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有些理亏,乘风并没有出重手,更没有使用那把残剑。
几名伙计很快从地面上爬起,一个个灰头土脸,眼神中带着惊惶。
见乘风走出了饭馆,他们也硬着头皮跟了出来。
“怎么?你们还想开导于我?”
乘风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如电,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
伙计们面面相觑,眼中既有畏惧也有不甘。相互交换着眼神,谁也不敢率先出声。
虽然人多势众,但刚才那一幕,让他们深深体会到了乘风那深不可测的实力。
孙二掌柜不愧是掌柜,尽管面色惊惧,双腿都在微微颤抖。
可他还是咬着牙,硬着头皮向前走了几步。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喉结上下滚动,显然是在努力掩饰内心的恐惧。
“客……客官,你欠下了饭钱,就这么离开,我们不好向大老板交代。我们追出,只是想和你讲讲道理!”
“讲道理?如果你们真讲道理,就不会一开始就动手。”
乘风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客官,话也不能这么讲。”
孙二掌柜吐了一口气,强装镇定地说道,“你吃饭不给钱,让你留下做点事情,也在情理之中。客官若是不同意,不如随我去趟官府,我们让县太爷评评理如何?”
乘风皱起眉头,只觉得有些头疼。
没想到这孙二掌柜竟是软硬不吃,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自己不放。
想要再次出手,又觉得确实有些理亏。
他们若不主动出手,自己也不好意思出手。
此时又身无分文,难道真的要留在此地给他们剥削不成?
事情有些棘手,乘风挠了挠头,尴尬地冲孙二掌柜笑了笑。
“要不这样,我留在这里给你白干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就离开,你看如何?”
孙二掌柜一听,脸上先是闪过一丝喜色,但随即又故作为难地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白干一个月?”
孙二掌柜沉吟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好吧,看在你懂事的份上,我们也不为难你。”
“不过,我们这儿的规矩,可不是那么轻易改的。你既然同意了,那就得听我们的话。”
“这位小兄弟欠你们多少钱?我双倍赔偿。”
话音刚落,一匹高大骏马突然从远处极速奔来。
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如雷般的蹄声,打破了此刻的僵局。
随着骏马在尘土中停下,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男子,从马背上轻盈跃下。
来人四十多岁,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透露出从容不迫的气度。
他目光炯炯,神色自信。
“孙二掌柜,这位小兄弟欠下的账,我张斗印替他付了。”
见到来人,孙二掌柜眉头微蹙,面显不悦。
“张大老板,我家的事情与你无关,劝你莫要插手过来。”
张斗印微微一笑,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神情,不紧不慢地开口。
“孙二掌柜,此言差矣。商道之上,讲究的是和气生财。”
“听说这位小兄弟,被人偷了钱袋。出门在外不容易,能帮一把自然是要帮的。”
他边说,边从怀中取出一枚沉甸甸的钱袋。
轻轻一晃,里面传来清脆的银两碰撞声,足以证明其分量之足。
“这里面的银两,应该足够偿还这位小兄弟所欠的饭钱,并且还有余。”
“孙二掌柜,你收下吧,也算是我对贵饭馆的一点小小支持。”
孙二掌柜犹豫了一下,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他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心中暗自盘算着。
他深知张斗印在镇上的影响力,以及他背后所代表的力量,自然不敢轻易得罪。
何况,眼前这个年轻人也不是好惹的。刚才,他展现出来的身手,实在厉害。
大老板在闭关修炼,他若不出面,自己很难讨得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接过钱袋,点了点头。
“既然张大老板都开口了,那我孙某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位小兄弟的账,就算清了。”
说完,挥了挥手,示意店里的伙计散去。
同时,也向乘风投去一个复杂的眼神,似乎对他的身手,还有些忌惮。
没想到在这陌生之地,竟会有人站出来替自己解围。
乘风感激,微微躬身,向张斗印施礼道谢。
“多谢张大哥相助,这份恩情,乘风铭记于心。”
张斗印微微一笑,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透着豪爽。
“小兄弟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辈中人应该做的。”
“何况,小兄弟是外乡之人,在此落难,我也于心不忍,岂能袖手旁观。”
乘风心中一暖,抱拳说道:“不知大哥家在何处?待我寻回银两,必定偿还大哥的援手之恩。”
“呵呵!不必了!”张斗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抹深思,微微摇了摇头。
“小兄弟,你的事情我已知晓。有些事情,此地无法言明。请小兄弟随我回去,再作计较。”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能够遇到一个愿意伸出援手的人,实属不易,乘风没有推辞。
跟在张斗印的身后,两人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小院。
院内种满了各式花草,五颜六色的花朵争奇斗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走进屋内,室内布置简洁而不失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意境深远,显示出主人不俗的品味。
“小兄弟请坐!”张斗印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椅子,面带微笑,示意乘风坐下。
坐定后,有侍从上来沏了茶水。
乘风喝了一口清茶,茶香袅袅,心境也随之平和了许多。
“张大哥,您的好意,乘风心领。但我不能白白接受您的帮助,待我找到丢失的银两,定会加倍奉还。”
张斗印摆了摆手,爽朗一笑。
“乘风兄弟,钱财乃身外之物,我帮你并非图报。我只是看你受人欺负,还蒙在鼓里,替你感到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