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煊尧正在郊区视察项目,听到手机响,点开一看,是阮茵发来的,他回了句,“我不是医生,说了你不愿意听,专业的事情就该专业的人干。”
医生看阮茵不是很认同,微微一笑,“油腻辛辣容易加重孕期的便秘,长痔疮的可能性很大。”
阮茵立刻觉得股间一凉,欲哭无泪,痔疮,太可怕了,去医院看痔疮更社死,想到那个画面她有气无力地说:“好的,我知道了!”
送走医生后,她回了席煊尧一句,“你赢了”后面加了个苦涩的表情。
席煊尧眉头一挑,就说专业的事情就该交给专业的人做。
中午周妈来拿餐盘的时候发现今天的饭吃的很干净,她不由得欣慰一笑,轻声说:“少夫人有其他想吃的食物可以和我说。”
“没关系,就按你的来,我不挑食”阮茵答道,她对食物本身不挑,只是习惯味重的,人家做营养餐味道能重到哪儿去。
连续吃了两天营养餐,她嘴巴已经淡的味同嚼蜡,据说清淡胃的养成至少得半个月,掐指一算还有十天。
她不由得一阵心酸,晚上吃饭的时候边刷手机视频里的菜才能吃下去,这大概就是望梅止渴吧。
没吃两口胃里翻江倒海,很快洗漱间传来一阵呕吐声。
吐完看着餐盘里的食物再也吃不下去,她恹恹的躺在沙发上,自言自语的对肚子里的宝宝说:“宝宝,你乖一点,不能吃油腻辛辣的食物,不然以后你满脸痘要怪我了。”
是的,她坚持认为肚子里的宝宝想吃辣的,几天吃不下,周妈的眼神越来越担心,欲言又止,阮茵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真的吃不下,现在吃什么吐什么。
席煊尧出差一个星期回来,看到阮茵都不敢相信,皱眉问:“怎么瘦了这么多?”
周妈和他提过她胃口不太好,但是他没想到会瘦成这样。
阮茵摆了摆手,指着肚子有气无力道:“还不是它想吃辣的。”
席煊尧不置可否,都是歪理,他回房间换了套家居服。
出来的时候看到阮茵在吃饭,吃了两口就往洗手间跑,听到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席煊尧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脸凝重,“怎么吐成这样?”
阮茵指着肚子苦着脸说:“你要不问问他?到底喜欢吃什么”
看她明明吃不下,还要硬往嘴里塞,隔一会儿又去吐了,席煊尧冷硬的心不可抑制的软了,快步走到洗手间,有点无措又有点心疼。
有洁癖的他顾不上其他,走到阮茵旁边,僵硬的在她后背顺了顺气,掌下的蝴蝶骨异常突出,他顿了下,又继续拍。
半晌扶着阮茵出来,在沙发上坐下,温声说:“不想吃就别吃了。”
他快速拨了个号码,沉声问:“孕吐有什么办法解决?”
古诚刚准备下班,接到电话丝毫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说:“这个孕吐医学上没有特别有效的办法,不要强行进食,少食多餐,多给孕妇一些精神鼓励和安慰,一般熬过前三个月就会好很多”
挂了电话,席煊尧眉心不自觉拧起,第一次面对一件事情束手无策,这可比签上亿的单子还难。
阮茵听到他在旁边说的话,懂事道:“没关系,过阵子就好了。”
第二天,卢兴抱着一堆资料过来找席煊尧签字,在一旁说道:“晚上鸿瑞的刘总想请您吃饭。”
席煊尧一边快速扫过文件,在末端签上自己的名字,一边说道:“让席副总去,我今天要早点回去。”
卢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神色有些为难,“席副总怕是不会答应”
“你就说是我的意思,不去让他来找我”席煊尧笔一顿,冷声道。
“是”卢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听到手机响,席煊尧按了接听键,里面传来母亲的声音,“煊尧,今天晚上我约了岚溪,你们年轻人比较有共同话题,你过来一起吃饭。”
席煊尧语气不咸不淡,“妈,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你们好好吃”
“岚溪这么好的姑娘你不动心,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还能找到比沈家更好的姑娘?你是不是要气死我?”韩妙云拔高了声音问。
席煊尧眼眸漆黑如墨,声音没有半点起伏的问:“这就是你给我下药的原因?”
韩妙云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放低了声音说道:“我是为你好,你身边总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我才放心”原以为一切水到渠成,可惜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儿子也不理她了,最近回老宅的次数越来越少。
“我的事我自有打算,您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
挂了电话,席煊尧绕开黑檀木办公桌,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远处高低错落的大厦,点了根烟,看着它在指尖安静燃烧。
烟雾缭绕间,他的身影越发孤寂清冷,母亲的想法他不是不知道,什么都要和大房比,比继承权比子嗣,总觉得自己有个孩子,席家掌权人的位置才能坐稳,但他走到今天,靠的是自己的能力,而不是子嗣,他坚决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被当作家族竞争的筹码。
想到这儿,他眼神一冷,将烟头摁进烟灰缸,拿起西装准备下班。
正好碰到堂哥席一鸣气冲冲过来,他眼神扫过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席一鸣讪讪道:“你要下班了?下班好,别把身体累坏了,至于今晚的应酬我去就行。”
该死的,他明明比席煊尧大一岁,怎么一和他说话就打怵?周身像是坠入冰窖,喘不过气,席一鸣觉得自己还是识时务一点,摸了摸鼻子赶紧离开。
席煊尧边走边打电话问阮茵,“你今天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买。”语气有些僵硬,但里面的关心任谁都听得出来。
阮茵心里一暖,脑子里突然闪过糖葫芦,越想越觉得嘴巴里分泌口水,想吃,顺嘴就说,“我想吃糖葫芦”
“好”
挂了电话席煊尧乘坐专用电梯下去,杨叔已经在那儿候着了,上车后,他背靠在真皮座椅上,揉了揉酸痛的额角,问:“杨叔,你知道哪儿有糖葫芦卖吗?”
杨叔从后视镜诧异的看了眼他,说:“老小区或者学校附近一般会有,您要买?”
席煊尧点了点头,杨叔拐个弯去了最近的老小区,路上走走停停,眼看堵在这里不得动,席煊尧高冷的脸上眉闪过不耐烦。
杨叔小心的看了眼席煊尧,解释道:“少爷,这会儿刚好是下班高峰期,老小区道路一般比较窄,人流量大,所以会有点堵车,您忍忍,马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