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季凉川立马上前抓住陆时宴的手挡了些力道,宋言心脖子只是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怎么,不敢要我的命?”
宋言心能感觉到脖子的刺痛,但还是挑衅道,“你就算杀了我又怎样?苏楹还是不信你。”
“宋言心你够了!”
季凉川拦在两人中间,生怕陆时宴一个激动真把人弄死。
陆时宴死死盯着宋言心,许久后开口道,“宋言心,记住你做过的事,别忘了。”
他转身,眼里是死亡一般的沉寂,“也千万别后悔。”
“三哥……”
季凉川隐隐觉得不对劲,喊了陆时宴几声,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宋言心突然大笑,跟疯了似的。
季凉川皱眉,眼神里都是厌恶,“宋言心,你真是犯贱,三哥明明不喜欢你,你还是要抢,抢不到就使些肮脏手段。”
“是啊,我就是这样的人。”
宋言心靠着墙,闭着眼,无所谓道,“我得不到的人,别人也别想得到,苏楹不是自信吗?跟我抢,跟我斗,我非要把她玩死……”
“够了!”
季凉川打断她,起身,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手,“得罪了三哥你别想有什么好下场。”
他心里也烦躁,打了个急救电话,随后道,“你最好能扛得住。”
宋言心笑着回应,“只要苏楹痛苦,陆时宴难受,我就能扛得住,看见他俩难受,我就开心……”
季凉川这次是真怕了,陆时宴和苏楹都是倔种,这事情要是没人低头,怕真是要散了……
何与在门口等着,看见陆时宴之后立马打开车门。
只是后者走过来,靠着车掏出了烟盒,只是找了个遍没找到打火机。
何与立马掏出打火机,用左手挡着风,点着了烟。
他站在一侧,看着陆时宴的侧脸,一句话都没说。
或者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时宴吸了口烟,身侧的拳头始终没松开。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吸了口气,掏出手机。
是苏楹发来的微信消息,陆时宴在看见那句话时双眼急剧收缩,力道大得快要把手机捏碎。
“开车,回别墅!”
陆时宴丢掉烟头,迅速打开车门上车,动作和神态都透着着急。
何与什么都不敢问,不自觉跟着紧张,默默加速。
前面是十字路口,还有三秒红灯。
何与只思考了一秒,还是决定闯过去。
在即将通过时,右手边突然闯出来一辆车,他下意识打转方向盘,却已经来不及。
“砰”
剧烈的撞击声响起,两车相撞,碰撞出一米高的火花,库里南被撞翻,滚了几圈后停下。
汽油味和烧焦味充斥着鼻腔,现场一片混乱。
“快救人!”
“打120!”
陆时宴和何与被拖出来时全身都是血,救护车很快来到,两人被送到了医院急救。
季凉川接到电话时迅速往医院赶,同时打电话给苏楹。
只是接连打了十几个都没人接,他又给她的微信发了十几条语音,却石沉大海,始终没有回应。
他赶到医院的时候,顾向骁已经在手术室外的长凳等着。
“怎样了?”
季凉川额头上都是汗,既担心又烦躁,“三哥和小嫂子是不是八字不合,最近怎么这么多不好的事……”
他抓着头发,在走廊走来走去,低声道,“小嫂子电不接,消息也不回,估计都不知道三哥出事……”
“她或许……不在意吧。”
顾向骁一句话,说得冷漠,甚至还带点厌恶,“她倒是走都得干干净净,一了百了。”
“啊?”
季凉川皱眉,连忙询问道,“什么意思?”
顾向骁把屏幕裂开,碎得不成样的手机丢给季凉川。
也许是陆时宴出车祸前一直盯着这则信息,手机被撞坏时刚好卡在微信界面。
【陆时宴,我们分手吧】
【我们这辈子,到这里就完了】
简短的一句话,连理由都没有。
“我去别墅找她。”
季凉川知道苏楹是介意昨晚陆时宴和宋言心睡在一起的事,这是个误会,可以解释。
“三哥肯定希望醒来第一眼就看见小嫂子。”
“不用去了。”
他走了没几步就被顾向骁拦住,“我刚刚打电话到别墅那边了,保姆说一个钟之前,她就离开了,连手机都留在了别墅。”
是打定了主意,要和这里的一切决断。
“我找小也。”
季凉川心里难受,急忙掏出手机找到姜也的手机号。
可是,一样没打通。
“这都什么事啊!”
季凉川一脚踹向长凳,心里的那股烦躁怎么都散不开。
“都怪我,要是不组那个局就好了。”
这样陆时宴也不会喝醉,就不会让宋言心钻了空子。
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这个程度。
一旁的顾向骁沉默,心里却清楚,宋言心只是次要原因。
最深层的原因是陆时宴和苏楹彼此不够信任。
或许,是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来不及建立足够多的信任。
又或许,两人都倔,遇到问题时都不肯低头,都不肯开口。
就让误会放在那,越滚越严重……
手术一直在进行,陆时宴躺在手术室抢救。
医院上方,一架前往法国的飞机准时起飞,很快离开了青城上空……
车祸太严重,手术持续了十来个小时才结束。
陆时宴受伤严重,右腿被剧烈冲击导致骨裂,眉骨处刺入了一块碎片,要是再歪一点点,就要变成瞎子。
手术结束后他依旧昏迷不醒,醒来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
右腿受伤严重,坐了大半年的轮椅后才慢慢恢复过来。
这半年季凉川和顾向骁大部分时间都花在陆氏,帮着陆时宴处理工作。
即便如此,陆时宴还是从早忙到晚。
身边人都清楚,他是在用工作麻痹自己,忙到三更半夜,忙到脑子一直运转,就没时间去想别的东西了。
季凉川在陆时宴手术结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疯狂打听苏楹的消息。
可是,无论是姜也还是其他人,都不肯透露苏楹的行踪。
他也大概猜到,这里边有楚隐寒的一份功劳。
楚隐寒实力不比他们弱,他要是想隐藏一个人的消息,不是什么难事。
他只好放弃了找苏楹的念头。
只是陆时宴偶尔盯着一处走神时,又会忍不住责怪自己当初干的蠢事。
他有时实在看不下去,会直接跟陆时宴说,放不下就去追回来。
可是,没有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