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对自己这个小儿子耗费了最多的心力,也被气得最多。
明明家里安排了从政的路,他只要脚踏实地稳扎稳打,前途一定是光明且坦荡的。
但他非不听,甚至选择了这个阶层鄙夷的商界,成为一名商人。
前些年还非要在国外发展,最后回国也不选择京都,而是选择青城。
可以说,这个小儿子,无时无刻都在叛逆的路上。
无论哪件事,路霆都没法接受。
“你这老头,有哪个父亲跟你一样,盼不得儿子一点好?”
吴岚哼了一声,“你看看隔壁老梁,对孩子那叫一个亲切。”
“那是他孩子听话。”
陆霆鄙夷道,“你再看看你那个小三。”
吴岚,“……”
到了别墅后,苏楹率先推开车门下车。
刚刚拿了糕点,手指有些粘腻,所以她先进了洗手间,没一会之后才擦着手出来。
只是,没走几步便感觉到一道视线一直追随着自己。
她一抬眼,就看见陆时宴阴沉的脸。
动作僵持在原地,好一会,她才轻声道,“怎么了?”
“去洗澡。”
陆时宴死死盯着她,或者说,是在盯着她的手。
嫌他脏是吧?下车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手,真是好样的。
他真是给她脸了,惯得这么肆无忌惮,当着他的面就嫌弃上了。
苏楹站在那,低垂着脑袋,“今天有点累。”
“你在拒绝我?”
陆时宴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的阴沉,“苏楹,我最近是不是太纵你了。”
以至于都让她觉得,不想做任何事都可以直接拒绝。
“我真的觉得累。”
“心累还是身累?”
陆时宴起身,朝着她缓缓走来,带着冷厉的气息。
苏楹下意识退后,结巴道,“都……都累。”
“心累什么?”
陆时宴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在楼梯扶手,沉声道,“看见沈确和别的女人订婚? 觉得以前的付出都喂了狗?还是觉得心还在他那,没收回来?”
“陆总,你管太多了。”
苏楹撇开脸,“难不成真吃醋不成。”
“对,我吃醋了。”
苏楹沉默,好一会才开口,“陆总别开玩笑了。”
陆时宴捏着她的下颌,强迫她和自己对视,“我说吃醋你说我开玩笑,我不吃醋你觉得我多事。”
他双眼带着锋利,“怎样你都不满意。”
“松开。”
苏楹一个用力推开他,随后迅速上楼。
而陆时宴也不追,就站在那看着。
苏楹上楼之后立马反锁门,站在门后听了好一会。
没听见陆时宴上楼的声音,她才松了口气。
她在行李箱拿了睡衣就往浴室走去。
没过一会,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她站在花洒下冲澡。
外边传来一道很轻的声音,她停下动作,认真听了听,又没了动静。
也许是幻听了。
她重新打开淋浴头,下一秒,浴室门被推开。
陆时宴就这样大咧咧闯进来。
“你……陆时宴…… 混蛋……”
她急忙捂着身体,四处找衣服遮挡。
只是陆时宴三两下就走了过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我在洗澡!”
被完全压制的苏楹愤怒道,“你出去!”
“我的别墅,我的房间,我进来洗澡,有问题吗?”
陆时宴抓着她的手腕,脸色如暴风雨前般沉静,让人感觉到不安,“继续啊,刚才不是挺横的吗?”
苏楹头发黏在脑门,很不舒服,连带着语气都很不爽。
“你到底要干什么!”
“呵”
陆时宴嗤笑,“干什么?。”
他用眼神告诉她,他的目的,是她。
苏楹视线转了转,想着办法,最后视线瞄准一处。
下一秒,她毫不犹豫抬脚,膝盖朝着他踹去。
只是,陆时宴的反应比她快。
在她抬脚的瞬间瞬间抓住她脚踝,随后压下。
“原来你喜欢这样玩。”
陆时宴骨子里就藏着暴戾因子,打小就桀骜不驯,之前在苏楹面前的温和都是装的。
此刻他完全不装了,死死按着人,“那我就陪你玩玩。”
他口中的玩,自然不是小孩口中的那种。
苏楹明白过后挣扎得更厉害,最后抓破了他的脖子和脸颊。
陆时宴确实没想到她这次反抗得这么强烈。
他咬着牙,在她耳边阴恻恻道,“你这脾气,我惯出来的吗?”
苏楹手肘往后,再次试图挣扎。
显然,她的反抗并没有任何作用,甚至还对陆时宴来说,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刺激。
浴室烟雾缭绕,苏楹的惊呼声传出来,一声声,最后归于宁静。
结束时,陆时宴嗓音嘶哑,带着冰冷的寒意,“下次再敢想他试试。”
苏楹整个人疲惫得很,听见他的话,缓缓睁开眼。
想说些什么又觉得没必要,最后索性合上眼。
陆时宴的精力真不是盖的,她要睡觉……
看着怀里的人,陆时宴本想直接把人丢到床上,最后还是在浴缸放了温水,给苏楹洗了个澡才将她抱到床上。
茶几上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他抬眸看过去,是苏楹的。
他本不想理会,却在去阳台时扫到沈确两个字。
脚步一顿,他最后拐了个弯,拿起手机走到阳台,还顺手关上了阳台门。
接通电话的同时给自己点了根烟。
“苏楹你是不是故意!”
沈确的声音从手机传出来,“你在哪,我要见你!”
陆时宴眯了眯眼,看着远处漆黑的一片,双眼如同夜空般浓稠。
似乎是等了好一会都没得到回应,沈确再次开口道,“说话,哑巴了!”
“今天是盈盈和沈总订婚的日子。”
陆时宴吐出一口烟,低声道,“约其他女人出去,是不是不太妥?”
那边沉默了好长时间,最后试探道,“陆……陆总?”
陆时宴叼着烟,嗯了一声。
“她睡了,有事改天再说。”
沈确许久都没动静,陆时宴也没有和他聊天的意思,便要挂电话。
“陆总。”
沈确突然出声,“你对苏楹,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时宴眼角浮现讥讽,他笑道,“沈总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这个问题?”
他吸了口烟,随后缓缓吐出,“前上司?还是朋友?亦或是……前任?”
“有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