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五百年后,伴随着一声“河伯可在!”的吆喝声。
杨戬兴冲冲地闯了进来。
二郎神来和伯府是有原因的,自从上次向嫦娥仙子表白,惨遭拒绝之后。他便一直闷闷不乐,郁郁寡欢。
整日里无精打采,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一般,提不起半分精神。
于是,他向玉帝告了假,回到老家灌江口真君庙。
每日借酒消愁,对世事不闻不问。
还好有哮天犬时常前来探望。
哮天犬见二郎神如此消极颓废,心中满是疑惑,却又不敢贸然询问。只能默默陪在左右,安慰照顾。
这日午时,两人正在后堂喝着闷酒,忽听庙门外人喊马嘶、人声鼎沸。
二郎神被这喧闹搅得心烦意乱,眉头紧皱,他命哮天犬出去查看发生了何事?
哮天犬领命来到前厅,高长恭正虔诚地跪在二郎真君的神像前。
自从高长恭获得那神奇的面具之后,在战场上可谓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因其战功赫赫,高长恭被北齐封为兰陵王。
为了感恩二郎真君的庇佑,兰陵王不远千里,率领一众随从,专程来到灌江口的二郎神庙上香磕头。
见到高长恭,哮天犬喜上眉梢,咧嘴笑道:“长恭兄弟,你怎么来了?”
兰陵王见是哮天犬,心中也是欣喜万分。
“大哥!原来你也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哮天犬高兴地说道:“长恭兄弟,不但我在这里,我家主人也在此间。”
兰陵王闻言大喜过望,在哮天犬的带领下见到了二郎真君。
见到二郎神,兰陵王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倒身便跪。
杨戬郁闷已久,见到高长恭心中有些高兴,忙伸手扶起他。
“高长恭!你怎么来了?”
兰陵王恭恭敬敬地把来意讲述了一遍。
杨戬听后喜形于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高长恭!你能有成就,甚好甚好,我很欣慰。你来坐下,咱们一起喝上几杯。”
哮天犬迅速给兰陵王找来一把椅子,为他斟满美酒,递了过去。
三人推杯换盏,觥光交错。
正在尽兴之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翁,神色匆匆地踏入了大殿。
老翁鸡皮鹤发,脸上那纵横交错的皱纹,每一道都承载着岁月的痕迹。
他胸前那洁白的胡须,在微风中倔强地摇曳,仿佛充满了委屈。
老翁对着高坐之上的二郎神施了一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
“青城山神乘风,拜见二郎真君。”
杨戬的眉头微微一蹙,锐利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但随即恢复了往日的平和。
“青城山神,你不在青城山护佑一方安宁,为何突然造访此地?”
乘风躬身,语气中满是焦急与忧虑。
“启禀真君,小神此次前来,实乃有要事禀报。此事关乎真君的声誉,不容小觑。”
哮天犬本在一旁畅饮,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搅了兴致,心中顿生不满。
“你这老头,究竟有何要事?快快说来,别在这儿磨蹭。扫了我们的酒兴,小心我打掉你的门牙!”
面对哮天犬的威胁,乘风没有退缩,反而挺直了腰板,冷然面对。
见到乘风的样子,杨戬略微惊讶,轻轻摆手制止了哮天犬,转而对乘风说道:
“青城山神,有我在此,无人能伤你分毫。你所说之事,关乎我的声誉,我自会认真倾听。你慢慢道来,不必急于一时。”
哮天犬见状,虽心有不甘,却也只好悻悻然坐下,不再言语。
乘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情绪,这才缓缓开口。
“真君,大事不好。青城山下灌县的王员外带领众多百姓,正欲前来拆除神庙,推倒真君你的神像。”
“此刻,他们正赶来的路上。小神恐事态失控。故先行通报,请真君早做定夺。”
杨戬吃了一惊,眉头紧锁,“我与那王员外并不认识,素无瓜葛,更无恩怨情仇,他为何要拆我的庙宇?”
乘风呼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禀真君,此事确有蹊跷。一个月前,灌县及周边地区发生了一件怪事。”
“许多未婚女子,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竟纷纷怀上身孕。”
“更匪夷所思的是,这些女子对于施暴者一无所知。”
“此事在当地引起了极大的恐慌,官府虽介入调查,却迟迟未能找到真凶。”
乘风看了杨戬一眼,话语中充满了无奈。
“而在这众多受害者之中,唯独王员外之女杏儿,声称自己是被一个身穿淡鹅黄、头戴飞凤帽、额间多只眼的青年男子所迷…奸。”
“她所描述男子的形象,恰好与真君您相似。因此,他们便将矛头指向了你。他们纠集起来,要来拆除你的神庙。”
“竟有此事?”
听完此言,杨戬是怒不可遏,猛地站起身形,“简直荒谬至极,我杨戬行事光明磊落,怎会做出如此龌龊之事?这背后定有阴谋!”
哮天犬也愤愤不平地站起,怒视着庙外。
“主人与我,一直在此地,未离开半步,又怎会与那些女子有任何瓜葛?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兰陵王高长恭手抚长剑,剑眉紧锁。
“真君请放心,我兰陵王绝不会让那帮愚昧的百姓肆意妄为。”
正在议论纷纷之际,屋外已传来阵阵喧哗与吵闹声。
一名侍卫匆匆跑进大殿,神色紧张地向兰陵王禀报:“禀告王爷!外面来了许多手持铁锹锄头的百姓,他们正欲强行闯入神庙,请王爷定夺!”
兰陵王闻言,正欲拔剑而出,却被杨戬伸手拦住。
“高长恭,你且在此等候。你乃北地之王,若在此地动武,会引起不必要的纷争,我自有应对之策。”
兰陵王无奈,只得重新坐下。
杨戬转身面向哮天犬,“你随我出去看看,暂且不要鲁莽行事,听听他们怎么说?”
哮天犬点头称“是”,与杨戬一同腾空而起,飞出神庙。
真君庙外,数百名村民手持铁锹锄头,被兰陵王的侍从们紧紧拦住。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人群中,一位员外打扮的老者,正是女儿被辱的王员外。
看着庙外持刀佩剑的军士,他捋着胡须,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些陌生士卒感到困惑与不解。
“真是奇怪,以往这二郎神庙,门可罗雀,为何今日却聚集了如此之多的带刀士兵?难道他们是来护庙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