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无妨,我早已做好准备,兵器的事情不成问题,只要郑鼎廉别无选择,只能乖乖赴死即可。”
“您的意思是……”
“哼,听闻端王极为孝顺,灵音寺的人也该开始行动了……”
黑袍人说话的同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而讽刺的弧度。
“遵命!我立刻去安排!”
端王府。
如丝如缕的细雨轻轻洒落,仿佛一层薄薄的轻纱,将整个端王府笼罩其中。
在悠长而曲折的抄手游廊的尽头,有一座紧邻水池的凉亭。
顾芩澜静静地站在凉亭中,微风吹拂,轻轻卷起她的长发和衣袂,远远望去,就好像仙子即将乘风而去,飘然欲仙。
在细雨绵绵的午后,顾芩澜倾听着雨滴轻敲池面的清脆声响,目光凝重地望着那似乎永无止境的雨幕,眉宇间透露出一丝难以言说的忧虑,仿佛某个重要的细节在脑海中一闪即逝。
“大小姐?您似乎心事重重,是不是在挂念侯爷呢?”襄苎站在顾芩澜身旁,忍不住好奇地询问。
顾芩澜轻轻摇头,语气平静地说:“这场雨正如我所预料,将持续数日。只要父亲依照我的部署行事,一切都将安然无恙。”
“既然如此,您还有什么忧虑的呢?”襄苎一边说着,一边感受到春雨的微凉,便拿起一旁的绒毛披风,轻轻披在顾芩澜的肩上。
顾芩澜轻抚着披风,眉头微微一皱,随即仿佛灵光一闪,转身问道:
“老王妃她们前往灵音寺已经有多少时日了?”
“大约已有半个月了吧。”襄苎微微歪头,思索片刻后回答。
“半个月了,无论如何也该回来了。”顾芩澜轻轻嘟囔,心中疑惑:不过是去上香祈福,为何会耗时如此之长?老王妃临行前也曾有过交代,按道理早该返回。
“我派遣下人去打听一下如何?”襄苎提议道。
“嗯,就这么办。”顾芩澜点头应允。
即便老王妃有意带着萧雯茵,试图将过往的纷争淡化,这样的时间跨度也实在太过漫长。
襄苎离去后,娄东磊急匆匆地赶来。
顾芩澜望着娄磊脸上的喜悦,微笑着打趣道:
“看你如此欢愉,莫非是发了横财?”
娄东磊闻言,急忙向顾芩澜行了一礼,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溢出,兴奋地说:
“禀王妃,确实喜事临门。”
“那就说来听听吧。”顾芩澜笑着在凉亭中的石椅上落座,为自己斟了一杯香茗,漫不经心地询问。
娄东磊毫不犹豫,立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叙述了一番。
自从顾芩澜那天对端王府旗下的商铺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整顿和清理后,又派遣自己的人手协助管理,所有商铺都焕然一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之前的那些店长,要么管理无方,要么中饱私囊,导致商铺入不敷出。但现在情况大不相同,新的店长都各有所长,再加上顾芩澜为每家商铺量身定制的整改方案,使得所有商铺都步入了赚钱的轨道。
在那个古色古香的首饰店,昔日的首饰设计过于陈旧,导致生意萧条不振。然而,自从才华横溢的顾芩澜亲自操刀,设计出一系列新颖独特的首饰后,再辅以买新换旧的促销活动,这家店铺便如同蜕变后的蝴蝶,迅速吸引了京中众多贵女的目光,变得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那位原本守旧的掌柜,如今每天目睹着络绎不绝的顾客,笑得合不拢嘴,连牙齿都藏得严严实实。
再来看看那家粮行,原本已是被私囊中饱,但在整改之后,顾芩澜又巧妙地贴出了引人注目的告示。告示上明确指出,无论是新客户还是老顾客,凡购买粮食者,均可获得“太白楼”特供的一道药膳作为馈赠。虽然众人并不清楚太白楼的药膳究竟为何物,但面对白送的好礼,谁又忍心拒绝呢?
这一举措不仅让购买粮食的百姓得到了实惠,更是巧妙地为太白楼做了一次免费的宣传,可谓一石数鸟。
如今,不过短短数日,太白楼即将重新开业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姜鼎义更是早已将一切准备妥当,只待开业的号角吹响。
“哦,对了,姜鼎义反复推敲了几次,想请您拿个主意。”
娄东磊一边说着,一边递上了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顾芩澜瞥了一眼,微微摇头,轻笑道:
“哪一日都无妨,你让他自己决定,不过告诉他,开业的第一天,我一定会到场。”
娄东磊闻言,满意地将纸条收入囊中,然后又取出另一张纸条,再次递给了顾芩澜。他道:
“这小子大概是早已预料到了王妃会如此回应,他说,如果王妃让他来做主,那么就定在三日后,还请王妃帮忙邀请名单上的贵宾,以便为太白楼造势。”
顾芩澜浏览着那份名单,上面大多是一些朝廷显贵。若能邀请到这些人,无疑将为太白楼增添不少光彩。而巧合的是,这些名单上的人物,恰恰是这几天她与郑奉昀逐户拜访的对象。
她忍不住被姜鼎义的机智逗笑了,轻轻嗔怪道:
“这小子,真是精明过人,感情我这番笑脸相迎,到头来反而是为他铺路,为他牵线搭桥了?”
娄东磊见顾芩澜虽然嘴上责备,但实际上并未真正动怒,于是笑着补充:
“鼎义虽然年纪轻轻,但行事却极为稳重,王妃真是独具慧眼,选人得当。”
顾芩澜将那份名单再次交到娄东磊的手中,语气淡然中透露着不容置疑:
“好了,不必为他多费口舌。即刻以本王妃的名号,将这名单上的人逐一致以请帖。”
娄东磊脚步尚未挪动,卧蚕便悄无声息地现身于顾芩澜身后,轻声对她报告:
“大小姐,您邀请的贵宾已至。”
顾芩澜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随即吩咐道:
“哦?贵宾已至?那就请各位公子小姐们移步至励伦院。”
励伦院,这处端王府内专设的家塾,曾经郑奉昀也曾在此邀请学者讲学,然而不幸的是,那些学者都因为某些原因,不久便拂袖离去。
此时,三个孩子正团团围坐在软蒲团上,彼此把头颅靠在一起,窃窃私语:
“母亲让我们来励伦院,莫非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空前绝后的老师到了?”郑慧依稚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必然是他无疑,我们可得想方设法,让这位老师尽早离开!”郑奉昀目光闪烁,转头向郑奉晖询问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