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楹点头，随后在楚隐寒旁边的位置坐下，“认识好几年了。”
    沈清文看了眼身边的陆时宴，点头，“那倒是没想到。”
    楚隐寒看了苏楹一眼，“身体舒服些了吗？”
    苏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捏着，不自觉发力。
    她中午那会说身体不舒服，是骗他的。
    此刻他突然这样问，苏楹有种谎言被拆破的心虚。
    “嗯，好多了。”
    苏楹不敢看他，始终低着头。
    还是沈清文先开口，“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变沉默了？”
    说的是苏楹，“和时宴吵架了？”
    话音落下的好长一段时间，包厢都是寂静的。
    这句话，似乎已经表明她和陆时宴的关系不纯粹。
    吵架一词很灵性，它可以解释为两人之间因为争执而面红脖子粗。
    也可以理解为男女之间促进感情的手段。
    显然，沈清文这句话的意思，更倾向于后者。
    “没。”
    苏楹下意识开口，“陆总教了我很多，也帮了很多，我敬重他都来不及。”
    敬重。
    陆时宴端茶的动作明显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这个词用在他身上的含义。
    “教了很多？”
    陆时宴重复这四个字，随后点了点头，“的确教了她很多。”
    苏楹微微皱眉，她怎么感觉这句话怪怪的？
    一抬眼，和他对视上的瞬间，没错过他眼底的戏谑。
    “接下来的时间，一定让她熟能生巧，越教越会。”
    “咳咳……”
    苏楹突然剧烈咳嗽着，一口茶没下去，被呛得一直咳着。
    手上的茶杯也抖动着，茶水漫出来，打湿了她的手。
    “没事吧？”
    楚隐寒熟练地把茶杯挪开，随后抽出纸巾擦了擦她的手和桌子。
    最后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沈清文把两人的动作都看在眼里。
    偏头，扫了眼身边的人，笑而不语。
    估计陆时宴自己都没察觉到，此刻他脸色阴沉。
    双眼死死盯着楚隐寒拍着苏楹的手，好似要看出一个洞来。
    苏楹摇头，摆摆手表示没事。
    随后在其他人不注意时，瞪了陆时宴一眼。
    这人，真是无时无刻想着那档子事。
    很快，服务员把点好的菜端上来，沈清文招呼着大家边吃边聊。
    “对，阿寒，你找我说的那件事……”
    沈清文突然反应过来，“是和苏丫头有关吧？”
    他变了称呼，也许是心里已经把苏楹当成是自己的学徒。
    楚隐寒给苏楹夹了菜，闻言没急着回复。
    而是看了陆时宴，“陆总看起来，和小楹很熟。”
    刚刚，陆时宴经过他这边时，无意看到了他的鞋。
    和他在苏楹家里看见的那一双，一模一样。
    说是巧合，他不信。
    大大方方是朋友，苏楹和陆时宴却有些遮遮掩掩。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两人之间的关系。
    “楚总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很感兴趣？”
    这句话，又无形中拉近了他和苏楹的关系。
    “如果我说是呢？”
    “楚师兄……”
    苏楹低声道，“等会我和你聊一下。”
    “你不想知道，陆总怎么评价你们的关系吗？”
    楚隐寒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让人看不出一丝不悦。
    苏楹沉默，她感觉到了楚隐寒的异样，却不知道该怎么缓解。
    “我和她的关系，取决于她。”
    其实，陆时宴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反正也没人逼着他回答。
    只是，他还是开口回答了。
    而且，神情还很认真。
    “我等着她给我名分。”
    这下，连沈清文都诧异了。
    在他眼里，自己这个学生无论是家世还是容貌，又或者是品性，都属于顶层。
    只要他愿意，京都和青城的大部分名门千金都是任他挑选。
    很难想象，跟别人要名分这种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陆总这答案，倒是令人意外。”
    楚隐寒嘴角噙着一丝放松的笑，还好，主动权在苏楹这。
    这样，自己还有机会。
    苏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看向沈清文，“沈老，前几天爽约，是我不对，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她起身，走到沈清文身边，“希望日后能跟着沈老学到东西。”
    “都是小事。”
    沈清文面色和蔼，“而且我也听时宴说了，你那会出事了，来不了。”
    苏楹仰头喝了喝茶，“不管怎样，还是谢谢沈老，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沈清文笑了笑，“我敢不答应吗？”
    他视线在另外两人身上略过，“我可不想老是被人上门打扰。”
    陆时宴自顾自坐在那，闻言，开腔道，“老师这是，嫌我烦了？”
    “我哪敢。”
    沈清文笑道，“你要是单纯来看望我，自然是好的。”
    言下之意，是陆时宴目的不单纯。
    “那日后不去了。”
    “你小子。”
    沈清文假装生气道，“目的达到了，就翻脸不认人。”
    陆时宴只是扯了扯嘴角，没再说什么， 沈清文就是想调侃他。
    “阿寒，你也擅长珠宝设计，要不跟苏丫头一样，拜我为师好了。”
    沈清文看起来很开心，眉眼含笑，“我都说了好几年了。”
    “好。”
    楚隐寒答应得很爽快，“那小楹这声师兄没喊错。”
    沈清文有些意外，他都做好了费一番口舌的准备。
    没想到，他一口答应了。
    陆时宴扫了他一眼，眼神鄙夷。
    “楚少倒是好兴致。”
    他阴阳怪气，“初来乍到不忙着开疆拓土，反倒有心思忙别的事。”
    “不碍事。”
    楚隐寒装作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耸耸肩，淡然道，“和小楹在一起，我很开心。”
    不知道是不是苏楹的错觉，她好像看见了陆时宴翻了个白眼。
    她揉了揉双眼，寻思着是看错了。
    “苏丫头，一周后有个珠宝展览会，你跟我一起去。”
    饭后，沈清文拉着苏楹，叮嘱道，“好好打扮下，我得把你介绍给朋友们认识。”
    “好。”
    苏楹点头。
    “沈老，我也一起？”
    楚隐寒脸上保持着微笑，“我也想被认识认识。”
    “你是想黏着苏丫头吧。”
    沈清文看透也说破。“也行，我这次让那帮老家伙羡慕羡慕我。”
    收了对这么好的徒弟。
    “小楹，上车。”
    楚隐寒率先走在前面拉开了车门，“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