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县衙。
石成辉还坐在衙门里等着郑欢带回去的好消息。
陈仲现在应该被辱没得体无完肤了。
说不准这家伙现在正像条狗一样狼狈。
虽然郑欢像是一把切豆腐的刀两面都求光,想把祸水往他身上引,不过没关系,他不在意,反正等收拾了陈仲,他就可以跟左相大人邀功了。
想着自己能得到左相大人的青睐,日后有飞黄腾达的机会,他就高兴地哼起了小曲。
片刻后,外面一阵脚步声响起。
听到有脚步声,他猛然起身,搓着手就要出去。
自己好像什么也没干,但是这功劳就要这么白捡了。
爽!
一边胡思乱想着,他一边匆匆忙忙地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可他刚准备笑,就突然愣住了。
因为此时的郑欢完全没有先前出门时候的那种嚣张了。
不仅如此,他还特意在轿子前面引路,时不时跟舔狗一般对着后面的轿子点头哈腰的。
陈仲则坐在轿子里四处观望。
“陈……陈仲?郑欢,这怎么回事?”
看到这一幕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跟着被刀狠狠地戳了一下似的,莫名的一阵剧痛……
草……
他不是在做梦吧?什么玩意?
正欢缩了缩脖子。
他想骂娘了。
前面的石成辉是严松的人,后面的陈仲又掌握着他许许多多的罪证,两边都不好得罪。
他郑欢咋就这么倒霉?
正欢缩着脖子不敢回答,只能装没听到。
石成辉则是气得跺脚:“陈仲,我大雍的轿子岂能是你这种货色坐的?滚下来!”
陈仲示意众人把轿子停下来。
但他没有下轿子,石成辉的一些恶行他也是知道的。
他的恶行可比眼前的郑欢要多了。
而且他还有背着严松做的一些坏事。
比如他贪严松本来私贪的钱,就这一件事,就能让严松把他给宰了。
他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惜,陈仲什么都知道,所以陈仲要故技重施一遍。
“郑欢,你想死吗?我要禀报左相大人砍了你。”
“还有你陈仲,我大雍不会放过你的。”
“装逼?呵呵还想跟我大雍交易,你配么?”
“你现在滚下来,给我磕头,今天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宽恕你一下,当做今天的事情没看到。”
陈仲却笑了笑:“慌什么?在你让我滚下轿子之前,我有样东西给你看。”
他说着将袖口中的铜管取出,里面则是陈仲为这家伙罗列的一些罪证。
陈仲把铜管交给正环。
郑欢又是一阵欲哭无泪,这也不能逮着他一个人收拾啊。
没看那家伙正在气头上么?
好家伙?
什么鬼?
那王猛不是在那里么。
这接还是不接?
见他没有动,陈仲的眉头就微微一皱:“郑大人不知道该怎么做么?”
郑欢被陈仲这么一喊,吓得一个激灵,赶紧从陈仲手上接了过来,嘟囔道:“知道,知道……”
他是怕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拿着这东西朝着朝着石成辉走了过去。
“石主簿,你看看……”
“看你妈了**!”
石成辉肺都要炸了,一把就将铜管拍在地上,狠狠地踹了正欢一脚。
郑欢被踹得向后退了两步,委屈的要死,赶紧拍了拍身上的土。
“郑欢,你等着,我非得把这事情跟宰相大人说道说道。”
郑欢在心里骂了一句,却还是只能耷拉着脑袋。
他只是希望陈仲能快点把石成辉也给收拾了。
只要陈仲一拿下他石成辉,他就没办法装逼了。
石成辉这才又冷眼盯向了陈仲:“我再说最后一遍,你最好滚下来,不然后果你自己承担。”
陈仲没有理会他的怒火,仍是一脸笑容。
王猛则戏谑道:“你最好还是把地上那铜管捡起来打开看看,你要是不打开,一会里面的东西送到严松那里,你就没有机会了。”
王猛的话让石成辉一愣。
这铜管里放着什么东西?
他脑子一转,想起郑欢出去的时候的嚣张模样,以及现在这副怂样,莫不是也跟这个铜管里的东西有关系?
想到这里之后,他便不由吞了口口水。
可是这铜管刚被他打掉,他现在捡起来岂不是很没面子?
陈仲似乎看出了他的那点小心思,但偏偏就是一点面子都没有打算给他留。
他指着地上的那个铜管说:“我只给你十个数的时间,没有人会帮你捡起来,你自己不去捡,我就让王猛把这个东西拿走了。”
一听这个,石成辉终于还是没能坚持住,咳嗽了一声,就去地上捡铜管了。
王猛戏谑地笑道:“刚刚有人给你送,你不拿,给别人打掉了,你才去拿,丢人不?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石成辉的脸顿时通红无比。
他好歹也是左相身边的人。
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不过他还是冷哼了一声,咬着牙打开了铜管。
他把里面的信倒了出来,一过目,脸色顿时煞白一片,说话的声音都抖了起来:“你,陈仲……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陈仲冷笑着:“你甭管我怎么知道的,我现在只给你两个选择,一个协助郑欢重开贸易,一个,就是我把这些东西送给严松。”
“你贪严松的钱,胆子不小,瞒着严松,跟他小妾私通,很刺激么?哎,你说他要知道这事儿,会不会肺炸了?”
一听这个,石成辉已经吓得两腿一软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艰难的爬起来,他赶紧哀求道:“我错了,陈仲我帮你重开贸易。”
一看他这样,郑欢就不爽了。
加上这家伙犯的罪可比他严重多了,现在他也算是掌握了石成辉的把柄了,自然说话就没有刚刚那么低三下四的了。
他随即就嘲讽道:“啧啧,石成辉,刚刚你怎么说我来着,你不是很有骨气么?你跪着干什么,起来?原来你也他妈的怕死啊?我还以为你羞辱我的时候,你多牛逼呢。”
石成辉的脸涨得更加通红了。
他吭哧吭哧了老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他咋说,他说不是?那不是又打了自己的脸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