪垭吃痛的偏向一边,用刀抵在地面上才不让自己滑倒。
“你到底是用嘴和我打,还是用手?叽叽喳喳地说什么呢。”
白岁安趁说话的功夫活动了一下手腕,之前她急着开打是想打服了倪垭再审问的。
现在倪垭迫不及待地透露出线索,她便想刺激她多说点。
表面嫌倪垭说话烦,这样倪垭就会因为逆反心理,再多透露一些了。
倪垭的脚边就是刚刚散落在地上的手指骨,她用脚踩住其中两块骨头,道:“这只手可是我亲自在陛下手上砍下来的,皮肉也是我剔出来的,你们母女感情深厚,怎么骨头在这里,你却一点都没认出来呢?”
“看来天意指定的皇族也不过如此。”
白岁安的眉头微不可微地皱了一下。
“你说,这是我娘的手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