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茵吐了吐舌头,就吹了这么会儿,应该不会有事的,怕母亲继续唠叨,连忙转移话题问:“妈,你在煮什么?好香啊”
“红豆汤,没那么快,还要炖一会儿”宋兰笑着回道。
竟然是红豆汤!阮茵眼睛一亮,她好久没喝过了,上一次喝还是去年。红豆软软糯糯的几乎化成了浓郁的汤汁,冬天一口下去,热乎乎的汤顺着喉管滑到到胃里,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突然有点想念那个味道了,她频频往厨房看,被宋兰看在眼里,活像个馋猫儿。
三个小时后,红豆汤出锅,阮茵率先喝了一口,眼睛一亮,就是这个味道!心里腹诽这可比燕窝好喝多了,就当她山猪吃不了细糠吧,好多名贵的东西味道真的太寡淡了。
“妈,你辛苦了,多喝点”阮茵将手里的碗递给宋兰,这是她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
宋兰接过红豆汤品尝了起来,她知道若是自己不接,阮茵会一直举着,性子犟得很。
外面大雪纷飞,屋里暖意融融,母子两人一边喝着红豆汤一边聊家常,宋兰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下个月就要过年了,茵茵也差不多该生了,嘴里念叨着要买些什么年货,准备些什么待产的东西。
阮茵恨不得时间过的再快一点,最好直接快进到孩子出生后,这样她就解放了!对于母亲说的买年货这些,她不知道席家需要买什么,只能等他回来问问。
一心等着生产的阮茵,万万没想到因为一时贪玩,在孕后期感冒了。
半夜,席煊尧感觉怀里像着了火,身子稍微远离会儿,那团火就跟过来,意识到什么,猛然睁开眼睛,将手放在阮茵额前,掌下湿漉漉一片,带着滚烫的温度,喊了两句阮茵,没听到应答。
他连忙起身开灯,焦急中有什么东西绊到了脚,一时顾不上小腿传来的疼痛,急忙去看床上的阮茵,她躺在那儿,额前的头发湿哒哒的黏在脸上,仔细看还冒热气,整张脸红彤彤的,像只煮熟的虾,席煊尧想都没想就拨通了古诚的电话。
古诚刚入睡没多久,听到电话响,心里一万句想骂人的脏话,看到席总两个字时瞬间消散,清了清嗓子,正要说话,就听到对方语气中带着急促。
“她发烧的很厉害,你现在立刻来一趟星悦湾!”手心滚烫的温度,让席煊尧想也不想就下了这个命令。
古诚不敢疏忽,挂了电话带上医药箱一刻不停的出发。
赶到星悦湾的时候,看到席煊尧神色焦急的眉心拧成一团,手上在给阮茵换毛巾。
“席总,您先让让!”古诚连忙道。
正要掏出温度计,旁边传来声音,“40度,十分钟前我刚测过,给你打电话的时候39.5度”。
古诚心一凛,这温度有点高,用药又怕影响孩子,毕竟这会儿胎儿基本成型了,叹了口气按照惯例将用药的可能性危害说了一遍,让席煊尧自己选择。
“赶紧的,人都烧迷糊了”席煊尧不耐烦道。
天边泛白的时候,阮茵反复横跳的温度渐渐平稳,古诚交代好医嘱,便离开。
席煊尧在旁边照顾了一夜,不敢合眼,直到此刻才松了口气,发信息给卢兴后,靠在床头眯了会儿。
阮茵睁开眼睛,张口想说话,喉咙传来的灼痛让她不自觉皱眉,出口的声音沙哑的不行,“我这是怎么了?”
“你昨晚发烧了,才退烧不久,还有哪里不舒服?”席煊尧被声音惊醒,下意识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有一点低烧。
“喉咙痛,头痛,全身痛,没力气”阮茵皱着一张嫩呼呼的小脸说道。
“头痛是发烧的反应,可能是感冒了”席煊尧温声道。
阮茵欲哭无泪,肯定是昨天吹了风,怪不得说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风霜,天天待在暖气房,吹个风就病倒了。
席煊尧看她这表情又好笑又心疼,将额头的毛巾换下,说:“醒了就吃点东西吧”
转身出去端了碗粥过来,放下床头柜,把她扶起来靠在床头上,刚想把粥递给她,想到她刚才说全身痛,半路收回来,一勺一勺喂给她。
吃了点东西,阮茵感觉稍微好了点,不像之前那么无力,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快九点了,不由问道:“你今天不去公司?”
“既然你想让我去,我现在就去”席煊尧假装起身要走,衣角被一只小手扯住了,只听阮茵可怜兮兮的说道:“不想让你去,能不去吗?”
席煊尧这才重新坐下,摸着她的脑袋,无奈道:“明明就不想我去,下次直接说”。
“我这不是习惯了嘛,一时没改过来”小时候生病了,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她都会懂事的说自己没有不舒服,可以照顾自己,母亲只能拜托交好的邻居帮忙照看一下,安慰她等下班回家给她带喜欢吃的巧克力。
“情侣之间,表达自己真实的内心很重要,这话不仅是对你说,也是对我自己说”他以前也习惯了把话闷在心里,很少和父母撒娇抱怨。似乎遇到阮茵之后,才学着打开自己,因为如果自己不主动说,她更加不会敞开心扉。
阮茵乖乖点头,“我知道了,我们互相督促!”
可能生病了,人格外脆弱,阮茵像是要把以前自己生病没做过的事做了个遍,一会儿说想吃炸鸡,想吃辣的,看席煊尧脸色沉下来,又哼哼唧唧的撒娇,改口说想吃席煊尧煮的面。
不仅要求特别多,还很粘人,一会儿没看见席煊尧,就要满屋子找,席煊尧被她折腾的没了脾气,除了接工作电话,其他时间都陪着哄着,就连睡觉前也不放过,被要求唱安眠曲,席大总裁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唱安眠曲就不用了,我给你放一首听,行不行?”他好声好气的和阮茵商量。
奈何生病的阮茵十分不讲道理,像个小孩似的,狂摇头,“不行!我想听你唱,你唱一个嘛”
席煊尧举手投降,“我不会!五音不全”这是他第一回承认自己不行,连父母和奶奶都不知道。
阮茵不信,“不可能,你做什么都好厉害,音色又特别好,唱歌肯定好听!”她觉得席煊尧就是不想唱,故意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