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樵夫喝了一口茶,继续道:“这事儿发生后,老李头心如刀绞,夜夜难眠,最终不敢再留在那恐惧的房子里,只得将其空置下来。”
“但诡异的是,从那以后,夜深人静之时,常有女子的笑声从屋内传出,让人毛骨悚然。”
“更可怕的是,附近村庄还陆续有人离奇失踪,弄得人心惶惶,谣言四起。”
“有人说,那外地口音的姑娘,是个冤魂未散的厉鬼,专门引诱无辜之人。”
“也有人传,她是个修炼成精的妖怪,以人血为食,手段残忍至极。”
“官府曾派人查找原因,结果,派出的那些官差,无一生还,全都消失。”
说完,黑衣樵夫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了一抹忧虑。
“原来是这样?”
乘风站起身来,从怀中取出了十两银子,递了过去,“多谢大哥的告知,让我了解事情的真相,这银子你收下。”
见到银子,黑衣樵夫顿时高兴地眉开眼笑,快速接过,对乘风是千恩万谢。
乘风摆了摆手,“我应该感谢你才是,让我了解了这么多。毕竟,我已经租下了那房子。”
说完,乘风结了饭钱,转身走出了饭店。
二位樵夫,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怔住,面上充满了复杂又惊讶的神情。
乘风采购完日常用品,回到了自己刚整理出来的租房。
顾不上休息,立刻又投入到新的忙碌之中。
先将采购来的物品一一归类放置,接着开始擦拭桌椅,让它们一尘不染。
随后,又认真地整理床铺,将床单铺平,枕头摆放整齐。
忙碌的身影,在房间里来回穿梭,时间也一点一滴地过去。
经过一番不懈的努力,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逐渐焕发出新的生机。
乘风终于停下脚步,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不禁涌起了一丝忐忑。
饭店里樵夫的那些言语,并没忘记。
虽然自己是仙人,并不怕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相信有鬼怪敢于冲撞自己,但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
夜晚,月影斑驳而深沉。
躺在新买的床上,乘风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正在迷糊之间,忽觉胸中气血莫名翻涌,仿佛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在暗中涌动。
窗外,一阵阴风突然吹来,吹的窗棂发出沙沙的响声,旋即又消失于无形。
乘风猛地坐起,雌雄双剑已本能地握于掌心,警惕地目光扫视着四周,却只见一片寂静如常的夜色。
是真有?还是我多疑?望着毫无异常的房间,乘风拍了拍额头,正准备再次躺下。
忽然,一阵细微却清晰可闻的对话声穿透了夜色的帷幕,从对面那座寂静的花岗石大屋处传来。
那声音,有男有女,似乎还夹杂着叫骂之声。
“什么情况?”
乘风吃惊,这么晚了,竟然会有人在这荒郊野外叫骂,莫非真的有鬼怪在祸害百姓不成?
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在心中升起,乘风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靠近了对面的那座花岗石大屋。
朦胧的月色下,一位四十余岁的道士,身着青衫,手持符纸与七星剑,正端坐于花岗石大屋前的一块青石之上。
他目光如炬,直视着那扇紧闭的石屋大门。
“妖孽,竟敢在此作恶多端,速速将魏判官放出,否则休怪我袁天罡无情。”
“袁天罡,你趁我师父不在,便来欺压我这弱女子,真是可笑至极。你以为,凭你能奈何得了我吗?”
一阵尖锐而略带挑衅的女声从石屋内传出,声音带着浓重的外地口音。
乘风心中一凛,回想起了樵夫对那妖女的恐惧与憎恨,以及老李头一家悲惨的命运。
竟然真的有妖女在此作恶。
正在思索之际,袁天罡的声音再次响起。
“妖孽,你迷惑众生,残害无辜,今日我袁天罡便是来替天行道,还此地一片安宁!”
然而,石屋内的声音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言语中充满了挑衅与愤怒。
“袁天罡,你口口声声替天行道,却可知我与魏征乃是真心相爱,你情我愿,何错之有?”
“你敢插手此事,等我师父回来,定会让你后悔莫及!”
就在双方对峙之际,一阵突如其来的黑雾突然自地面涌起,瞬间弥漫了整个大屋前。
待黑雾散去,一个身形魁梧、豹头环眼、面如灰铁的黑袍男子赫然出现在了夜色下。
他手持一柄黑黝黝的长剑,目光冷冽地面向袁天罡。
“袁天罡,久等了。”
黑袍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夜的宁静。
随即,他的目光转向石屋,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此鬼有恶势力撑腰,非同小可,需小心行事。”
袁天罡点了点头,目光沉着:“钟馗大师,所言极是。魏判官被妖女困在屋内,必须尽快将他救出,以免夜长梦多。”
两人相视一眼,无需多言,便一同跃向石屋。
“钟馗也来了?”乘风见状,略感惊讶,躲在了暗处,静观其变。
在这幽深的夜色中,对面的石屋内传来激烈的兵器碰撞声与女子凄惨哀叫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乘风站在不远处,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凝重起来。
只觉胸口气血翻涌,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
“嘭!”
“嘭!”
两声沉闷的巨响,在地面上炸开。
两个黑影,如流星般从屋内飞射而出,重重地跌落在地面,扬起一阵尘土。
待尘埃落定,定睛一看,两人正是刚刚闯入屋内的袁天罡和钟馗。
一团浓稠如墨的黑雾,仿若地狱深处的愁云惨雾,从屋内汹涌而出,瞬间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