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新鲜的甜品出炉,阮茵多做了一份留给小姑娘,端着甜品去座位上,坐在秋千上,慢慢晃荡,偶尔吃口甜品,时不时看着外面的江水,心情逐渐好转。
新来的店长看老板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忐忑的拿着简历去找她,“老板,这是我筛选后觉得合适的人,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约他们来面试。”
阮茵看了几眼,说:“你先面,有合适的人选,我最后再面,店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后面会比较忙,没太多时间顾及这边,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潘仪点头,看着阮茵匆匆来又匆匆走,一头雾水,挖了一勺甜品往嘴里塞,眼睛一亮,没想到老板竟然会做甜品,还做得这么好吃,突然就有了信心。
周一一早,阮茵去公司上任,很多东西不懂就问卢兴,卢兴不知道的自己在心里过一遍再去问奶奶。
为了稳妥,一开始她只听下面的人汇报工作,不轻易发表自己的意见,到后来慢慢能提出自己的想法,指出一些细节的问题,这些转变让何琼心里很安慰,她果然没看错人。
就这样阮茵慢慢熟悉了公司的业务,一个月后渐渐上手了,一开始质疑她能力的中层管理人员,后来也闭嘴了。这一切归咎于她的勤奋和能力,几乎每天加班到三更半夜,连卢兴都佩服她的拼劲,劝她多休息。
这一个月阮茵去医院的次数减少了,但是每次工作不顺心的时候,半夜都会绕去医院坐坐,看到他还没醒,内心有些失落,又像是充满了电,支撑她第二天继续奋战工作。
这天,她正在办公桌前处理工作上的事,突然接到管梅的电话,“喂,小梅,什么事?”
“夫人,席总不见了!”管梅在电话里着急说道。
阮茵眼睛一亮,“他醒了?”
下一秒管梅冰冷的话将阮茵拉入现实,“没有,有个医生过来说要推席总去做检查,我们的人一直跟着,一个小时后被发现倒在放射室,医生和席总不见了,问了人才知道,他是被对方注射药物晕过去的,也就是说席总被那个医生带走了。”
阮茵瞳孔一缩,语速快又直切要点:“哪个医生?带去了哪儿?”
“不知道,问了院长,说是没这号人。对方做了伪装,很擅长躲避摄像头,我们联系了警方在查,但对方很狡猾,加上监控范围太大,一时找不到踪迹。”
挂了电话,阮茵急忙赶去医院,看到何琼和席昌鸿几个人站在走廊外,心里一沉,上前问道:“奶奶,现在情况怎么样?”
何琼脸色不太好看,摇了摇头,心里还在想着到底是谁在她眼皮子底下把孙子带走,目的是什么。
警察正在排查医生和护士,目前还没查到对方的真实身份。
阮茵问了情况,警方说如果是绑架,很快就会打电话给他们要赎金,她心里慌得很,脸上还得强装镇定。怎么办?如果只是赎金还好,万一撕票呢?
听到旁边韩妙云在大声训斥管梅,指责他们看个人都看不好,阮茵心烦意乱的高声道:“够了!现在指责有用吗?对方有备而来,换成谁都没用。”
韩妙云眉梢一扬,正要说话,被何琼一个眼神制止,撇了撇嘴,嘀咕:“我说的又没错,花那么多钱请他们当保镖,连个人都看不住。”
阮茵原以为绑匪很快就会打电话过来,意料之外的是一连三天,没有接到任何电话,这种诡异的情况让她如坠深渊,寝食难安,不知道对方究竟想干什么。
警方那边还在排查沿路的监控,阮茵烦躁的皱起眉头,拿起手机想给管梅打电话,意外收到了一条彩信,以为是垃圾短信不耐烦的想删掉,手指却不小心点开了,是段视频。
看完大脑一片空白,眼睛死死的盯着席煊尧被推入大海的那副画面,握住手机的手在不停的抖,她像是自虐一般,看了一遍又一遍,企图说服自己这个人不是阿尧,可是那张脸分明就是。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外套脚步匆匆出门,将视频发给阿超,让他找人看看,视频有没有剪辑合成的痕迹。
云城靠海的地方只有边缘南部,路上,她收到了阿超发过来的信息,上面写着:“视频是真实的,没有剪辑合成的痕迹。”
阮茵心里一沉,又重新看了一遍视频,这次焦点不再是席煊尧,而是附近的海岸线特征,一边催着杨叔开快一点。
刚到海边,她就迫不及待的下车,沿着海岸线一直往前跑,心里有个声音不停的在催促她快一点再快一点。
跑到筋疲力尽的时候,终于看到和视频里一模一样的礁石,那是两块石头互相依偎的形状,阮茵连忙跑过去,声嘶力竭的呼喊席煊尧的名字。
周围除了海浪席卷上岸的声音,什么也没有,阮茵急得下水去找,可是茫茫一片,除了浸入骨髓的冷还是冷,就在她准备一头扎进海里时,被后面赶来的管梅一把从身后抱住。
“茵茵,你这是做什么?”梅玉扶着何琼颤颤巍巍的走来,身后跟着席昌鸿、韩妙云和席芷安,何琼脸上写满着急和痛心,收到短信后就立刻赶过来,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阮茵茫然回头,“我在找阿尧,他被人推到海里去了,我要去救他!”
想到席煊尧意识不清的被人推到冰冷的海里,阮茵再也按捺不住,拼命挣脱管梅的手臂,挣脱不开,急的差点哭出来,一边拍打管梅的手臂,一边往海水方向去,“你快放开,他还在等着我去救他,晚了就来不及了”。
管梅有些无措,笨拙的安慰道:“夫人,席总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救援队伍马上就到,你先冷静一下。”
阮茵脑子里嗡嗡响,没听到救援队伍几个字,只知道再晚一点,席煊尧可能真的就....,她目露哀求:“我总觉得他就在这附近,我肯定可以救他回来的。”
何琼再也看不下去了,沙哑的声音透着沉重的悲痛,“够了!你想过昭昭和舒舒没有?你要抛下他们吗?”什么装备都没有,就这样跳下去救人,先不说能不能找到人,她自己很有可能被海水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