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内城,没走多久许立就来到了那中年男人所在的店铺前。
站在门前驻足了少许,许立缓步走进了店铺。
一进门,那浓郁的药香气便再次扑面而来。
而就在这时,许立的耳边传来了中年男子的声音。
“道友,快快请进。”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上次所见的那名中年男子快步走到许立身边,随后客套了几句后,便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带着许立来到了店铺后方的一个房间内。
这个房间不大,没有烛火,有些漆黑。
就在许立前脚刚跨进门槛的刹那,一道浑厚的神识顿时就朝他扫来。
皱了皱眉,许立脸色一沉。
在修真界,若非亲近之人,肆意窥探他人修为,此举与赤裸裸的挑衅无疑!
感受着那神识的扑来,许立脚步未停,识海中那堪比结丹中期的神识顿时就化作一把无形大手,朝着那道神识猛然抓去。
“砰!!”一道细微的闷声响起,屋内顿时就传出一道轻微的脚步挪动声。
这道神识,若许立感应不错,应该是处于结丹初期!
心中微微一沉,许立没想到,平日里不可一见的结丹强者,竟然会在这里遇到!
不过心中虽惊,但许立却并未表现出来,依旧从容不迫朝着屋内走去。
身上的修为气息,在他那结丹中期的遮掩下,只要不是结丹后期修士,便无法发现他的具体修为!
许立的举动,让一直走在前边的中年男子心中不由一惊。
他虽一直走在许立前方,但在这短暂的距离下,他却一直观察着许立的一举一动!
刚才他也是隐隐感到屋内传出了一道恐怖气息,其目标正是许立!
那道气息,他知道代表的是什么。
中年男子自问,若换成自己根本无法做到一丝反抗。
但看看许立,中年男子发现对方竟连脚步都未曾顿过丝毫。
感受着身后许立那古井不波的身形,中年男子的心中更加的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当走进房间,许立看到,房间内的陈设基本很简单,只有六把檀木椅子和几张桌子排成两列,其余再无杂物。
此时在其中三把椅子上面有三名身穿黑袍之人正端坐其上。这三人,均是被法术遮掩看不清具体容貌。
他们在许立踏进房间的一瞬,便齐齐扭头看去。
这三人中,最左边的一个黑袍之人身上。
虽未看到对方容貌,但许立明显感到对方在看自己时,身上的气息出现了一丝微弱的波动。
许立目光微嗦,隐隐猜到,刚才那道神识的主人,应该就是此人。
此时在三人中,中间的那名黑袍人在看了一眼许立后便扭头看向中年掌柜。
黑袍人似乎有些不耐,语气沙哑地朝着中年掌柜说道:
“张掌柜,人到齐了没有!”
中年掌柜闻言,苦笑了一声,说道:
“诸位再稍等一会儿吧,还有一人应该快来了。”
那中间的那名黑袍人一听此话,像是心中有火,但也没有发出来,只是暗哼了一声后,便坐在那里不再言语。
此时许立随便找了一把椅子就坐了上去。
这三人的修为气息,若他所看不错,刚才说话之人以及最左边的那名黑袍人,应该都是处于结丹初期的境界。
至于那一直未动的右边那名黑袍人,此人身材宽大,面容被黑雾遮挡,许立竟隐隐有些看不透对方的修为。
以自己现在结丹中期的神识,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结果。
要么对方的修为远超结丹中期,要么,就是此人修炼的功法诡异,能够干扰神识的探查。
收回神识,许立皱了皱眉头,没有再去关注那身材宽大的黑袍人,而是心中沉吟了起来。
这店铺中年掌柜的修为只有筑基初期,那刚才说话的黑袍人,其修为有九成概率是结丹初期。
按理说在修真界中实力唯尊,达者为先!
哪怕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只要自身修为强硬,那也足以当得起一些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一句“前辈”之称。
可这两人明明修为相差了一个大境界,可看他们说话的态度,却好似中年男子根本不惧怕这黑袍结丹之人。
“难道……是这掌柜的背后有什么靠山?”
许立心中暗自思索,随即眼中精芒一闪,眼角的余光蓦然就瞥向了站在门口转身离去的中年男子。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那名身材宽大一直未有动作的黑袍人好似扭头看了自己一眼。
挑了挑眉,许立顺着目光看去。只见那黑袍人在看向自己时,身上的气息没有一丝波澜,看着自己轻点了点头后,便再次转过目光不语了起来。
许立见状,同样对那身材宽大的黑袍人回敬点头,随后便闭目沉思了起来,但神识却一直似有似无般缭绕身前,观察着那最左边那名黑袍人。
许立自问他不是什么大善之人,但同样他也并非软弱之辈。刚才在他进门时的那股神识,完全没有丝毫客气之意,似想要把自己全身上下全部看透。
此举,哪怕换做任何一个人,都绝无可能当做无事发生。
能踏足修道之人,谁没有一点秘密,可刚才的那道神识,却根本没有一丝遮掩!
若非自己的神识已经突破到结丹中期,拦住了那道神识的探查,恐怕今日,他还未进门,便会被来个下马威!
想到此,许立的眼底泛出一抹冷光,结丹又怎样,他如今已是筑基巅峰,神识更是在炼化元婴时突破到了结丹中期。
以自己如今的修为,对付结丹初期,许立五成把握可以一战!
此时屋内包括许立在内的四人,均是没有人开口说话,似乎另外三人同样互相不识。
慢慢的,屋内逐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是,许立虽闭目,但神识却一直缭绕身前,他感受到,那最左边的那名黑袍人,自从自己坐下,便一直有意无意的好似在关注着自己。
对此,许立并未做声,只是同样暗自观察起了那名黑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