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来临,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纽约小镇笼罩在了一层薄薄的暮色之中。
“梅团饿乐马”里面灯火通明,开始了一天当中最忙碌的时刻。
几个伙计,骑着黑色大马,急匆匆地消失在了暮色里。
沿着青石板路,缓缓走来了一位四十多岁的虬髯大汉——乘风。
乘风此刻,满脸尘土,头发凌乱,腰间鼓鼓,另一侧挂着那把不曾舍弃的残剑。
他的举动显得有些笨拙,对此地充满了陌生感。
一边走路,一边不停地抬头张望,眼神中满是迷茫,似乎在寻找可以食宿的地方。
“梅团饿乐马”门口灯火通明,乘风慢慢地向着饭馆靠了过去。
一阵山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的一堆烟尘。
“什么鸟风?吹得老子的眼睛都睁不开。”
乘风边用手揉着眼睛,边用那含糊不清的言语咒骂着,脸上满是恼怒之色。
预料的事情,果然再次发生。
正在揉眼之际,那熟悉的骂声再次传来,一道瘦小的身影,从身边想要极速窜过。
不过,这次却没那么容易。
此刻,他还没来得及伸手,便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高高举起在了空中。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尖涩惊恐的叫声在空气中回荡。
那身影一边叫,一边不停地挣扎,手脚乱蹬,想要摆脱乘风的控制。
乘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并没有立即松手,反而举得更高了一些。
手中之人,三十多岁的样子,长得瘦小枯干。
一簇老鼠须,两只三角眼,面部因为惊骇而变得扭曲不堪。
“小贼,这次看你往哪跑!”乘风冷笑一声,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你……你干什么?我只是路过,赶快放我下来。”
老鼠须惊恐地喊着,声音都变了调。
“路过?你再路过几次,只怕小爷的裤衩都会被你偷去!”
乘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伸手将脸上的胡须缓缓扯下,露出了本来面目。
老鼠须见状,更加慌乱,眼神中满是惊恐。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我也不认识你,快放我下来!”
他拼命地挣扎。
无奈力量悬殊,根本无法逃脱。
“小贼,还不承认是吧!”
乘风一边说着,一边用另一只手敏捷地伸进了老鼠须的腰间。
这一举动,让老鼠须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拼命扭动身体,想要阻止,但一切都是徒劳。
乘风在他的腰间掏出个两个钱袋,其中一个,正是自己失窃的那个。
只是,现在已经空空如也。
乘风将钱袋举到他的面前,晃了晃,“小贼,你还有何话说?小爷的银两呢?”
乘风摸了摸嘴角,直视着老鼠须那惊慌失措的双眼,目光满是威严。
证据在前,老鼠须慌了,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了一串含糊不清的声音。
他眼神焦急地望向远处,显然是在求助陪他演戏的死胖子。
不远处的胖子,迟疑了一下,转身撒腿就跑。
似乎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好对付。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抓住一个,已经够了,乘风并没有再去追赶。
“我的银两你藏于哪里?”乘风的声音不大,但却是带着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
“咦!这不是吃饭不给钱的那位小兄弟吗?”
正在这时,孙二掌柜带着两个伙计,从饭馆里走了出来。
“这位小哥,干嘛在我们饭馆门口闹事,影响了我们做生意不好吧。”
孙二掌柜边走,边冲着乘风摆手,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眼神中透着一丝忌惮。
乘风微微侧身,扫了一眼走过来的这三人,心中暗自冷笑,果然和预料的一样。
“我抓小偷,关你屁事!”乘风冷声说道。
“小偷?”
孙二掌柜佯装一愣,“小兄弟,你是不是看错了。你手中之人,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经常来我们饭馆吃饭的一位先生。小兄弟肯定误会了,还是把人放了吧。”
对于这个孙二掌柜,乘风心中至今还有气,也不想与他啰嗦什么,将脸一沉。
“这里没你的事,给我一边待着去。”
孙二掌柜面色变了变,自然知道眼前之人的厉害,但又不能放手不管。
他抬头望向乘风手中老鼠须:“这位先生,你可曾拿过这位小兄弟的银子?”
“我……我没有。”
老鼠须咬了咬牙,拼命摇头否认。
孙二掌柜转头又望向了乘风,满脸堆笑,刚要开口。
“你给我滚一边去!”
乘风冷冷开口,目光如利剑一般,直刺孙二掌柜的心脏。
孙二掌柜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只觉得一股寒风扑面而来,冷冽而刺骨。
乘风的那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川深处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震慑。
孙二掌柜张了张嘴,却发现呼吸似乎都变得困难,哪里还有勇气再说半个字。
他只能尴尬地站在那里,额头的汗珠已如雨下。
“我说了让你们滚!”乘风的言语再次传出,冰冷而无情。
孙二掌柜面色,瞬间惨白如纸,浑身颤抖不止。
他已不敢再说一句话,急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带着两个伙计,低头快速离开。
乘风的手指轻轻一松,老鼠须便如同被释放的囚鸟,跌跌撞撞地落在了地上。
望着孙二掌柜消失的地方,老鼠须的眼神中,透露着疲惫和绝望。
乘风打量了一下老鼠须,郁闷地开口。
“没想到,会被你偷去钱袋,也是我瞎了眼。”
“你……你什么意思?”
站到了地面,老鼠须终于松了一口气,此刻也冷静了下来。
他摸了摸嘴角的鼠须,面带疑惑地看向乘风。
“你……你在嘲笑我的模样?”
乘风笑着点了点头,“想不到,你还挺聪明。你的样子,成功率应该不会高吧?”
“你……”老鼠须情绪有些激动,脸涨得通红。
不过,他又不敢大声发作,只是小声嘟囔:“我……我抗议。”
“你可以嘲笑我的样子,但绝不可以否定我的神技,我钻天老鼠,可不是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