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悬浮在身前,乘风心跳加速,好奇心涌上心头。
向前探了探身,试图透过那薄薄的帘幕,窥见轿子里的秘密。
尽管竭力观察,但帘幕后,始终隐匿着一片深邃的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楚。
乘风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和不安。
手指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这是紧张时,常有的习惯动作。
“小鬼,不必再找了,你是看不到我的。”
轿子内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乘风惊讶,“你……你是在轿子里面跟我说话?”
轿子里的声音,带着一种深邃的平静和超脱。
“小鬼,我只想告诉你,莫要轻易揽下这种大因果。”
“那头破灭地蛆,即便是玄界的鸿钧对付于它,也需费一番周折。”
“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辈,是不可以承受这种因果的。”
“什……什么意思?”
对于鸿钧老祖与破灭地蛆,乘风如听天书,心中没有任何概念。
乘风挠了挠头,仔细的观察着眼前的轿子,却根本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人?
这顶拳头般大小的轿子,传来的分明是人类的声音。
可是,什么人能坐这样小的轿子?实在是不可思议。
不对,我掉落的这黑暗之地,又是什么地方?
难道……难道是地狱?
难道,这小轿子里面坐着的是阴间的鬼魂不成?
心念至此,乘风是脸色苍白,浑身已被冷汗湿透。
“这……这里是阴间?我难道死了?”
乘风瞬间失声,心情顿时沮丧到了极点。
没想到,这么快就走到了生命尽头,甚至连女孩的小手指头都没有牵过。
乘风呆立当场,刚想好好回忆一下自己这失败的一生。
却听那苍老的声音又道:“小鬼,生与死,只是能量的正反面而已,不必过于去纠结。”
“你能从地根之树,来到此间,也算是有缘。你的体质非凡,我已记下。此地不是你待的地方,你回去吧。”
老者的声音落下,一道七色彩虹突然落在乘风脚下,将他缓缓托起。
乘风尚沉浸在悲伤之中,无法自拔。
待发觉有异,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大树底下。
脚下的长虹,已消失不见。
大树还是原来的那棵大树,仿佛时间未曾流转,依旧是之前歇脚的地方。
头顶的弯月高悬,将漆黑的天穹点缀得如诗如幻,星光闪烁,朦朦胧胧。
“我没死?”乘风用力掐了一下大腿,疼痛的感觉袭来,意识已经恢复。
站在树下,回忆起刚才那一幕,就像是一个荒诞而又离奇的梦。
但那一切,又是那么地真实。
只是,这真实,太过诡异,太过奇幻。
晚风吹过,带来了远处猛兽的几声嘶吼,声音凄厉恐怖。
乘风打了一个寒颤,又想起了那只山魈。
那头凶猛的灵怪,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
“此地不安全!”
乘风轻语一声,不敢再停留下去,必须离开这诡异之地,找到一条安全的出路。
乘风深吸了一口气,顺着脚下的小路,迈步离去。
这条路,并不是通往之前的路径。
但至少可以确定一点,只要有路,肯定是人走出来的,一定会通向人烟稠密之地。
乘风加快了步伐,孤单的身影在丛林中穿梭。
也不知走了多久,果然,在一处大山的脚下,发现了一座破落的宅院。
这是一座四合院的古老建筑,房子并不大。
四周的围墙,许多地方都已塌陷,墙上长满了杂乱的青草。
宅院的院门紧闭,大门上油漆斑驳,许多地方都已脱落。
大门上,两个青铜门环,却还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光亮,应该是有人居住。
天色已经很晚,乘风不敢贸然闯入。靠着大门坐下,静静地等待天亮到来。
今晚的惊险遭遇,身体已经疲累不堪。
靠在大门脚下,紧张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一些。
坐下没一会,乘风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已经日上三竿。
阳光照射在大地上,给这古老的世界,带来无限的暖意。
晨曦的曙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在乘风的身上。为他那坚韧而有力的身躯,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醒醒!快醒醒!”
睡梦中,乘风觉得有人在晃动自己的肩膀,并且在耳边大声呼唤着。
缓缓睁开眼睛,乘风发现,身前站着一老一中两个陌生男子。
老人有七十多岁,一身灰色素衣,身材虽然有些瘦小,却也松皮鹤骨,精神矍铄。
颌下花白的胡须随风飘荡,颇有些隐士风范。
中年人四十多岁般模样,面白微须,长的天庭饱满,地阁方圆。
一身月白色的锦袍随风飘荡,腰系一条赤金色的水云丝带。
看样子气度不凡,他左手拿着一个包裹,右手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银蛇长剑。
一老一中两个人站在大门前,正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脸上带着一丝惊诧。
乘风急忙起身,抱拳道:“两位长者,晚辈昨晚迷了路,被一只山魈追赶,经历了些风险,便在此处停留下来。有打扰的地方,还请包涵。”
“你见到了那只山魈?”
老者吃了一惊,又是打量了一下他。
“年轻人,你能从山魈的口中逃脱,看来也不简单。你姓字名谁?家是哪里?”
“我叫乘风,掖邑人士……”
乘风看出,这二人应该是院落的主人。
睡到这么晚,挡了人家出入,肯定会打扰到人家。
乘风心中有些歉疚,便将昨晚遇险经过与二人说了一遍。
“你的师傅是谁?你又修炼过何种武功?”锦衣男人对于乘风的言语,将信将疑。
他不相信乘风能从山魈口中逃脱,对于他掉入大树洞的荒诞经历,则更是不信。
“晚辈只是普通的乡野人,没有师傅,更不会武功,只是有一些笨力气而已。”
对于锦衣男人的询问,乘风并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世。
“呵呵!你有力气?”锦衣男人冷笑了一下。
他用银蛇剑,指了指大门外一块长条巨石。
“小子,你刚才的话,实在荒诞不可信。”
“你说你有力气,那好,如果能将这块千斤巨石挪动一下,我便相信你。”
“不然的话,敢在我老师的山门,胡言乱语,我绝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