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柳言柒和沈靖萧一起骑自行车回部队。
    前半段沈靖萧带着柳言柒，快到部队的时候，柳言柒带着沈靖萧。
    现在部队处于戒严状态，就连日常回家属区的军官和文职也被要求全部留在部队，不允许离岗，家属区也全面戒严。
    不允许随便出入。
    家属区的日常用品，报备后勤统一采买。
    一时间，人心惶惶。
    柳言柒和沈靖萧跟站岗的小战士打过招呼，小战士按照规定给陈团长打了电话确认，才放他们进去。
    沈靖萧拄着拐。
    柳言柒推着自行车。
    二人很快到了宋师长办公室。
    “宋叔叔好。”柳言柒笑眯眯地打了招呼，看着宋大山微微发黑的眼圈就知道他一夜未睡。
    “小柒，靖萧，快坐下说话。”宋大山急忙招呼。
    警卫员搬了椅子进来。
    陈团长、江听他们都在。
    柳言柒和沈靖萧跟大家打了招呼，大家落座。
    “特务们已经招得差不多了，我们根据他们招供内容进行比对后，就可以开始抓捕，所有嫌疑人都已经被监视起来了。”宋大山直接说道。
    “王翠柳可以配合行动。”柳言柒说道，“我们手里的电台也可以向他们的上峰发虚假电报。”
    “他们在军区附近安排了这么多的特务，但对军区的渗透却并不严重，我怀疑他们另有目的。”沈靖萧说道。
    宋大山蹙眉，点点头，“我也觉得他们另有目的，只是这些特务的级别太低，暂时还不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王武德是处于领导位的，他说的内容……”陈团长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是焦急的敲门声。
    “报告！”
    “进。”
    “报告师长，王武德刚刚咬舌自尽了。”李海喘着粗气。
    经过几轮审讯，王武德说了不少东西，大家还准备从他嘴里再抠点东西出来呢，谁都没想到，他回到羁押室，忽然就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带我去看。”柳言柒立刻起身。
    “快去。”宋大山同时出声。
    “是！”李海应声转身就跑。
    柳言柒跟上。
    二人很快到了羁押室。
    王武德身上都是自己喷出来的血，他死死地瞪着眼睛，这会脸上已经看不到那股子憨厚劲了，取而代之的是决绝狠厉。
    柳言柒大步上前，拿出一颗药丸直接塞进了王武德嘴里。
    王武德的意识已经涣散了，他精神恍惚地看着柳言柒。
    柳言柒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注射器，她狠狠地扎进了王武德的腿上，迅速把药推了进去。
    王武德忽然猛地弹起，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也终于清醒过来。
    “我……没死……”
    他语音有些含糊，他的舌头并没有完全断，还有一半连在。
    柳言柒看着他，笑得清冷，她单手扣住王武德的下巴，强行撒进去一些药粉。
    疼的王武德在地上直打滚，惨叫连连。
    “王武德，你以为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吗？”柳言柒淡声问道，她背到身后的手利落地向李海比划手势。
    李海看懂了，他迅速拉着自己的几个战友退了出去，房间内剩下柳言柒和地上躺着的王武德。
    “柳、柳言柒。”王武德恨恨地看着柳言柒，“你、你就不怕、我、我们报复你。”
    “哈哈。”柳言柒被逗笑，“你们有那个本事吗？”
    因为疼痛王武德整个人都在颤抖。
    “别小瞧敌人，我们的背后可是……”
    “樱花国吗？”柳言柒略带嘲弄地打断了王武德的话。
    王武德震惊地看着柳言柒，因为过于震惊，他的瞳孔都放大了一些。
    柳言柒目光微抬，“你也算是经受过特务训练的，怎么我提到你效忠的国家时候，你竟然还给出了反应，真让我看不起，你的专业素养也不怎么样。”
    王武德气得脸色涨红，“我不许你侮辱我的国家！”
    “你的国家？原来你是樱花国的渣渣。”柳言柒说道。
    王武德见自己说不过柳言柒，干脆闭嘴不说话。
    “让我来猜一猜，你们这些人里其实你是最高领袖对吧？所以你一定是知道你们上级给你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咱们两个做笔交易，你告诉我，我让你死得痛快些。”柳言柒说道。
    “我不可能背叛我的祖国。”王武德见柳言柒已经识破自己的身份，干脆也不掩饰了。
    “你的祖国，不是已经被你背叛过了吗？”
    “你之前说的那些消息足够我们抓到好几个在这附近的特务，并且我们会顺藤摸瓜抓到你们更多滞留在我们国家的人。”
    “所以既然都已经背叛了，为什么不彻底一点？”
    “你们的国家把你们丢在我们这里，让你们吃着生活的苦，不闻不问，遇到危险的时候还要让你毅然决然地牺牲，王武德你不觉得很吃亏吗？”
    王武德恨恨地看着柳言柒，“柳言柒，你休想挑拨离间。”
    柳言柒不以为意地笑笑，她站着，王武德躺着，两个人天然地形成了优劣势。
    柳言柒向前走了两步，低头看着王武德，“王武德，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说还是不说？”
    王武德一咬牙，“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好！”柳言柒轻轻地吐出一个字，接着从自己的随身包里拿出一把银针。
    就见柳言柒，手腕微微用力，几根银针稳准地扎在了王武德的身上，每一个位置都分毫不差。
    王武德发出一声惨叫，他疼得像是有什么东西生生地往他的骨头里面钻。
    “王武德，你想想，你现在已经被抓住了，你的那些人很快也会过来跟你做伴，你与其守着一个早晚会被问出来的秘密，倒不如你说出来，换一个痛快的死法。”
    柳言柒循循善诱，她轻轻地拨弄着针，刺骨的疼痛更加深了几分。
    不过一分钟，王武德便惊叫出声，“我说！”
    “你先说，说完了我就拔针。”柳言柒温声说道。
    她说话的时候看起来特别认真，王武德鬼使神差地就相信了她，“我们是来找一份当年的实验数据的。”
    “当年的实验数据？”